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平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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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推开餐厅的门时，萨维尔环顾了一下里面的环境:
用餐区的装饰风格以白色为主，整个用餐区除了厨房被墙隔开，其他三面都带着拱形的窗户，窗户上用的不是普通餐馆用的木栏，而是更加昂贵的玻璃，由于快到中午的原因餐厅内几乎座无虚席，为数不多的几个侍者正端着盘子，各个桌子中间的过道内来回穿梭，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餐厅里居然有一块专门供乐队演奏的平台，在手风琴竖笛等乐器的演奏下，整个餐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客人您好，请问几位用餐？”这个时候一个穿着侍者连衣裙的棕发女孩走过来询问。
“一共两位，可以的话找个靠窗的位置。”安德森一边掐了一下犯花痴的萨维尔一边说道。
待两人落座后，女孩将一份菜单我你双手放在桌子打开后说道:“您看一下菜单，有事叫侍者就好。”
待女孩离开后，安德森拿起菜单扫了一眼，菜单很薄，也就五页纸并用皮革制成的封面包裹，分为前菜、主菜、甜品、饮料、以及酒水，酒水还打了括号写着:禁止向未成年售卖酒水。
菜单里的菜的来源五花八门，除了米特兰的大众菜，还有一部分尤达名称的菜，以及一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菜，比如东巴尔登妙脆角。
“嗯……。”安德森看完后发现，这家餐厅的价格还不算贵，基本上都是在几十个铜币到一银币不等的价格，对于他们这些贵族出身家里不缺钱的少爷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
“你看看这菜单，有啥要吃的？安德森用菜单戳了戳看风景的萨维尔。
“我跟你一样就行了。”萨维尔边看着来往的人群一边说道。
“侍者！”安德森喊道，这次来的还是那个棕发女孩，拿着纸笔小跑过来说道:
“客人，请问您是要点餐吗。”女孩恭敬地说道。
“嗯，这个弗朗什孔泰牛排、香草烤羊排、烤土豆、白面包、乡村蔬菜沙拉、黑布丁、还有啤酒各来两份。”安德森翻看着菜单说道。
“这么多，你吃的完吗，还有军规上写了咱们不能喝酒啊。”萨维尔听到安德森点了酒后赶忙问道。
“不是你让我点的吗，到这里来当然要体验体验当地了民俗文化。”安德森边说边看着正在写账单的女孩。
“好的客人，一共3银币加26铜币，请问客人有没有什么忌口。”写完账单后，女孩微笑着对二人问道。
“没有忌口，你赶紧让厨房去做吧。”安德森回应道。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有侍者端着菜走到了二人的桌子旁。
“客人，您的弗朗什孔泰牛排好了。”侍者说完后将两盘牛排轻轻地放在二人桌前就轻声离开了。
这个时候，两个多月没用的贵族礼仪终于用上了，二人优雅的拿起刀叉，熟练地将牛排切成小块，然后用用叉子叉起牛排蘸着酱汁咀嚼起来。
“嗯，牛肉的质量还挺不错，酱汁的味道也很美味。”感受着口腔内牛肉与酱汁混合的美味，安德森不由得点了点头，但二人这么做其实更是向周围人证明，自己跟他们不一样，自己是贵族。
不过当他们看向餐厅内时，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根本没人关注他们，不由得让他们感到失望，在他们看来，贵族一旦要做点什么，平民就必须跟狗一样跟上来对他们说各种恭维的话，以前他们听这种话都听烦了，现在没人关注他们又觉得有点失落。
“这真的是不可理喻，难道这里面用餐的全部都是穿着朴素的贵族？还是说我们这个座位太偏了，没人能看到我？”萨维尔一边观察周围一边想道。
而安德森却感觉到了这里的平民与他们以前见过的那些浑身充满恶臭、粗鲁无礼的平民不同，这里的人走在大街上给人的感觉都是非常有精神的，尽管也是为了生活去奔走，但却能够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对未来的希望。
随着菜陆陆续续上齐，二人也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吃上，毕竟他们来这里是享受生活的，不是来思考人生的。
“嗝～”
在萨维尔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后，正准备去付钱，却被安德森给拉住了。
“安德森你拉我干啥。”萨维尔疑惑地问道。
“我想向这里的侍者问问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有关于这里统治者的一些事情，这些在餐厅的侍者能够接触很多不同的人，是信息获取最佳的人选。”安德森分析道。
“你来这里是过来当骑士的，又不是来这里给领主当文官的，纠结这么多干什么。”萨维尔更加不解了。
“不是想，是的确，这里的人感觉和其他地方的人有不同的地方让我感到好奇。”安德森不确定的回复道，他也不知道为啥，但就是想了解这里。
就在这时，那个棕发女孩又一次经过两人的桌边，安德森拦住后向她问道:
“你好，你有没有时间，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我想问一些关于弗朗什孔泰领的事情。”
女孩思考了一会儿，紧接着回复道:
“可以，但请等我忙完后，在这之前您可以先在这里等待一下。”
“哦好的，你先去忙吧。”
在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后，女孩最终来到了正在玩餐具的二人面前。
“让您久等了客人，请问您有什么要问吗？”女孩向二人问道。
“我想要问一下，关于这座城市以及约翰伯爵是如何治理的这座城市的，因为这里人们给我的感觉，和其他领主的城市一点也不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女孩沉吟了一会后说道:
“可能是伯爵大人对我们还是比较好吧。”
“比如什么？”安德森追问道。
“其实我以前也和家人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几年前因为交不出地租而被之前的领主迫害，不得已离开了家园……”
“那你以前是哪里的，按道理来说，你应该逃往更远离战场的地区啊，怎么会来到这个随时会卷入战争的领地。”安德森不解道。
“我以前来自布列塔尼领，尽管那里相对来讲没有战争，但那些领主设立了各种苛捐杂税，我的家庭就算卖孩子也负担不起。”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揉着眼睛，仿佛由于之前的一些事情而伤心。
“得，吃瓜吃到自己家。”成为大恶人的安德森也不好意思再往这方面聊了，于是向下问道:
“那么，是什么使你留在这里呢，约翰伯爵给了你很多钱吗？”
“不，伯爵大人虽然没有给我们很多钱，但却给了我们一些钱换不到的东西。伯爵大人先是给我们一间房屋安置，紧接着就给我的父母准备了适合他们的工作，而我的弟弟也被送进了学堂，现在我们生活得很幸福。”女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面带微笑的说道。
“那你呢，你不去上学吗，还有你弟弟上学不用交钱吗。”安德森惊讶地问道，他只听说过平民给领主交租，还没听说过领主给平民房子、给平民找工作、还给让平民上学，或者说，这里的平民居然能从教堂以外的地方获得知识，据他所知，这种领主创办的学校基本上就是在城堡里请一堆老师给自己家孩子和家臣的孩子上课，一般的平民根本就进不去。
“伯爵大人帮我们免了第一年的学费，不过那里的学费我和爸爸妈妈的钱就已经够了，我偶尔也会去听一下他们的课，但我还是觉得为了家庭的幸福还是去工作比较好，但我弟弟不一样，他才6岁，我希望他能通过学习知识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其他的孩子一样到长大后只能顺从于已经规划好的路线去生活。”女孩苦涩地说道。
“哦，那学堂里面教孩子们什么？”一旁的萨维尔问道。
“学堂对于小孩子就教读书识字、数学计算。等到孩子们学完这些后就开始选择性教授不同职业的知识，听老师说，这些孩子成年后会根据所学的知识分配到领主设立的各种工坊或者公共设施中。”
“那你觉得，伯爵为什么要付这么多钱来帮助你们，只要认真算算就知道这些基本上对于领主来说都是亏钱吧。”安德森看着女孩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伯爵大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不过，当他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不单单是我，整个伯爵堡，甚至整个弗朗什孔泰伯爵领的人都会如此。”女孩也用坚定的眼光看着安德森说道，仿佛如果约翰真要召唤她，她会毫不犹豫的前往。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餐厅为什么叫小鸭子餐厅，我看这里也没卖鸭肉啊。”这个时候萨维尔问道。
“哦，这个是因为那面旗子。”女孩顺手一指，二人看到一面墙壁上我你玻璃包着一块布，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鸭子，给人一种蠢萌蠢萌的感觉。
“这块布有什么来历吗，感觉没啥特殊的，除了有点破。”萨维尔看到这个后大大咧咧地说道，紧接着就被女孩制止。
“客人请不要再说了，这个不是破布，这是约翰伯爵家族旗帜的原稿，包括这个餐厅都是伯爵大人的，您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肯定是会被揍的。”
“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此时的安德森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们了，赶紧拉着萨维尔到前台付完钱就往大门口走去。
在出了餐厅后，安德森与萨维尔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走在后面的萨维尔向安德森问道:
“你觉得那个女孩说的话是真的假的，约翰伯爵真的有这能力，一召唤整个领地的人都自发响应？”
安德森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她说的真假我是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整个领地就是约翰伯爵的战争机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居然对自己的领地拥有如此强大的掌控力，简直是恐怖，国内的所有贵族基本上都做不到他那样。”
“哦对了，接下来咱们去哪里？”萨维尔问道。
“不知道，去看看伯爵内堡吧，毕竟是整个城堡的地标建筑。”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他们给的饭菜太多了，我吃撑了。”萨维尔抬着鼓起的肚子说道。
“再不走晚上就回不去了。”安德森往后面催不到。
“安德森你看那里是什么？”这个时候萨维尔指着前面说道，顺着他的指向，安德森看到一长队人正登上一辆马车，待马车走后，后面人就登上后面的马车。
“公共马车，西城门到伯爵内堡，一个座位10铜币，未成年人半价。”当他们走到后，看见了一个写着公共马车大牌子。
“太棒了，有马车可以到，咱们坐马车吧。”萨维尔高兴地说道，可算不用走了。
“那行吧，咱们坐马车去，正好回来也坐马车回去。”安德森看到这里后，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以后回到领地内也可以开一个这种付费马车赚钱。
在二人排队等待马车的过程中，他们的后面一个中年男性带着一个戴着骑士帽的小孩站在了他们的后面。
萨维尔向后面看了一眼，正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中年男性后，前面的安德森催促道:
“看什么呢，马车来了。”
萨维尔赶紧过去在缴纳了车费后就登上了马车。
马车分为前后两个座位，也就是说一辆马车只能坐四个人，所以后面的两个人也跟着萨维尔上了马车。
当他们登上马车时，萨维尔看到，车夫好像在对他们脱帽行礼，在他们登上马车关好门后，马车便缓缓前进并逐渐加快，在到达一定的速度后就开始在城内的大路上平稳行驶。
“话说你就在大门口看看就走回军营吗。”萨维尔问正在看风景的安德森，同时瞥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
“当然不是，我去那里是为了看约翰伯爵进出，说不定还能看到仪仗队啥的。”
“那万一他不士兵前往而是独自出去怎么办。”
“怎么可能，哪里有大贵族出门不带士兵的，这种在边疆的贵族更有士兵护卫啊。”
“那好吧，万一要是回军营后查到咱们喝酒了怎么办？”萨维尔还是有点不放心。
“害，你怕啥。等到军营酒味早就没了，他还能到伯爵堡查咱们吗？”安德森不以为意地说道。
“哦，你们喝酒了啊。”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小孩说道。
“对啊，因为我们是大人，可以喝酒，你就不能喝酒哦。”萨维尔说完刚想转头，结果直接就与一双蓝色的眼睛对视起来。
“那么你所在的部队番号是什么，你的百夫长是谁。”约翰这时摘下帽子缓缓问道，如同一只找到猎物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