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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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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许骆所言,接下来都是下雨天。

青灰色的低饱和天空积满了乌云,淅淅沥沥的雨点在风中凌乱起舞,偶尔抬头便能瞧见远处高楼间大片程序漏洞似的空白。

这段时间里,宿舍里的灯光总是从白天亮到黑夜,祝嘉出门时也总是不忘会带一把伞。

丁懿忙着做小组作业,祝嘉则戴着耳机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编曲。游手好闲的丁粤偶尔抬头望向窗外,总是会发出感慨:“外边的天真黑啊,世界末日了一样,好压抑。”

祝嘉只是笑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电脑自带的黑色键盘,身子跟着耳机里的鼓点节拍而轻轻晃动。

电脑弹窗显示微信来信,她点开一看,原来是许骆发来两张猫咪照片,说道:“感觉好像比之前胖了一点。”

祝嘉唇角微扬,迅速敲着键盘,又按下回车键:“确实。”

他最近工作很忙,甚至还得抽下班时间搞摄影——他近来倒是没再接互勉,因此拍的都是客片,甚至还有本地几所高校的社团找他批发滑板,他忙着进货,发货,甚至说还要举办一个室内滑板活动。

这周恰好祝嘉的课排得很不合理。贺黎根据谈恋爱所获得的灵感,写了首未发布的新歌《稚气》。祝嘉编曲,特意加上了段好听的贝斯solo。于是接下来的一周,她都在忙着上课、排练、演出。

不能见面的日子,他总喜欢拍一些风景照分享给她,比如下班路上偶然抬头间遇到的展翅掠过高空的候鸟、被风雨摧残的满地落花、窗棂上蓦然驻足而不怕生的蝴蝶、daisy性格转变躺他怀里以及早中晚餐时的美食。

而祝嘉,也会经常性地回应。她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分享着彼此的近况,或是校园内撑着伞的阴雨天,头戴式白色耳机里播放着他发来的语音,又或是,某个午后他打来的一通电话。

这些点点滴滴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将她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填得无比充实。她将自己最近在听且喜欢的音乐分享给他,例如《哪吒》、《黒い涙》、《Ad For》,他则是分享最近在阅读的书籍,例如《山中》、《偷诗歌的人》。

她好笑地敲着键盘回复:“想不到你喜欢诗歌。”

那边发来一个自制小猫表情,也回复了一句话:“我也想不到,你竟然喜欢朋克。”

六月初旬,许骆带dasiy去打了第二针疫苗,而遗忘伴奏也刚好发布了新专辑《云天拱手》,里面收录了两首新歌:《稚气》、《叫嚷》。

遇见许骆,是在某个暴雨初歇的午后。地面的积水还未干透,青石板砖上青苔横生,路边安详地躺着几只被风或是顽皮孩童摘落的花。

祝嘉嬉笑着从琴录音棚出来,与身旁的队友们说着话——大家最终一致选择了坐公交。

她低头戴好耳机,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刚好看见站在路边的许骆。

天光从云层的缝隙间泄露而下,落至在他宽阔的肩头。青年穿着件宽松休闲的印花t恤与浅蓝色牛仔裤,五官俊朗,长发被用卷发棒精心微卷了点弧度,显得蓬松好看。

“你怎么来了?”祝嘉摘下耳机,有些意外地朝他走来。

她身后的天空不知何时挂了道彩虹,风起,鬓边碎发轻微拂动,一双含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明眸皓齿,好不勾人。

许骆微微一怔,心跳霎时乱了。

他下意识缓了缓呼吸,低垂下亮晶晶的眼眸,主动帮她背着那把沉重的琴:“你都给我发定位了,我能不来?”

祝嘉轻嗤了一声,不应。

他微微一笑,立即换了个说辞,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就想见见你。”

恰好起风了,树叶摇曳着奏起轻松欢快的音乐,祝嘉黑色的裙摆蹁跹,不经意间露出一双细长又匀称的腿。

她无奈地呼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液,偏头看向他:“我下午还有课,从这里到学校都得一小时。”

她和他说过的,童桐毕业在即,伤感之下写了一首名为《没有悲伤的烟火》的长歌,从作词作曲到今天录新歌,她们所用的时间不过两天。

而录完歌之后的下午,她还有英语与心理课需要上。可他偏偏还是挑在了这个时间来见她。

“没关系。”许骆很轻地弯唇笑了下,“只是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他今日表现的有些反常的乖,祝嘉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抬手摸了下他微发着烫的脸颊。

他顿了顿,将手里提着的甜品递给她:“你不是一直没吃东西吗?尝尝看?”

祝嘉垂眼一扫,是一盒抹茶红豆卷与抹茶曲奇。

她明明心里知道,用抹茶制做的甜品一般来说都不会很甜,可还是轻抬眉眼,唇角止不住地微弯:“会很甜吗?”

许骆知道她对甜度很敏感,平常不管什么奶茶选择的都是三分糖或是干脆不加糖,甚至糖果什么都她就更少吃了。

他还记得很久之前许缀分享了颗草莓味软糖给她,她嚼了一口后立即皱着眉,满脸嫌弃地用纸巾包着吐掉的糖,声音沙哑又痛苦:“太甜了……你是要杀了我吗朋友?甜得齁嗓子。”

许缀对此还一直不理解:“嗯?为什么我觉得还好啊,哥,你觉得呢?”

他默默摊开掌心里那颗粉色的糖果:“……我没吃。”

思绪从回忆中收拢,许骆弯唇笑了下,语气很笃定:“不会。”

他抬眼望了望四周,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偷偷告诉你,这个曲奇是我亲自做的……”

“嗯?”祝嘉望向他眼睛,有些不解他怎么忽然这么变得这么紧张:“所以呢?”

“所以……”许骆抽了抽唇角,想笑又不太好意思,嗤嗤的笑声闷在他胸腔里,热气扑在祝嘉耳后:“这个你就别分给他们了,我怕被笑。”

“有这么夸张吗?”祝嘉来了兴致,她低笑着拆开那个精致漂亮的盒子,拿出块曲奇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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