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不是我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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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mirror心理诊所。
罗蒙的车子急速地停在路边，下了车直奔向诊所门边，按了门铃。
当苏非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地。
苏非睡眼惺忪地出现在罗蒙面前。
“罗警官？这么早，是有事吗？”
罗蒙不说话，直接奔上了楼，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苏非：“你在找什么？”
“申渊呢？”
“什么申渊？你到底在找什么？”
“别跟我说，你昨天晚上没有见过申渊。”
“申渊是谁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我来这里之前，去了海蛎村，你家院门没锁，屋里门也打开的，你的手机关机放在沙发上。
明显是有人闯进去过。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生，突然想起一位病人的治疗方案有点问题，就回诊所来修正，走的时候太匆忙 ，忘记关门，手机也忘记拿了。”
“你的车还停在院子里，为什么没有开车？”
“我散光，视线不好，不喜欢晚上开车，所以打车过来的。”
“村里好打车吗？”
“是不好打车，但我运气好，正好碰到一辆。”
“车牌号是多少？”
“大晚上的，我没有注意。”
“你怎么付的款？”
“当然是现金啊，手机不是没带吗？”
罗蒙盯着苏非，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明知道她在撒谎，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凯文打来了。
“哥，我查到申渊的位置了，他现在的位置在光明分局静止不动。”
凯文的电话还没有挂，又有来电提示，是雷子打来的。
“罗队，申渊来自首了。”
罗蒙看了一眼苏非，转身就走。
苏非在后面喊他。
“罗队，昨天晚上你在电话里说改天有空要请我吃饭的，我可一直惦记着的，别忘记了哈。”
审讯室里，罗蒙在申渊眼里似乎看到了苏非身上的一些影子。
睿智，狡黠，一眼摸不到底。
在凯文查到他就是某平台粉丝将近百万，网名叫拉缸的博主之后，罗蒙特地翻看了他账号里的视频。
从这些视频上，罗蒙总结出申渊的一些基本标签。
时尚，炫酷，汽车，摩托车，游戏玩家，叛逆青年。
但真正见到申渊本人的时候，他发现，和视频里的那个戴着耳钉，穿着朋克金属风的妖艳男人截然不同。
很平常的休闲着装，黑色干净的头发，得体的运动鞋。
即便是这样普通的着装，仍旧无法掩盖他出众的气质。
进到审讯室之前，一向爱八卦的雷子来了一嘴。
“看到没，罗队，别看他穿的那么朴素，他这一身行头估摸得近百万，你看他那双运动鞋，限量版的，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好几万，想买都买不着，目前在某平台上已经炒到了6位数了，最贵的是他手上戴的那块表，好几十万。”
罗蒙没有理雷子。
人越是没啥越是要追求啥，别人所拥用的，是你所羡慕的，在别人看来，也许就是一种负担。
罗蒙开始问话。
“怎么想到来自首？”
“是苏非劝我来的。”
“你昨天晚上和她见过面？”
“是的。”
“你去过她家，并且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用非常手段带走了她？”
“是的。”
“可她跟我说，她昨天晚上没有见过你。”
“她可能不想惹太多麻烦。”
“你很诚实。”
“诚实是做人的基本底线。”
“你带走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以为她是另外一个人，事实证明她不是。”
“另外一个人？她妹妹苏姗？”
“是的。”
“你带她去了哪里？”
“三医院废弃大楼。”
“为什么去哪里？”
“都是年少时的阴差阳错，不值得一提。”
“是因为你异父异母的姐姐申语？”
申渊终于拿眼瞟了眼前这位冷面警官，他比自己想像的要狡猾。
这年头，不长几根狐狸毛都不敢出来混。
“罗警官，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是不是浪费时间？”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放走钱一亿？”
“我没有放走他，是他自己走了的。”
“你用乙醚迷晕了两位警察，目的不是放走钱一亿？”
“目的是这样的，但他也的确是自己走的。”
“你是想给警方制造麻烦，好便于你对苏非动手。”
“可以这么说。”
“对于一个连环凶案的嫌疑人，你不知道放走钱一亿的后果？”
“我再说一遍，他是自己走的。至于什么后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目睹钱一亿杀人，真的就这么漠视别人的生命？”
“别人的生命跟我有什么关系？十年前，有谁在乎过申语的生命，她才18岁。”
“说一说陈美珍吧，你用乙醚把她迷晕了，然后放到游船上，漂到了海上。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警官，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措词，不可取信。事实上，她是主动要求上船的。”
“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告诉她，有一个疯子正在她家里要她家小情人马勇的命，我问她要不要报警，救她情人的命，她沉默了。
这个心机女，她显然是想借刀杀人。”
从审讯室出来，罗蒙头疼。
这个申渊，表面上看来他是来自首的，但他滴水不漏，从他目前交待的来看，顶多算是袭警，妨碍公务。
陈美珍到底是不是被劫持，申渊提供了影像资料，证明他说的基本属实。
在这一起连环凶案当中，只有钱一亿这个疯子是唯一一个冲在第一线的，其它的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在医院，罗蒙见到了诸小青。
正如苏非所说，她就是钱一亿心目中的白月光，他急于向她证明自己能行的人。
也就是诸小青的出现，唤醒了钱一亿内心深处的恶魔。
诸小青和钱一亿是中学的同学，从小就长的漂亮，是众多男生心目当中的女神。
钱一亿自然也是众多男生当中的一个。
钱一亿虽然家境不错，但因为自小被母亲打击，性格懦弱，在学校就是经常被欺负嘲笑的那个人。
钱一亿说他性格懦弱，胆小。
但他又有比较虎的一面，在放学路上堵住了诸小青，偷了父亲店铺里的金镯子，跟诸小青表白。
诸小青看在金镯子的份上，答应跟他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