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国家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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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握手的一刹那，约翰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仿佛自己的手被一个铁钳子死死地夹住，然而这股力道又逐渐变弱，仿佛是对方在有意控制自己的力道。

而对面的莫兹古斯在松开手后一边抬头向城堡看去，一边不由得感叹道:

“庄严与文雅并存，这是我除圣都外第二回见到如此神圣的建筑。”

而旁边的约翰则趁着莫兹古斯欣赏城堡时又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了一番，在确定他此时的面容与他之后成为使徒后的凡人状态不一样后，便对着旁边普洛斯小声说道:

“这人你感觉咋样，好相处吗？”

“还好，没传闻上那么恐怖，但就是有点费手。”普洛斯边说边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仿佛莫兹古斯之前把他的骨头捏碎了一样。

“我是说这个人对于咱们这里的看法怎么样，这一路上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

“嗯……”普洛斯仔细想了想后不确定地说道:

“他说，他想参观一下监狱？”

“哦，那还好。”约翰听到这话就大概明白了莫兹古斯的精神状态，目前的他虽然极端，但并不是无药可救，应该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至于参观监狱，这可能是他当审判官当了好几年职业病犯了。

在心里有底了之后，约翰便走到还意犹未尽的莫兹古斯身边说道:

“审判官大人，要不我们进去聊聊？”

莫兹古斯对约翰的态度也很满意，便在约翰的陪同下来到了议事厅，两人就坐后，莫兹古斯率先说道:

“约翰伯爵，我这次来的目的您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不多介绍。接下来我会通过我自己的方式来判断您是否是主所选中的人。”

“那是自然。”约翰回应道，同时心里也在思考他会通过什么来判断，道德、名望、还是他所做的事情。

“对了约翰伯爵，我听说您有一支专门负责消灭邪教徒的军队，我可以去看看吗？”莫兹古斯突然向约翰请求道。

“这个恐怕不行，他们目前正在米特兰南部附近执行消灭邪教徒的任务，现在写信命令他们返程估计也要等半个月后了。”

“这样啊，那就愿主保佑他们此行顺利。”莫兹古斯有点失望地说道，紧接着他便向约翰询赞叹道:

“我虽然从小在法王厅生活，从神学院毕业后也只是任职于审判庭，但我因为任务也走访过很多国家。实话实说，就算是瘟疫到来之前，除了各国首都外，无论是公共秩序还是平民们的精神面貌，您所管理的领地都是十分出众的，哪怕是法王厅的某些教区，可能都比不上您治下的一个村庄。”

“过奖过奖，我能有这些成就，全靠法王和国王陛下以及领地内民众的支持。”约翰尽量用谦虚地回应道，来增加对方的好感。

“不不不，敢于反省自己的错误是主赐予我们的良好品德之一。”莫兹古斯摆了摆手后继续说道:

“这点很多在法王厅身处高位的人也无法做到，尽管他们掌控着权力与财富，但他们无法将这些资源集中起来，去做对于主有益的事情，这也是法王厅始终无法完全消灭所有异端的原因。”

话锋一转，莫兹古斯看着约翰问道:

“所以说您是如何获得如此成就的？”

“领地内的平民们，他们是我真正能够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关键。”约翰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这是为什么，虽然说那些人是神父们需要安抚的对象，但他们贫穷且无知，只要略施小惠，他们就会离开主的怀抱成为土匪盗贼甚至加入异端，很多时候与法王厅战斗的并不是那些远在东方的敌人，而是这些潜在的邪教徒们。”

莫兹古斯听到这话十分错愕，在他看来想要真正将主的信仰扩散到整个大陆并消灭所有的异端，只有将那些权贵们手里的资源全部聚集起来，就可以引导平民们完完全全地投入主的怀抱，成为传播信仰的基石。

“您说的对，他们有些愚昧，有些因为一些利益放弃了自己的信仰，甚至于走上错误的道路。但这些在贵族中也有体现，甚至于因为以上原因，他们愚昧无知自私自利的行为会造成更大的伤害。”约翰否决了莫兹古斯的想法，然后接着解释道:

“我曾经翻阅过一些介绍活圣人生平的典籍，那些活圣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出生在既没有财富又没有权力的家庭中，说明无论贫富贵贱，主对于每个阶级的爱都是相同的，平民当中一样可以拥有智慧勇敢等品质的人，而那些普通的平民们也可以通过各种方式的劳动来回馈。”

“之所以会出现您所说的那种情况，也许是因为他们对于自己所在的土地、所听命的人、所接受的信仰没有认同感，这个问题由于瘟疫不断加深。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应该先在他们无依无靠的情况下，给他们提供食物和住的地方，不然他们整天为了活着而四处奔波，恐怕也没时间听神父们的教化。”

莫兹古斯一边听着约翰的话一边思考着自己之前对于平民的定义，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仍抱有疑惑的他继续问道:

“那如果按照您这么说，古代也曾拥有很多开明的君主，那为什么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主给予人类传播信仰的使命？”

“那些君主的确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伟力，但他们最多也就在位几十年，看似时间很长其实真正能够完成的事情也没有多少，而且他们的力量仅仅是让自己的军队强大、让国库充足、让反对者低头，并没有将重心放到改善平民的生活上，而且一旦自己病逝，继位者根本没有能力完成的保留前代的成就。”约翰解释完后又继续说道:

“如果您不信的话，这几天我可以陪您参观一下我的领地，看看在我以平民为中心治理下的领地是什么样的。”

于是乎在一周的时间内，约翰带着莫兹古斯参观了伯爵堡以及弗朗什孔泰的其他地方，穿着统一盔甲的士兵、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安居乐业的平民们让莫兹古斯啧啧称奇，同时约翰也带莫兹古斯看了他心心念念的监狱，由于释放瘟疫的使徒被杀，约翰便履行了承诺让那些人通过北港乘坐伊苏公国的商船回到他们的家乡，不过仍有少部分滞留在北港。

“我想我已经知道您是否能够成为活圣人了，我也要离开了，感谢您这几天的照顾。”

几天后的上午，莫兹古斯在与约翰道别后就登上马车朝着南方驶去，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约翰便怀着期待的内心向着伯爵堡走去，毕竟春天到了，又有一堆事让他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