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末法时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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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辞神情晦暗，能进游戏的都是现实中已经死亡的人。
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季寻可能的死亡原因，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也许真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烈。
季寻：谢谢，并没有。
“乖，回去给你买一柜子漂亮衣服。”元辞的声音不自觉温柔起来。
季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能折现吗？”
元辞：……
“能。”
火是从三层开始放的。
医生和覃觅两个放火小能手从楼梯附近开始点火，确保火势不大，但烟雾一定足够。
等四层的人发现烟雾越来越大的时候，三层已经开始传出嘈杂的呼喊声。
“着火了！”
“快灭火！”
但有他们俩在一旁捣乱，火势眼看着越扑越大。
四层人开始变得慌乱，侍者们捂着口鼻，纷纷向隔间里的管事看去。
保安们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进办公室向赌场主汇报情况。
办公室门大开着，季寻向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目露精光的中年男人在听到保安的话后，动作飞快地从保险箱里取出一摞摞纸币往行李箱里装。
动作熟练的仿佛经历了无数次演练。
季寻原本以为他的办公室会和校长室一样，存放了对剧情有用的线索。
难道就只有这些破纸？
没用的东西！
元辞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赌场主和保安们拖着十几个装满纸币的行李箱向地面方向跑去，在他们行动后，其余侍者才敢接二连三地逃命。
季寻和元辞躲在尸堆后面，等所有人都走了他们才悄悄走出来。
赌场主的办公室内部可以称得上金碧辉煌，办公桌和柜子都是纯金打造，季寻一进去险些被金光闪瞎了眼。
“万恶的资本家。”元辞撇了撇嘴，保险柜已经被掏空了，但看保险柜的容量，里面的钱数绝对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
“好运酒店？”季寻拿起桌子上的一张传单：“只要998，好运带回家！”
那张传单的右下角是一个微笑的狐狸雕像，那狐狸通体漆黑，笑容阴险狡诈，看得人毛骨悚然。
“什么玩意？”季寻皱眉。
“像是赌场主制造的雕像，但是更精美。”元辞接过传单，仔细看了一下。
但整张传单除了那个狐狸雕像和广告语，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好运，雕像。”季寻福至心灵：“难道赌场主是从这里求来的制作雕像的办法？”
元辞点头：“应该是的。”
季寻烦躁地一扔：“我们费了半天劲，就找到了这个东西？”
这明显和元辞的工厂副本一样，是主系统用来钓他们上钩的诱饵。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门，季寻发誓，这次副本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
“还有这个！”元辞从赌场主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座机，“有了通讯设备，我们可以试着联系外界。”
“你是说……”
“南街警署。”元辞微微一笑：“山不过来我过去，既然我们翻越不了红线，那就让那条红线不存在。”
南街玩家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示不会配合他们，或许他们可以试着走警署这条路。
“你忘了，咱俩是被南街警署通缉的人。”季寻指了指元辞，又指了指自己：“你弑父，我怂恿你弑父。”
元辞满不在乎：“这算什么，身上不背几个Npc通缉令，都不好意思在无限流里面混。”
季寻‘啪啪’鼓掌，不愧是你。
……
原本他们计划医生和覃觅放了火就顺着人群先出去，但季寻上来后才发现这两人根本没逃。
“放心了，你看看四周。”医生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担心。
季寻向四周看去，才发现三层不止他们，还有许多赌徒依旧死守在赌桌前。
即便大厅中已经烟雾缭绕，他们仿佛没有发现一样，紧紧盯着自己的牌面。
医生：“这些人没救了，别说是着火，就算你现在告诉他地球要爆炸了，他们也要赌完这把再说。”
赌场主不知道去哪儿躲着了，他们带着从办公室偷来的座机回到了破楼。
季寻：“有电话，可是没有号码怎么办？”
“有号码。”元辞将引他们入北街的通行证拿出来，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领此通行证视作自愿放弃南街公民身份，有疑问可联系——”季寻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南街和北街之间会有一道红线。”
北街混乱、没有律法，这里是赌徒、瘾君子和各种暴徒们的天堂。这些人不堪忍受南街的律法管制，所以选择从南街出走，投奔北街的赌场主。
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北街的人在南街看来是阴沟里的臭虫，他们拒绝这些人在踏上自己的领土，所以在两个区域相交的地方画上了红线。
没有法律，北街得到了绝对的自由，但这里的生活混乱，充斥着暴力和疾病，和飞速发展的南街仿佛是两个时代。
元辞按下号码，嘟嘟几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哪位？”
“您好，我——”
元辞原本想着既然能刻印到通行证上，那电话的主人一定地位非凡，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南街警署的署长。
然而他刚说了三个字，对面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打电话！你爹差点就死了！”
元辞：你是谁？谁是我爹？
季寻：哦豁，原来是我那素未谋面、没有任何关系的亲岳父。
四个人面面相觑，那边人继续怒道：“你哑巴了？还敢跑北街去，你手指头不想要了？”
那边持续输出了十几分钟才终于消气，元辞把扣在桌面的听筒重新拿起来，就听那人说：“混不下去，想回来了？”
元辞：“嗯，您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等死吧。”
季寻抢过听筒，固执地问道：“那要是不想等死呢，还有什么办法？”
那边显然是对自己‘儿媳妇’下不了重口，便说道：“去了北街的人，没有回来的先例，除非让那条红线消失。”
元辞：“如果我在北街重新建立起秩序，南街能否重新接管这里？”
“可以，”那边顿了一下，“但你们要快，最近南街多了许多陌生人，他们怂恿民众对警署发出抗议，要求我们对北街采取武力镇压。”
元辞和季寻对视一眼，这些陌生人一定是南街阵营的玩家。
“我听说昨天南街死了两个人。”元辞试探地问。
那边发出一声阴森的笑：“那两人试图挑起南北两街的战争，难道不该死吗？”
元辞：原来副本大boSS是你啊，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爹！
季寻挺了挺腰板：谁说我们劣势？靠山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