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此事该由谁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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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黛玉拿了全年一半的收成来开始置办医院，从京城开始，要将这义务诊所之事业逐渐蔓延到全国。
胤禛知道了虽没有说什么，只是老三的眉头皱了皱道：“此事虽是好事，但又涉及到贵族的权益，怕不好办啊。”
“所以换个名头去办！”黛玉淡淡地说：“白晋和张诚出头，办教会医院也便罢了。”
胤禛却道：“先由着你试试吧！这事我们先与皇阿玛说说，只要不需要户部出银子，只说我们自己出银子，皇额玛当是会同意的。
好消息是牛痘实验成功了，皇阿玛一高兴，没说便准了。”
果然，乾清宫里的康熙一听到黄院判给他汇报牛痘试种以零死亡率的好成绩大获成功。
这是怎样一件令人振奋的事啊，康熙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此言当真？”
“奴才句句实言，万不敢欺瞒皇上啊！奴才这里有数据，皇上您看看！”
康熙闪着一双灼灼似火的眼睛，从李德全那里接过册子，一页一页地认真看起来。
脸上的表情也是由之前的半信半疑到那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开心，最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怪康熙这么城府极深的皇上能在这个时候放纵一下，盖因这天花自古以来要了多少人的命，若在这个时候能功克，且不说百姓如何受益，他便是这圣君名头算是坐实了。
再说，他之前这般努力地攻痘，自己更是在宫里还搞过人痘实验，虽然失败了但是也没有浇灭他要抗痘之决心。
现在牛痘可谓是安全太多了，实验人数三百人，居然没有一个死了的，而且这些人各年龄阶段也都有。
他差一点就高兴地站起来大声宣布，我大清再也没有天花了。
当即便叫了太子和各位阿哥们以及一干子大臣们到了乾清宫议事。
众臣从来没见过康熙如此好心情，那一向肃杀的脸此时笑得如一朵花一样。
一听是天花牛痘实验成功了，也都激动起来，康熙又将那数据一一给大家看了，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接种牛痘的这些村民们的情况。
还有一些有基础病的，和老年人也都没有任何问题。
大臣们也都笑开了脸，纷纷拈着胡须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哈哈哈哈……”康熙那叫一个显摆劲。
这年头，谁不怕天花呢，应该说各家各户都能数出一两个被天花坑害了的幼子，想到这里老臣们更是潸然泪下……
“感谢老天爷啊，圣上圣明啊，圣上当得上千古一帝啊……”
众臣也便是一本正经地歌功颂德一番，那马屁当是拍得又好又得道儿，哭唧唧的，相拥而泣。
胤禛在旁也是叹为观止，更可怕的是以他这般洞察人心的人来看，也觉得这些人如此这般真诚，一点表演痕迹都没有。
可别忘了之前康熙顶着压力要做人痘时，这些人是如何跳出来指着鼻子骂的，搞得康熙后来不敢尝试。
就这次牛痘试验，又有多少人敢顶着压力来承担这后果。
当然结果是好的大家都欢喜，结果若是不好，最后被圈禁的恐怕只有他一个……
想到这里不由得便勾了一下嘴角，冷冷地看着一群人在那里真诚的表演，着实能混成康熙身边人，演技那必须得练得个炉火纯青啦！
康熙平日里或许也能一眼看穿现在这些人的把戏，只是今儿他龙心大悦，又因这样的事着实值得人高兴，正需要与人共享胜利的欢乐。
于是他站起来道：“既然成功了，那便是要着力去推进，尽快地实现牛痘普及，彻底摆脱天花之害。”
他这一说，下面的人一下子便变了面色，一时便都安静下来。
谁也不是傻的，这些老奸巨滑的大臣们反应比谁都快。
眼下却要面临几个问题，一是天下人谈“花”色变，恐怕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自愿去种牛痘预防天花。
二则，痘种很有限，目前根据黄院判提供上来的数据，第一批能接种上的也只有千人使用罢了。
量产当是要量产的，但也不是一天两天，全民接种当是一个大工程，不仅需要银子，还需要人力物力。
现在朝廷正在忙着明年的第二次西征，这到处都要用钱，反正户部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了。
三则，这谁去当第一批接种的人，选在什么地方，还都是问题。
于是明珠和索额图便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是个烂差事，做得不好的可能性很大，关键是谁要去接手自是又要自掏腰包往里边补贴，上千人的接种，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
而且这事还不能在京城里大面积公开实施，还是需得选个郊外的庄子上进行。
康熙看着下面这群不顶事的大臣，面上又冷了下来，不过还是极度控制了一下他的情绪，主要是因为过于兴奋，这劲道一时还没收回来。
那面皮上的肌肉还绷着，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你们觉得接下的事该谁去办？”
康熙一边说着一边又用眼皮子扫了两眼太子：“太子你来说说。”
太子正色道：“儿臣认为，可以先选取京郊之地，选其一乡作为集中接种之地，先观其成效，再用三弟的报纸宣传牛痘之功效，打消老百姓的顾虑，再大行量产推进方为万全之策。”
康熙听了也点了点头：“朕问的是，这事谁去办？”
太子默了一阵子道：“这事即是太医院的职责所在，当是由太医院黄院判领头去干最好！”
康熙鼻子里哼了一气，便又看了一眼大阿哥道：“大阿哥以为呢？”
大阿哥自伤了之后修养些日子好了许多，但还没完全恢复，气息倒是比以前弱了些，上前一拱手道：
“儿臣以为，这天花已是谈‘花’自危，是件极其专业之项，这法子当初也是玉格格提出来的，儿臣以为由玉格格来牵头来办当是最好。”
老七便嚷道：“大哥，玉格格可是未出阁的女孩儿！”
大阿哥一挥手：“她虽是个女孩儿，但是请问各位，你们现在还认为她与一位男子的能力又有何区别。
你们这里多少人都因为她捡了命，若是还有人把她当个普通女孩儿一般养在家里，还守着那点规矩，那才是矫枉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