第10章 孤女的血泪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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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梁县县令,还是那个办案的钱县令,闻听一行人是为了鲁家的案子而来,心里就突了一下。
但他面色不改,言笑晏晏,温和谦卑的将人领了进去,还专门吩咐了捕快带着佛子,李心薇一行人去鲁家村查证。
端的是清风明月,坦坦荡荡。
不说佛子,就是年少如李心薇都没有被这一套骗了过去。她从小跟在父亲身边见多了魑魅魍魉。
那些肮脏的灵魂基本都会披上一层美好的人皮,在人间祸乱。
通往鲁家村的路途坎坷颠簸,少年郎打扮的李心薇因为第一次被赋予了重任,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不疾不徐的跟着走进了鲁大发的家。
不过两年光景,久没人住的鲁家已经七穿八洞,不避风雨,一派破烂不堪之象。
看着眼前这明显无人居住的样子,李心薇的心沉了沉,眼神都晦暗了下来。
她明白,这一路上担心的鲁妻的生死,在这样的景象面前似乎都已经有了答案。
一行人的动静颇大,自然引来村人探寻的目光,知道是为了鲁大发的案子而来,俱都沉默不语。
老村长踉踉跄跄的赶了过来,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了盯面前的一行人,才垂下眼去,谨慎的开口问道。
“不知大人是哪个衙门?”
在场的人中,只有佛子的官职最高,他开口道,“下官来自京城大理寺,腆为大理寺左寺丞,奉命来调查鲁大发之女的案卷。”
闻听此言,老村长眼睛一亮,沧桑的双手颤抖了几分,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警惕的看了一眼一群人,见到里面有熟悉的面孔,强压下心底翻飞的情绪,别过眼去,淡淡的说道。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们鲁家村的人已经被问话无数遍了,想必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了大人的了。”
言下之意,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别的话说了。
李心薇听了,眉毛微微动了一下,刚想要开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舅舅,见舅舅面色平淡,似乎并不以为意的样子,遂闭了口。
佛子温润的一笑,“烦请老丈再将那日情况说与下官一遍,下官初来乍到,还未来得及看卷宗。”
老村长花白的眉毛动了动,眼神落到了鲁大发家破败的院子里,低沉的说道,“烦请各位官爷稍等片刻。”
说罢,老村长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佛子等人,拔腿向后跑去,显然是去叫人了。
聚集的人也没闲着,老村长招呼乡民从家里搬出来桌椅茶水等物,就在鲁大发家门口的大树下坐了下来。
安置好了,几个相关的乡民也到了,站在官爷的面前,俱是一脸诺诺不敢抬头的样子。
佛子和颜悦色的问了事发当时的情况,几人先是战战兢兢的,在佛子的引导下,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
“那日,付大老爷带着一行人进了村子,应是来后山抓兔子的。我们村后山猎物颇多,有很多富家老爷来此游玩打猎。”
“是的,进山的路,必须得经过我们村才行。当时正好是忙的时候,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少有在家的,就是孩子也下地帮忙呢。”
“枣花当时在家洗碗呢,她娘给他爹送饭去,她蹲在院子里洗碗,我当时路过了,还喊了一句,那盆比较大,让她小心点,抬不动水就喊我一声。当时她还应了我一声。”
最后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农妇,说到这,农妇眼里浮现一丝泪花。
佛子看了一眼,问道,“你跟枣花说完话,去了哪?”
视线陡然都落到了农妇的身上,她局促的拽了拽衣角,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就回去了,我家小儿子病了,我得照顾他。”
佛子继续问道,“你家住哪?”
农妇转过头,指了指,斜对面隔了两个院子的就是她家。
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的李心薇拿眼去看,测量了一下距离,眼中显出一抹沉思。
若是这位大婶听见了动静,从院门去看的话,似乎是能看到院子里出来进去什么人的。
佛子继续问道,“你当日可听见什么动静?”
农妇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仓皇的眼睛去看老村长。
老村长冷哼一声,“大强媳妇,你就实话实话是了,当初你怎么跟县太爷说的,现在就怎么跟京城来的老爷说。”
大强媳妇闻言,眼神闪动了几下,低下头去,说道,“当时我在屋里,倒是听见了车马的动静,但是咱们这好多富家老爷进山打猎,我以为是又来了,所以也就没在意,其余的就不知道了。我小儿子风寒,我照顾他都来不及了,根本忙不开去看什么老爷去哪里玩了。”
佛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强媳妇,那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让这个本就局促的农妇不禁的瑟缩了一下。
佛子别开眼去,问道其余几人。
“既然是付大虎去后山打猎,你们可看见他往后山去了?总不能进了村子就走了吧?”
几个人证看了一眼,随即摇头,“没有进山。”
“我看到他进了村子,不一会儿就走了。”
佛子沉吟道,“付大虎经常来后山打猎吗?”
其中一人回忆道,“这倒不曾,一年也就农忙时节能见到一两次罢了。”
佛子心中有了数,眼睛在几人之间梭巡了一番,又看了一眼鲁大发的房子,心里有了数。
“本官看鲁家村家家房屋格局大同小异,想来一家有动静,其余几家都能清楚的罢?”
这倒是真的。村民都点了点头,村头吵架,村尾都能听到一星半点的。
佛子继续问道,“那,事发之前,你们可曾看见过枣花和付大虎之间有来往?”
若是和奸,总要有来往的才对,若是有了来往,就这样的房子布局,谁能不发现呢?
这话一出,几人齐齐愣了,随即摇了摇头。
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呢?
是:没有来往?
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佛子也不深究,继续问道,“鲁大发之妻何在?”
在场之人俱都静默。
老村长长叹一声,轻咳道,“自从鲁大发家出事以来,枣花她娘就疯了,听说去了府城告状,自此就再也没回来过。”
说着,声音悲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心薇闻言,心内一酸,最坏的猜测已经落实了。
回去之后,佛子见小姑娘兴致不高的样子,遂将人叫到了驿站的书房,伸手蘸水,在桌面上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