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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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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拍那会儿,摄影师都还是业余的呢。”

小伊低头望着空气中漂浮的散粉,弯起眉眼笑了下:“也不知道那个男生现在怎么样了?还没有坚持走摄影的这条路。”

“不知道。”童桐轻快地转过身,他站在明媚的光影之下,歪头朝祝嘉甜甜一笑:“但最起码我们一直都在往前走,对吧嘉嘉?”

祝嘉蓦然一愣,她抬眼凝视着他温柔眉眼,认真地点了下头。

她的小名与注册的艺名都是嘉嘉,除去那些亲戚朋友家人之外,平常在乐队里也只有小伊和粉丝会这么称呼她。当然,乐队里的每个人都是她很重要的朋友。

贺黎和童桐都说:“叠字有点叫不出口。”于是通常都是叫她本名,对此小伊不少次说过他们不懂情怀。

其实祝嘉自己也觉得除了亲戚之外的男性叫她嘉嘉很奇怪。

“是啊,我们一直都在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小伊轻笑一声,目光饱含深情地望了眼祝嘉,眼底的温柔与美好情绪简直快要溢出来。

“等你们毕业后,我们的乐队差不多就会越来越好了。”她垂落目光,手指轻挑起贺黎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粉扑不轻不重地给他定妆。

小伊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想笑。

那时候这俩货可没现在这么收敛——贺黎顶着头极其鲜艳鲜艳的海王红发,行事又酷又拽,刚开始还有模有样地装起高冷。祝嘉则染了一头低饱和的蓝色头发,妥妥的二次元清冷感美人。这两人臭味相投,耳朵和脖子还有手上都戴满了银色装饰品,穿着打扮也极其朋克。

只是后来没过多久后贺黎被家长制裁,染成了黑色。祝嘉则爱上了染发,发色一年到头都不带重样的。而她的金发与童桐的黑发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一般来说大家组乐队的流程都是先凑齐主唱、吉他、贝斯与鼓手,再确认要玩的风格,最后取乐队名,写歌、排练、录歌。

可遗忘伴奏最开始是没有名字的。她们凑齐人、决定了风格之后就直接开始写歌——其实刚开始每个人都绞尽脑汁取了两个乐队名,只是凑合在一起拿出来时,大家又都觉得土和不够意思。

后来她写了一首名为《让世界遗忘我》的歌,贺黎简单地帮忙修改了小部分歌词,祝嘉负责编曲。再然后,贺黎写了首《伴奏与枷锁》。

她脑海里灵感一现,从两首歌的歌名中提取了两个词语组合,凑出了个“世界伴奏”。

童桐觉得差点意思,贺黎则觉得可以倒过来成为“伴奏世界”,祝嘉则认为“遗忘伴奏”不错。

遗忘伴奏。

这个名字最终被全票通过,成为了一个没有名字的乐队的名字。

小伊也始终记得那个午后,那群聚集在宽敞排练室内的少年。

因为是第一次排练,大家都鼓足了干劲与热情,童桐甚至还兴致勃勃地高举着手机让大家看镜头,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排练完后一行人决定去吃海底捞,却碰巧在柏油路旁、茂盛栾树的阴影中遇到个举着相机拍天空的男生。

男生看着也才初高中生的模样,年轻又稚嫩。他显然被她们这群风格独特的人吸引,有些腼腆地上前,说自己是个才接触相机领域半年的萌新,能不能给她们拍一组照片。

“好啊。”童桐答应地相当利落,“正好用来当乐队宣传照。”

他则是微微一笑,谦虚道:“小哥哥未免也看得起我了。”

拍摄的过程中,她好奇地询问他是不是附近某些学校的学生。

男生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垂下眉眼:“我初中毕业后就跟家里人断绝了关系,所以也就没读书了。”

他说自己今年才十七岁,工作三年,好不容易攒钱买了部相机,但他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学习,自学过程中时不时会遇到一些问题。

贺黎觉得惋惜:“这些年你一个人肯定不容易吧,我看你分明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模样,单纯善良得很。”

男生明显愣了下,眼眶立即湿润了:“还好吧,反正也都过去了。”

“我有个隔壁班的朋友单招考上了大众传媒,学摄影。”临走之前,贺黎拍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用社会考生的身份报名高考,参加单招。”

她本以为这样会有点冒昧,令人反感。可男生却欣然抬眸,目光坚定:“我试试。”

那次短暂的相遇过后,彼此终成过客。男生为她们拍摄的那组照片,也一直都被小伊用来当乐队宣传照、微博背景图。

小伊轻吁一口气,从回忆中走出。

贺黎没忍住张嘴小声道:“我都不敢想象毕业之后我们会多幸福,说走就走的旅行、全国各地的巡演、超级多找我们合照签名的粉丝!”

乐队在本地积累的名气已经足够了,贺黎词写的好,祝嘉与童桐擅长编曲,小伊则是乐队必不可缺少的核心鼓手。

他有足够的信心,带着遗忘伴奏走向全国。

“嗯?那你毕业后会染头发吗?”祝嘉晃动着手机里的老照片,朝他笑。

贺黎简直没眼看:“别说了,黑历史,这次终于可以一雪前耻,换掉微博背景图了。”

贺黎以往觉得自己的那头红毛可帅了,甚至气场都增强了不少,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后来被家长以生活费要挟,无奈之下染回黑发的他还有些闷闷不乐。

最开始他还很怀念自己的红毛,每天都会点击乐队微博主页反复欣赏背景图,直到后来谈了段恋爱,女孩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那张照片大笑:“这是你?这……感觉和我印象里的你完全不一样,天呐怎么这么丑。”

贺黎为此还容貌焦虑过好长一段时间,不断恳求小伊把红毛p成黑发,或者给他的脸打码。小伊无奈,小伊不乐意,小伊治好他的容貌焦虑。

“讲真的,”小伊敲了敲笔刷上的修容粉,“你现在对你的红毛照片还这么抵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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