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林潇湘一语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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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整个太医院如炸了锅，一群老太医七嘴八舌地开始纷纷劝黛玉切不可妄行，不可冒险。
到时候若是搞不好，一家子的命都搭进去了。
黛玉面色镇定自若，惹得老七老八也默默地为黛玉捏了一把汗，这其中之要害谁人不知呢。
却见黛玉只慢悠悠地寻了个椅子坐了，又不慌不忙地道：“你们且听我说完再议可好！”
听她这般说，一群人才安静下来，便又眼巴巴地盯着她，倒是要见见这位格格莫非真是神仙转世？
黛玉想着今儿个可能要多费些口舌，于是又巴巴地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
“你们且不要急，容我慢慢说与你们听。难道各位太医没有认真查过历年的病例规律吗？”
眼见黛玉眸色淡淡，胸有成竹的样儿，一众子太医们都有点傻眼了：“规律？什么规律？”
王太医愣是没想出黛玉到底要说什么，又看了两眼乐凤鸣。
乐凤鸣也无奈的摇摇头：别看我和格格走得近，我是压根不知道的。我只负责送了几本病案而已！
黛玉笑笑继续道：“你们没发现天花爆发是有规律的吗？”
“还请格格明示！”黄院判已经急不可耐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规律了，这是不是将成为破天花的一个重要线索。
黛玉便道：“你们看，同样的天花爆发区域，感染的人数和死亡率是有所不同的。比如康熙元年钦州大疫，七里乡只感染了几十人。且病后痊愈率达到了八成。
康熙九年灵川大疫，上台村和下台村相邻，但下台村的病愈率比上台村高了六成。”
一群太医皆面面相觑：啥意思，不懂！
我们闲得没事去研究这玩意做什么，好好研究医理不好吗？
黛玉眼见一群老古董们似不开窍，便只得道：“为了能找到天花的规律，我倒是这段时间让乐太医将从康熙元年开始的所有天花病例都与我拿来研究了。
不仅发现治愈率有很大不同，且有些地方经常有些案例不治而愈的。那些地方也很少感染天花。
为了查找这些数据我可是查了不少县志便是为了查找这些规律。”
太医：……
太医一听，倒是确实没有去考虑过这些问题。
不是，这些事不是该由县志们做便是吗，我们这些太医不是应该考虑那里遭了灾考虑调集多少药材，派遗多少大夫，该怎样用药吗？
倒没想过这各个地方还有不一样的？
当他们想到更深一层的问题后，人群中难免也有机灵的，首属乐凤鸣便立即地接过黛玉手头的小册子细细地看起来。
黄院判也急着想瞄上一眼，想必那册子上一定写着这规律的结果。
大家似看到了希望之光，都巴巴地看着乐凤鸣，又禁不住激动起来，都催促乐凤鸣：“快快快，是什么规律！”
“有了……”乐凤鸣最后在黛玉整理的小册子上找到了：
“治愈高的地区和不治而愈的人便是接触过乳牛加工，或是有牛屠宰事业的地方和劳农。
唉呀……这般说来，这种病的发病来源是牛……”
乐凤鸣震耳欲聋地力吼一声，只惊得在场的人也立即如醍醐灌顶……
黛玉又笑道：“倒不是一定是发源于牛，只是牛易可感染天花，这天花倒是一种病变之物，被牛感染了去，而这种牛天花人若染上了却只是轻微反映，因牛天花和人天花属同一种类的病，若是人之前染了牛天花，便能形成抗人之天花的免疫力了！”
黛玉这一气说完，听得老太医们一愣一愣的，都是学医的，说不懂也不是，但是说全懂好像又没有全懂。
但是赖不住这个消息给人带来的振奋，甚至有些老太医们便一时激动得热泪上涌，“若是当真能实验成功，可便救了万民于水火。”
黄院判也激动起来，便一把抢过乐凤鸣手里的册子，一一细细看来。
越看越激动，黛玉这册子上不仅整理了案例发病时间原理，以及治愈率。
同时又附上了如何种牛痘，让人身体产生免疫力抗体的办法。
直到最后黄院判看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这般详细注解，又有案例又有实例，又有方法，这如何不让人信服。
遂当场扑通便跪在地上：“格格大义……若是依着格格的方法能成功，此功乃可建庙立像，受万人敬拜！”
黛玉微微一笑：“院判大人言重了，我可不敢独自邀功，这后面的事还需得太医院鼎力合作，立项之后进行试点实验，确保万无一失，再进行后面的全民种痘。”
老三老七和老八也不由得接过黄院判手里的册子看了看，医理他们倒是不懂，但是若黄院判皆说此法可行，那便值得一试。
毕竟若成功了，那可是千古之功绩……
“只是这事皆不可由我太医院定得下来的，若要立项需得经过皇上御批，然后再立项试点。”
黄院判说着便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急迫，但是这样的事他不敢冒然进谏，否则若一旦不成功，最后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老三一见便道：“容我拿回去与四弟商议一下，由他上个折子与皇阿玛说这事吧！”
黛玉白他一眼：“怎地你就不能去上折子说了。”
老三便道：“我只是怕我说不清楚，反而坏了事！”
黄院判便道：“若是皇子们愿意出面，那倒不如几位阿哥一同前往，我带太医院几位院使一同与皇上禀明皆可。”
事不宜迟，黄院判便带着几位院使，又拉着几位阿哥一同去了胤禛府上。
胤禛因着在监工新府的事宜，正与隆科多在说着什么，一见一群人来，便细细问了。
听着是要抗天花的大工程，心里也知是大事，只是又不觉抬眼看了一眼黛玉：
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待着嫁人吗？
黛玉倒不理他，眼珠子盯着别处！
算了，现在容不得与她使这些小性儿，治天花可是大事……
遂也不敢怠慢，一行人匆忙进宫向康熙奏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