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苍芜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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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苍芜镇一年一度的开市集日，人山人海，有卖艺的、有出售物品的、有说书的，甚是热闹。
明亦穿梭于市集内，像泥鳅般到处乱窜，喜闻乐见。两年多没下山，好不容易到了市集上，五花八门的货物晃的他眼花缭乱，也冲淡了心中的思念。
“逛了那么久，累了没有？”霁月好不容易追上他，无奈的问道：“要不要吃点好吃的？”早知道下山可以让他那么开心，应该早点把他带来。
一听有东西吃，明亦终于停下了脚步，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霁月带着明亦来到了镇上的如意饭店，这里的香酥烤鸭闻名百里，这小子肯定爱吃。让他在山上修炼了那么久，就让他吃点好的吧，这个年龄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了。
而且，如果能让这小子学会这道菜，以后做给自己吃，那就最好不过了。哈哈，想想都幸福。
街上热闹，饭店的人也不少。两人走进大门，就被满堂的食客震惊了，看来这如意饭店生意果然好，乍一看，已经没位置了。
小二匆忙迎了过来，“抱歉，客官，本店已经满堂了。”
明亦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霁月望着他苦笑着，两人正准备离开时，临近大门一桌有位老者向他们发出了邀请，“两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与我们同坐。”
老者一桌只有他和一位小男孩，年纪比明亦稍大点，脸色略显苍白。闻言，霁月用眼神询问着明亦，明亦再次用他那明亮的大眼睛请求着霁月。霁月宠溺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老人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待四人重新坐好后，老者主动说道：“看两位风尘仆仆，想必经历了长途跋涉，看这孩子比我孙子小不了几岁，能相遇是缘分，就一起坐吧。”
霁月：“多谢老人家，不知怎么称呼？”
“你们就唤老朽盛老吧，这是我孙子暮舟。我们是镇上的医者，趁着今日开市，过来凑凑热闹。”盛老说道。
霁月回道：“晚辈霁月，这位是我徒儿，明亦。”说完，明亦站起向盛老行了个礼。
听到霁月这个名字，盛老眼里闪过一阵精光，瞬间又消失了。
盛老试探着问道：“看两位装扮，应该是天师吧？”
霁月：“嗯，我这徒儿没见过什么世面，特意带他出来游历一番。恰巧到了此处，便也带他过来凑凑热闹。”
两人各怀心思的又来往了几句。
不同于两个长辈间的客套，两个小孩就暗中较上了劲。暮舟不怀好意的瞥着明亦，明亦也毫不示弱瞪了回去。
暮舟小声说道：“哎，小子，你就是天师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明亦不甘示弱：“那也比你这个小排骨强。”
“你敢骂我排骨？”
“难道不是吗?”
暮舟恼羞成怒，自己由于身体疾病，确实比同龄人瘦小许多，这也是他心里的痛。越想越生气，他把手放桌上，只见一只黑色的小虫从他袖子里爬出来，往明亦方前进。
“咳”，就在两个小家伙较劲时，霁月轻咳一声，斜睨了两人一眼，暮舟即刻收回了小虫，两个小家伙立即端坐着，不再口头过招，改到桌子下边你来我往。
直到香喷喷的烤鸭上桌，两人才停下来，又改为斗吃了，肉必须比你多吃一口，饭得多吃一碗。吃到最后，两人都挺着肚子，被盛老和霁月扯走了。
走进客栈的房间，明亦就躺在了床上，好撑啊。
“小家伙，你幼不幼稚，多大了，还这么争强。”霁月边念叨，边倒了杯热茶递给了明亦，“起来，喝杯茶，消化消化。”
明亦就着霁月的手随意嘬了两口，就又躺下了，“还不是他先惹我的，他居然看不起我们天师。”
霁月似有深意的喝了一口茶：“那爷孙俩不是普通的医者，你今后遇到他们也要注意一点。”
明亦翻身爬起来，惊讶道：“什么意思？他们也是天师？”
“不，他们不是天师，不过这个世界上除了天师，还有很多其他家族有自己独有的本事，一点都不比天师弱。”霁月解释道。
看到明亦不解的表情，霁月轻叹气：“好了，你以后会遇到的，现在先休息，明日我们就上苍芜雪山。”
“对了，师父，这个苍芜雪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刚吃的太饱，明亦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他干脆坐起和师父聊聊天。
霁月说道：“苍芜雪山位于苍芜镇东面，由于位置原因，常年积雪。不过正因为它环境特殊，才孕育出一些珍贵的天材地宝，很受修炼之人的追捧。你看苍芜镇上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去雪山寻宝的，包括刚才那爷孙俩。”
明亦追问道：“他们也是？”
霁月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只会在山脚或者山腰徘徊。因为山顶处居住着一群雪狼，凶狠无比，喜欢成群结队的袭击路人，很多上寅境的天师都葬于他们口中。而我们此次的目的地就是山顶。”
“上寅境的天师，都失败了？”明亦瞪大眼，惨兮兮的道，“那我岂不是？”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好歹你也是我霁月的徒弟，岂能跟寻常上寅境相比。”霁月的傲气在此时也感染了失落的明亦，“况且跟雪狼对战，可以大幅的提高你的实战力。两人对战，经验也很重要，一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天师可以击败同等级的对手，甚至与略高于等级的对手对战也不会落下乘。”。
明亦蠢蠢欲动起来，“那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雪山呢？”
“你先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吧。”霁月说完，便不再搭理他，走到床边和衣而卧。
两个月后，明亦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自从两人上雪山以来，为了锻炼明亦的体能，霁月每日清晨就让他背着巨石来回山上跑，寒冷与疲累不断侵蚀着他，让他不得不用大量的灵力来抵御，如若不是之前已进入上寅境，现在的他根本撑不住。
不过这个过程也让他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消耗之下，能得到快速补充，如此修炼，到让他的灵力越来越充沛，虽然过程苦不堪言，却让他的灵力境界有了飞跃版的进步。
而下午明亦则需与雪狼对战，他也从刚开始的被雪狼追赶到后面的两相对峙，每日清晨而出，日落而归，期间的辛苦也让明亦心境成长不少。
这天，苍芜雪山依旧雪花飘飘，山顶雪雾缭绕，白茫茫一片中，有一青色身影和三只雪狼对峙着，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雪狼们龇牙咧嘴，寒意森森地盯着对面的少年，低声嚎着，刚刚双方已经对战十几回合了，谁也没占着便宜，眼前的少年极其狡猾，脚下的步法诡谲异常，几番交手，却不能近身。
明亦穿着青色的衣衫，手握月怜，谨慎小心的看着对面的猎物，虽然刚才避开了雪狼的攻击，可自己也一时拿它们没办法。在这冰天雪地里，自己的体力已接近极限，而对方却占有地利的优势，长时间对峙下去，自己一定会失败，必须速战速决。
明亦收好月怜，双手变换着手势，释放浑身的灵力，按着一定规律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图案。不一会儿，只见四周风雪愈发狂暴起来，渐渐的干扰了雪狼的视线。
在风雪完全覆盖之际，明亦突然抽出月怜，冲进迷雾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飞了因突起的风雪而来不及反应的其中两只雪狼。
“啧，时间还是太短了。”明亦懊恼着，这五原摄心阵经自己多日的修炼，虽然可以施展，不过时间只能维持一瞬间。
狂暴的风雪转瞬即逝，剩余的一只雪狼显然比另外两只实力更强，在刚开始的怔然间迅速回过神，避开了明亦的袭击。
它看了看一旁受伤的同伴，怒目切齿，狂嚎一声，冲上前要把眼前这个人类撕裂开来。
不过可惜，没有同伴的配合，它也只是头孤狼，再凶狠，也只是作困兽之斗，不消片刻，就被明亦打倒在地，它判断了下当前形势，毅然带着两个同伴逃了。
“呼，呼！”明亦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着，这是他进入雪山以来与雪狼搏斗第一次获胜，着实费力不小。
“不错，凝云潜和五原摄心阵越来越熟练了，真是可喜可贺啊。”霁月慢慢从一旁走近，赞道。
明亦咧着嘴，躺在雪地上傻笑起来，自己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咕咕……”一阵响声从明亦肚子里传了出来，“嘿嘿，师父，我有点饿了。”
“又饿了，你一个时辰前不是才吃了东西吗？算了，看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走吧，带你下山吃烤鸭。”霁月无奈，边走还边摸了摸钱袋，真是的，都快被这小崽子吃破产了。
两人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还伴随着哭声，“爷爷、爷爷。”
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霁月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前去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