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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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映篱也不知道到底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但她总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痒,上面的结痂似乎正在慢慢脱落。
怀着这种担忧,陶映篱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确认那些感觉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她额头上的结痂脱落了,露出结痂后面光洁的皮肤,触感滑腻得就像是剥壳的鸡蛋,连一丁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加上陶映篱本身就是晒不黑的体质,伤疤脱落之后甚至连色差都没有,更是直接让对面的陆铮瞪大了眼睛。
陆铮的脸上带着一种天崩地裂般的震惊,狭长的凤眼都要瞪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这些年的经历让陆铮明白自己可能就是村里老话所说的“没有后福的人”。
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差到这个地步,刚刚计划好的事还没等施行就宣告结束了!
陆铮一时又是茫然又是绝望,根本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谁知这时陶映篱却突然捂住额头,一脸慌张地看着陆铮嚷嚷道:“你不许说出去!”
陆铮就像一个即将被行刑的犯人,突然收到了赦免的圣旨一样,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他直直地看向陶映篱,既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似乎在等着她为他提供保密的理由。
陶映篱不情愿地嘟起嘴,说道:“我不想回去干农活儿……”
说着她还蹭到陆铮旁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可怜兮兮地撒娇道:“你看我的手,我从来没做过重活的,你忍心让我去地里锄草,磨一手的水泡吗?”
陆铮没忍住干咳了一声,转开了视线。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应陶映篱的话。
“再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挂锄了,我的伤才刚刚好,你就帮我多保密几天,让我休养一下嘛!”
陶映篱见陆铮这么半天还不回话,以为他不答应,顿时有点委屈。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啊!我不就是今天欺负了你一下嘛,你至于这么记仇吗?那你还亲我了呢!”
陆铮听见这句话,一张脸瞬间红得发烫,赶忙开口阻止了陶映篱翻旧账的行为。
“我不会说出去的!”
“真的?”
陶映篱半信半疑地打量了陆铮一阵,确定他没有耍花样,这才转了转眼珠,伸出手说道:“那你把你衣服给我。”
陆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震惊又防备地看着陶映篱,仿佛一个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少男。
“你……”
“哎呀!你想哪去了?”陶映篱察觉到陆铮的想法,跺了一下脚,“谁要占你便宜了?你不要脸!”
陆铮被倒打一耙,脸憋得通红,半晌才吭哧出一句,“那你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我头上的伤都没了,总得遮掩一下吧!要不然下山的时候还不让别人给发现了?”陶映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脸为难地说道:“我的衣服不能撕的……”
陆铮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无奈。
难道他的衣服被撕了就说得清了?
男女之间的流言蜚语都是女人吃亏,她就不怕村里人看见会议论她?
“我不要你外面的褂子,我要里面那件。”似乎是怕陆铮不肯给,陶映篱还小声补充道:“你扯着褂子吹风的时候我看见了,你里面穿了衣服的。”
陆铮的手终于忍不住抬起来,捂在了眼睛上。
他实在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道避嫌,偷看到了男人褂子里的衣服,竟然还敢说出来!
“喂!你给不给啊?你之前还答应要听我的话呢!你不主动脱我可要自己拿了……”
陶映篱的话让陆铮一下子回过了神,放下手就跑远了。
“别跟过来!”
陆铮落荒而逃还不忘了提醒陶映篱男女有别。
陶映篱无趣地嘁了一声,嘟囔道:“谁稀罕脱你衣服似的……”
话虽如此,纤细的手指却忍不住搓了搓,一时有些遗憾。
尽管没见过,陶映篱在审美方面毒辣的眼光却能判断出来,陆铮衣服底下的身体……
应该是挺好看的。
陶映篱百无聊赖地坐在远离火堆的地方发呆,没多久,就看见陆铮穿着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的褂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拧干的白色背心。
他走到陶映篱面前,伸出手哑着声音说道:“给。”
陶映篱鼻子灵得很,立刻就闻出来,陆铮把这件背心用某种带着清香的植物搓洗过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着陆铮还挺细心的,随即又软着声音使唤陆铮道:“你把它撕开,我撕不动的。”
陆铮实在招架不住陶映篱这样撒娇,连忙低头走回火堆边坐下,把手里的背心烤干了,撕成了细长的布条。
陶映篱这才接过布条,去水边照着倒影,在自己的额头上缠了几圈,好像自己的头上真的有很严重的伤似的。
等她“弄虚作假”完毕,火堆也快燃烧殆尽了。
陆铮用木棍将多余的火炭拨开,在烧硬的地面上砸了几下,顺着裂痕挖出了埋在底下的叫花鸡。
这时陶映篱也眼巴巴地走了过来。
陆铮抬眸看向她,言简意赅地说道:“饭盒。”
陶映篱立刻去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拿了过来。
这时陆铮才敲开叫花鸡表面的黄泥,将外壳连着鸡毛、鸡皮一起掰下了一大块,露出里面又香又嫩的鸡肉。
陆铮常年干活,手上有一层茧,根本就不怕烫,扔掉掰下来的外壳,就将露出来的鸡翅和鸡腿拆了下来,放到了陶映篱的饭盒里。
他自己反而比较随便,只在地上铺了几片比较大的植物叶子,就把完全剥出来的叫花鸡放在了上面。
一副活得很粗糙、很好养活的样子。
陶映篱的心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慢吞吞地拿起一个鸡翅啃了起来。
鸡翅尖本来就都是皮,所以刚才撕开外壳的时候,已经被一并扯掉了,陶映篱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有点像小鸡腿的鸡翅根。
她拿着鸡翅根有骨头的那端,对着鸡肉娇气地吹了好一会儿,才很秀气地咬了一小口。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铮那边却已经把鸡胸肉都吃完了,嘴角还因此沾上了些油光。
两相对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两人就这样吃完了一整只鸡,连带着带来的干粮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了,陶映篱没那么大的饭量,她吃不下的东西,最后都被陆铮解决掉了。
就这样,接下来一天的相处还算融洽。
陶映篱下山的时候,还背了半背篓陆铮给她采的山杏回了知青点。
就是她这副病号的样子,很快就引来了舍友们的围观。
“你头怎么了?”徐荣珍第一个发问。
不等陶映篱回答,许红霞又眼尖地问道:“你吃什么了?嘴怎么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