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谷直球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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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顾北一顿，选择实话实说，“你是伤员，吃好点才能恢复快一些。”
她那么聪明，瞒不住的。
“谢谢！”谷穗安闷声回答。
说实话，她吃过很多苦，但从没过过生活上清贫日子。
“你没事吧？”周顾北不理解，她怎么突然情绪低落。
“没事！”谷穗安摇头，心里计划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谷穗安在口袋里翻找，把几张肉票和油票递给他，“在我这用不到，算是我这几天的饭钱。”
“不用，咱家多养你一个，还是吃得起的。”周顾北有些气闷，非要跟他算那么清吗？
“周顾北，你拿着，我用不到这些。”
“我不拿，你给我妈她也不会要的。”
周顾北现在固执的很，谷穗安拿他没办法，只能趁着不注意，悄悄塞到他口袋里。
吃完午饭，周顾北带谷穗安在周边转闲逛，其实京市谷穗安并不陌生，着名景点她都去过。
她当年跳级，15岁考上京市公安大学，不过只上两年，就去做了卧底。
要说上一世，最遗憾的大概就是没能好好享受大学时光。因为年纪小，班里的同学都当她是小妹妹，对她疼爱有加。
即便如此，训练场上依旧毫不退让，个个争当第一。
好像已经过去太久，曾经肩并肩一起挥洒汗水的人，如今回想面孔都已模糊。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她。
谷穗安看着熟悉的地址，门楣写着“政法干部学校”，这是她学校的前身，走上前摸着布满岁月痕迹的墙壁。
她把耳朵贴在墙上，闭上眼睛，仿佛又看清了昔日同学的眉眼，她们跨越时空，和她遥遥相望。
倏然两行热泪流出，明明很少会想以前的事，此时大抵触景生情。
好在泪流一场，身体豁然轻松。
她大概，已经彻底和过去告别。
身后，慌乱伸出一只手，递上自己的衣袖，“我没有手帕，你将就擦吧……”
谷穗安噗嗤一笑，“我没事。”
周顾北见她脸上虽有未干的泪痕，眼里的确不见哀伤，才放下心来。
“那还逛吗？”
谷穗安最后回头看一眼，跟着他离开，“走吧！现在时间还早，继续逛逛。”
这一次重走70年街头，更多是领略这个年代的人文风貌。
后世常常说，这个年代物资虽然匮乏，精神却很富足。
在谷穗安看来，确实如此，他们清瘦但坚毅，目光有神、生机盎然，旺盛的生命力永远让人动容。
在外面转了一下午，周顾北又载着人回去，快到家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谷同志，我明天要走了。”
“啊！”谷穗安片刻恍惚，“是啊！你是该回去了。”
其实谷穗安挺不习惯，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之后这么多天，几乎影形不离。
周顾北应该是七十年代最了解她的人，他们从一开始的互相防备，到现在互相信任。
“周顾北，我明天去送你。”
“嗯！”周顾北轻声应下，声音小到谷穗安还以为自己幻听。
下车之后，谷穗安对他说，“周顾北，你回去跟阿姨说今晚不在家吃，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空间有个食材储物间，里面是静止的，谷穗安存了很多现成餐食。
反正周顾北饭量大，谷穗安把自己爱吃的都拿了一份，又拿了几本自己打印的军事理论知识，和一些常备药，准备送给他。
谷穗安把食材拿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家连餐桌都没有。
又哼哧哼哧进空间一顿翻找，家具放在哪她忘了，但是看到了野餐垫，索性直接拿出来用。
时间还早，她饶有兴致装饰一番，更有野餐那味了，要不是怕别人看到，她还真想在外面草地上吃。
客厅地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谷穗安心想，这一餐一定让周顾北永生难忘。
半小时后，周顾北特地梳洗一下，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来赴约。
刚进屋就被谷穗安美到晃眼，她身穿紫色碎花长裙，套一件同色系浅紫色开衫。
和平日里低调朴素的穿着不同，就觉得她本该如此。
一晃眼，美得不似真人。
周顾北有时候真觉得她是山间精怪，不然怎么迷的他神魂颠倒。
谷穗安招呼他坐在垫子上，黄色格子地垫，上面摆满珍馐美食，还有小篮子里摆放不知名的水果，角落里还有小花和气球。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周顾北难以置信摇摇头，“眼睛已经快要转不过来了。”
“那，我们开动吧！就是我家没有桌子，委屈你了。”
“没有，别有一番滋味。”
饭菜滋味很好，又是许久难得一见的荤腥，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周顾北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气氛还算不错，在两人东一句、西一句中结束这顿饭。
周顾北想帮她洗碗，谷穗安拦住，到时候扔空间用洗碗机就好。
转换阵地到二楼阳台，晚风吹着，周顾北又清醒几分。
他得做些什么，不然，他们可能再也没有以后。
谷穗安提着一个布包过来，“里面有我特地给你准备的伤药，用法和用量都写在里面，还有我给你打印的军事书籍，希望你越走越远，越走越好。”
周顾北伸手接过，喃喃自语，“安安，我不想走了……”
“你说什么？”谷穗安没有听清。
“我说，谷穗安谢谢你！自从遇到你，我平静的生活变得有趣，开始对未来充满期待，我想我的世界因为有你变得更好了。”
谷穗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感谢搞得一头雾水，忽然灵光一闪，“蛤？你这是表白吗？”
谷直球上线。
周顾北耳朵通红，好在有夜色遮挡，他何时遇见过如此直白的女人，“你……你们23年的姑娘都把表白挂在嘴边吗？”
“不，”谷穗安神神秘秘，“我们23年女孩都不婚不育。”
周顾北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世界已经进化成那样了吗？
“为……为什么？”
“很多因素造成那个局面，但归根结底——女性意识觉醒，她们更愿意做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