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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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啊，以后二叔不能陪你了，你的生活也许会再次陷入黑暗，但是不要难过，每个人都会成为自己，或是他人的引路灯。”
“二叔会在天上看着你，去以自己的光，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吧...”
慕然间，秦婉的思绪短暂回到那个漆黑的夜晚，皎月挂在天空。
青色的大理石板上，一个中年俊武的男子躺在地上，一个仅有十岁的女孩趴在其身上。
女孩没有哭，异常坚强，乖巧懂事的点着头。
视角回到酒店内，秦婉的双手迸发出猛烈的火焰，将铡刀与男人同时包裹。
“啊啊啊啊！！！”男人难以承受，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所伤。
烈焰凶猛，男人的身体很快萎缩，忽的，男人的眼神变得空洞，地上多出一摊黑色粘液向远处快速蠕动过去。
“我的光，还是不够啊。”秦婉面色惨白，皮肤不再红润，手套自动停止进食。
扑通。
秦婉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黑色粘液，重塑人性，在远处大笑着，“哈哈哈哈！！”
“咳，重伤了我又如何，可我没死啊，我没死啊！”
“只剩下一个废物能拿我怎么办！？哈哈哈哈，咳咳。”
看不清面容的粘液人身上可见的有几处烧伤的痕迹。
黑影向沈天的方向看去，瞪大了没有眼珠的眼睛，震惊的向四周看去。
“那个废物呢。”
......
时间回到那一刻，铡刀向秦婉落下。
沈天也承受不住麻绳的捆绑，昏迷过去。
沈天的身体突然间出现，躺在一口棺材中，其再次睁开眼。
“沈天”的眼睛犹如寒潭那般冰冷，深邃。
“所以，这便是你的真身。”黑影惊恐万分，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
很快他就做出动作，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动，横踢出去。
这一脚结结实实踢在沈天的脖颈处，黑影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终究还是废物。”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诡怪能力，觉得自己太弱了？”沈天冰冷的言语仿佛在暗示那一脚不存在般，右手已经抓住了黑影的脑袋。
而此刻的右手完全变了个模样，五爪变得粗长，五指随着长度逐渐缩小成尖利的爪子。
人类的嫩弱皮肤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坚硬，暗红色肉块般的皮肤。
五爪紧紧抓住黑影的头颅，仿佛下一刻就能将其的头颅捏碎开来。
“怎么可能，你是诡怪！？”黑影不解的说道，双手抓住对方右手尝试移开。
“我？不是。”沈天淡然一语，一把将其丢出。
“你不是？你就是诡怪！不肯接受自己的身份？”黑影滚在一旁，半跪着身子，癫笑，“我偏偏要提醒你，诡怪！诡怪！诡怪！！”
沈天冰冷的双目紧锁，身体闪烁已经出现在黑影身后，“闭嘴！恶心的家伙。”
噗！
沈天的利爪刺破了黑影的胸膛，然后五爪横立，向外一划将其的半边身子切开，黑色粘液大量喷出。
沈天并没有停手，右手狠狠握住黑影的脑袋向地上爆扣下去。
“你敢杀我？长空救救我啊！”黑影使出全力也抬不起头，从刚才对方的出现，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化作液体了，此刻只能求救同伴。
“给你求救的机会，继续喊。”沈天像是看垃圾的眼神看着黑影，其脚已经踩在他的脑袋上。
第一次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黑影的语气瞬间变了，开始哀求起来，“长空，长空，你要救我啊，我还能为你们办事的啊。”
“你们不能抛弃我啊，不能的啊。”黑影的底气彻底消散，无力的趴在地上。
“不能啊，不能的啊。”
沈天环视了四周，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其余的诡怪出现，开始烦躁起来，“无趣。”
砰！
沈天五爪抓破了黑影的脑袋，彻底了解了他的生命。
消除诡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靠更强的诡怪直接抹除诡怪的意识。
黑色粘液失去生命特征，逐渐合拢，变成一颗乒乓球大的黑色珠子。
沈天将其收进口袋。
酒店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沈天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走出。
“小婉！”张平生几人看到秦婉大喊，向其跑了过去。
“秦婉，怎么会。”王太羽几人也是震惊不已，着急的赶了过去。
也就在此时，沈天昏倒了过去，其嘴角微微张开，以极小声的音量说道，“放我出去...”
酒店内部，更高层。
一个妖娆的穿着民国旗袍的女人搔首弄姿的走到办公桌前，大屁股坐了上去，一只手放在桌上支撑。
“能确定是他吗。”
“那双手，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黑暗中，一个深邃的声音响起，其坐在椅子上，缓缓转过身来。
那英俊的面庞上，三道抓痕与其的面容格格不入。
一旁微微弓下身子的杨檀，轻轻询问，“他失败了？”
“没错，想变成人，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我们是第一批知道他回来的人。”另外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然后沉寂。
......
“放我出去！”沈天惊醒，猛地坐起，额头冒着冷汗。
棺材，他梦见了棺材，无比真实的感受，自己被困在里面，寂静与黑暗笼罩着他。
此刻想想还有些后怕。
沈天大口喘着气，扶着额头。
“哥，你怎么了，你就在这，没人关你，已经没事了。”沈月被沈天的叫声喊醒，一把抱住了沈天，安慰起对方。
“阿月？我们这是在哪。”沈天感受到妹妹的温度，情绪也有些平静下来。
沈月见自己的哥哥醒来，擦拭眼角的泪痕，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这个年轻的女孩，皮肤有些惨白，个头只有一米五五，一头黑发披在后背，身着的衣服有些过时了，是几年前的款式，同时其身体瘦弱，尽显病态。
但她的五官精致无比，有几分姿色，倘若没有病魔缠身，也一定会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们在医院，我都说了不要惹事，你让我担心死了。”沈月的语气带有些责备，有夹杂着担心与害怕。
自己的哥哥伤了那么重，要不是有几位好心人将其送到医院，说不定都会死在那个酒店。
难道上头还要夺走自己唯一的亲人吗？
“医院！那要花好多钱吧，我看附近没有护士，我们偷偷跑吧。”沈天神色大变，左右望去，自己竟然真的躺在医院的病房内。
“快快，阿月，收拾一下。”沈天掀开被褥，就要动身，但下一刻就被沈月细到不是常人该有的手臂按住。
妹妹的身体那么瘦弱，力气却那么“大”。
沈天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上，扶着脑袋，懊恼起来。
不该去那家酒店，不该不听劝非要留在那。
现在好了，钱没赚到，要搭进去不少。
但这样一来，妹妹的药。
沈天看向沈月，她微笑着看着沈天。
“阿月？你别这样，咱们是穷，但还不至于疯了吧。”沈天伸出手掌去抚摸沈月的头，以此来确认对方是不是穷病了。
“没有啦，哥，你的药费已经有人付了，后续治疗也不用担心，而且他们还多给了我们一些钱。”沈月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哥哥的手掌。
她静静感受着哥哥的温度，温声细语的回道，“我本来是不想要得，可是他们强塞给我，我想打欠条可是一转眼他们就跑没了身影。”
“哥，你觉得这钱...”
“唉，既然他们执意要给，总不能不给他们面子，收起来给你买药。”沈天的脸色好了许多，但却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沈月忽的想起什么，双手伸进兜里摸索起来，“对了，他们留给了你一张纸条，说是一定要给你看。”
“纸条？”沈天疑惑。
沈月点点脑袋，伸出小手，“嗯，就在这，诺。”
沈天接过纸条，阅读了起来。
【小子啊，叔对不住你，没有拦住你，让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下次见面请你吃馄饨啊，不带药的！】
“刘叔你！真给我下药了啊，算了，本身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
【感谢你照顾了秦婉，没什么好说的，给你妹妹多塞了一点钱，就这吧。】
“我就喜欢你小子。”沈天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武队不让我说脏话，但是你真是呆的跟头猪一样，看不出那有危险？三万一个月的酒店，你就信了！为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若不是小婉拦住我，非要打你一顿不可。】
“...脾气有点暴躁啊。”沈天摇了摇头，自己本就是没有办法才选择相信那家酒店，那也是自己第一次接触诡怪。
【抱歉没能带你出去，我的实力还是太弱了，那个女孩已经得到医治，摆脱危险了。对了，听他们说，还是你带我出来的，多谢。】
“我带你出去的？怎么会...”沈天沉思片刻，想不通又继续看下去。
【请确保在没人的时候阅读一下内容。】
念这一段的时候沈天是在内心读的，内心也有些疑惑。
后半段的内容，被细绳绑在纸条的背面，那小片纸条折叠着，看不到内容。
哥哥的笑容消失，沈月也蹙起了眉头，“哥，怎么了？是不是他们要收利息啊。”
“没事，他们是一家慈善机构的，钱是免费娟给我们的，只不过以后等我们富裕了，也要捐些钱帮助他人。”
“这样啊，”沈月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以后我们一定会努力帮助他人的！”
“嗯，肯定会的。”沈天微笑着看向这个女孩，轻轻抚摸了对方的脸颊。
沈天的床铺在窗户旁边，旁边还有一个空床铺，中间隔着帘子。
沈天在脑海中思索了下，“阿月你能让哥哥好好休息一会吗，先去旁边...”
做什么？
沈天一时之间竟然是想不到该让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在他这个年纪，那些女孩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上学。
而自己的妹妹却只能在家中休息，躺在，等待自己带着一天的饭回来。
玩什么？
手机？只有两台老年机。
读书？没有文化不认得字。
她倒是有一份爱好，画画，画美丽的世界，画自己与，父母。
这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也没有，没有家里的土墙，没有家里的石灰粉。
......
沈天沉默了。
而在这时，沈月忽的甜蜜一笑，从背后掏出一块画板，“铛铛！我在旁边安静的画画，哥哥就放心休息吧！”
沈天愣住，看着沈月笑的开心。
“这是哪弄到的。”
“一位漂亮姐姐买的，没有偷，也没有乱花钱。”沈月摇晃手中的画板，微笑着看着沈天。
“你就是乱花钱我也不会说你什么，有跟人家好好道谢吗。”
“嗯嗯，阿月很有礼貌的，姐姐也很开心。”沈月再次点头。
沈天心中感谢了无数遍秦婉，对着沈月说道，“好，那你就在旁边待会吧。”
“嗯。”沈月跑到一旁，拉住窗帘，看着沈天再次说道，“好好休息。”
哗啦啦。
窗帘被拉开，隔绝了小半个房间。
沈天转过头，打开取下了那张折叠的纸条并将其打开。
“首先请让为先前的失礼行为道歉，其次你已经接触到诡怪了吧，但是你不仅活着出来了，甚至是消除了诡怪和污染区。”
“我听秦婉说你也有诡怪物品，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得到的，请你谨慎使用，同时我们发现你的潜力，天赋极高。”
“这个世界已经被扭曲污染了，诡怪在渗入这个世界，而我们又急需要能与之对衡的人，你就是其中一人。”
“我在此诚邀你加入，我们诡怪清理小队，抱歉，组织的名字我还不能说。我们也不强求你一定加入我们，毕竟对抗诡怪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死亡率，还是挺高的。”
“可人类社会也不可能放任诡怪胡来，残害我们的同类。如果你决定加入我们，请来以下地址:xxxxxx，如果你选择另外一个选项，还请忘掉酒店内发生的一切，作为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下去。”
“...要加入吗。”沈天思索，看向窗外出神。
良久，沈天再次仔细阅读纸条，发现底下还有一小行字，字体工整美观，与秦婉的留言一样。
“月工资，三万加！？”沈天压低声线惊呼，眼睛快要贴在纸条上。
“我已经等不及要开始工作了。”沈天下定决心，要干这一行。
激动过后，沈天望向窗外再次出神。
“我到底是怎么救出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