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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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明轩再次传唤时，传唤的是白府三人：白韦明、越清玉、白梧桐。
三人一同来到正殿，双膝跪下、弓腰双手紧贴地面、额头落于手背，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起。”
“谢陛下。”
他们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放有一盏茶，赵明轩示意他们入座。
“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朕为何传唤你们来了。”赵明轩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李将军已经回到临安了，他半月之后将会出发，我要你们到时能赶上他，随他一起前往边关。”
越清玉的手安静地躺在膝上，她无权参与这件事，赵明轩传唤她，不过是为了让她心里有个底罢了。
“臣领命。”
白梧桐看向越清玉，她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模样，越清玉仿佛在强烈地隐忍着些什么。
“越清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的安排自是经过多番斟酌的，臣听从陛下的。”她平静道，眼神如同一潭死水，麻木的动作衬的她像一个提线木偶。
“如此甚好。”
回府之后，白梧桐就忙着去采买所需品，越清玉则在大堂坐着。
她眼神呆滞，目光停在门外，于元在她身边候着。
许久，于元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后园的花开了几朵，我扶您去看看吧？”
“不必了，年年开、年年瞧，没什么新奇的了。”不用去看，越清玉甚至都能把它的模样给画出来。
“夫人不知，今年有新的品种。”
“唉，花好，可惜人没兴趣欣赏。”她摆摆手，示意于元退下。
于元无奈行礼告退。
“少将。”段永志交给白梧桐一封信，开朗道，“这是最后一次请少将帮忙捎带了。”
“里面没有提及出兵之事吧。”
“没有。”段永志知道该提及什么不该提及什么，“少将放心。”
“嗯，算你小子机灵。”
“秦大人若是知道少将远去定会舍不得吧？”他调侃道。
白梧桐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他要是会舍不得，猪都能飞上天了，再说了这事谁都不能告诉！”
“是是是，白少将说的是。”
段永志笑着摇了摇头，他笑白梧桐还真是没心没肺。
“倒是你，不会舍不得凝月？”白梧桐仔细地盯着他。
“少将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舍不得，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们共同的家。”段永志分得清孰轻孰重。
“唉，被你说教了。”白梧桐坐到马背上，“不说了，我去秦府了。”
她来到秦府，不同的是这次她没跟陆锦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待着秦凝月。
“梧桐姐，怎么不进来说？”秦凝月两手提起裙子，匆匆赶来。
“这次就不进去了。”她将信拿出递给了秦凝月，“你的信，我该走了，再会。”
“这么急吗？”秦凝月还想请白梧桐喝茶来着。
“对的。”
看着已经上马的她，秦凝月也不好留了，只得道：“再会…”
梧桐姐从来都没有这么着急过，训练变严了吗？
秦凝月将信小心收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出信纸、发现上面是一幅简画。
“画功比我还差。”她抿嘴笑道，若不是她认真看，她还真看不出这画纸上的是她。
秦凝月找了一本书，将纸张夹在其中。
以前段永志给她的信都被她烧了，唯独这张画成为了例外。
她合上书看向窗外，窗外的花开了。
花开有时，正是春的魅力所在啊！
白梧桐归家时暮色正浓，越清玉一如既往地在门前等她。
“娘亲。”她利落下马，钻入越清玉的怀中，“我今天回来的不迟吧？”
“不迟、不迟。”越清玉轻抚白梧桐的青丝，眼神中的慈爱都快溢出了，“梧桐，真想你是六岁时的那般模样。”
再来一次，我定不会让你去学武。
“为何啊？”白梧桐不解，她扶着越清玉进府。
“那时你最听我的了，现如今你最听你爹的。”
“可我爹听您的呀，总的来说，娘亲在府里的地位才是最高的。”白梧桐的嘴比吃了蜜饯还甜。
“油嘴滑舌的。”越清玉无奈地笑了。
“话说，娘亲你今日在正殿好似很不开心，是在担心爹爹和我吗？”
“你爹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年轻时打过的胜仗…”
“数不胜数。”白梧桐知道她接下来要说话，“娘，这话我从小听你说到大，你也应该对我放下心来，我虽不是男子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
“是啊，也该有结果了…”越清玉的语气显得是那么意味深长。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启程之时。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选择夜晚出行。
越清玉站在府门前为白梧桐整了整衣领，她轻咬下唇、目光在白梧桐脸上停留。
许久，她眨了眨眼灯火映着她泪光，她费了好大力才将话说出口。
“去吧，小孩儿，去吧…”
“娘亲…那我去了，您快回吧。”
白韦明他们还在等着，白梧桐坐上马背回头看向越清玉，越清玉朝她挥手。
见到母亲露出久违的笑容，她才放心离去了。
他们走后，越清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琉璃珠子一般散落下来，于元紧忙搀扶住她。
“夫人…”
“我没事，回府。”
……
他们夜以继日地在郊外赶路，每天休息两个时辰，终于赶上了李勋明。
李勋明身旁还有一位俊朗少年，听白韦明说那是李少将、李勋明的儿子——李青融。
“爹，白将军怎么还带着女眷？”李青融瞧见了白梧桐，他觉着女子现在应该在家绣蝶、赏花。
“你可以过去问问白将军。”李勋明怕说出白梧桐是少将，李青融会不相信。
李青融起身来到白韦明身前，恭敬道：“属下，参见白将军。”
“不必多礼。”白韦明认出了他。
他看向白梧桐，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白少将，息女白梧桐。”白韦明介绍道，“梧桐，这是李少将李青融。”
“幸会。”白梧桐冲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