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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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天是我的忌日?
啊，这我还真不记得了。
说到底，谁会没事闲的记自己哪天死的呀？
正常人不会记住的，对吧?
渡边一陇沉默下来，别过头，捻起个旁边的梅子吃着，消食。
既然是忌日，本人不应该出场的。
“每年的这一天，自来也都会偷偷喝酒哦……”
加藤断在一旁补充道。
“很奇怪的对吧，纲手，明明他都尝不出味道了，还非要喝那么烈的酒……我记得去年都喝到胃出血了对吧？”
“诶？嗯！对啊，太奇怪了……自来也刚才也没吃多少东西，先帮他准备好胃药吧？”
纲手附和着，语气带上了担忧。
“尝不出来味道？”
“是啊，自从叶龙大哥你……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了。我刚开始我还真以为送他的糕点很难吃呢，后来测试了他一下，他果然感觉不到味道了。”
纲手说着，指了指桌子上自来也吃饭的碗。
刚才渡边一陇就有点奇怪来着，这小孩吃饭怎么一脸冷淡，现在倒是找到原因了。
加藤断观察着渡边一陇的脸色，然后加了一句。
“自来也可能会哭一整晚哦，像之前的那些年一样。”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渡边一陇觉察出不对，扭头盯着他。
“哪句话在忽悠我?”
加藤断避开了视线，盯着碗里的螃蟹壳，嗯，这螃蟹可真螃蟹啊。
纲手低头盯着桌面上的木头纹理，嗯，这木头可真木头啊。
“说话。”
渡边一陇的手在桌子上叩了两声，稍微外放了点气势。
“呃……至少自来也很难过，这一点总归是没错的，不是吗？”
加藤断顶着压力回应着，在关键处却是避而不谈。
他伸手过去拿桌子上的梅子，借此给自己打着掩护，缓和着场面。
渡边一陇把装梅子的果盘往后挪了挪。
虽然不知道你小子打什么鬼主意，但是绝对是在故意搞我。
“你不喜欢吃这个。”
加藤断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那就是我不想分你。”
“噗。”
纲手忍不住笑了。
气氛缓和了下来，渡边一陇叹了口气。
“行了，你们俩，回房间休息吧。”
“记得一觉睡到天亮，我不喜欢门缝旁有小老鼠出没。”
“得嘞！”
加藤断和纲手笑着一路小跑走了。
加藤断是之前在邪神教里找自来也时，看到了门口一地的积水。
他想起渡边一陇换了件衣服，大致推算出了前因后果。
然后根据和叶龙大哥的短暂相处，推算出他可能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帮自来也卖惨的主意。
虽然是突发奇想，事先没有商量过，不过纲手一听到他那瞎胡说的话，也立刻反应过来了，跟着打配合。
自从宇智波一陇下线后，渡边一陇很久没有接触过自来也了，一时之间还真搞不清楚这小孩到底什么情况，心头有了一点点小小的担忧。
虽然知道这俩小孩嘴里的话没几分可信，但是这是阳谋，他确实心软了。
唉，孩子大了，不听话了，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记仇了，准备写在本子上，以后挨个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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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盘子里的梅子全部吃完，一个都没给加藤断留，渡边一陇擦了擦手，指尖按在地面上，查克拉感知术发动。
纲手和加藤断两个小孩很乖地待在房间里，自来也不知道从哪个窗户翻出去，跑到外边的庭院里坐着。
虽然旅馆没有包场，但是这个小院被他包了，不用担心有人打扰。
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下桌面，把属于叶龙的服饰穿好，渡边一陇推开小门，进到庭院中。
没有隐藏脚步声，径直走向自来也，在他旁边的垫子坐下。
他们中间隔着个低矮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我做的很不错吧，叶龙大哥。”
自来也在走神，连身后这么明显的脚步声都没听到，直接仰头看向渡边一陇，久违地笑了一下。
渡边一陇恍惚了一瞬，眼前的身影和很久之前那个小自来也重合在一起。
张扬恣意，没心没肺，感觉未来可期，一切都会好起来。
同样胆子也大到离谱，渡边一陇都担心他哪一天饿了去啃起爆符。
而眼前这个被狠狠磨砺过的自来也，身高抽条了，眼神更加锐利执着，整个人的气质也随着幼年的变故而变得沉稳略带忧郁。
倒是这一笑，让他有了点曾经的样子。
他对着叶龙举举杯子。
“敬大哥。”
他抿了一口酒，手中的杯子却在下一刻被人拿走。
“小孩子喝什么酒。”
渡边一陇坐下，手臂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尝了一口。
是梅子酒，味道不错，甘甜可口，度数很低。
屁的烈酒！还喝到什么胃出血？我就知道这俩小屁孩在说瞎话！两个小滑头。
他吨吨吨地把酒杯和酒壶里直接喝了干净，解决了自来也未成年饮酒的恶习。
“我就抿了一口，不至于喝醉吧？”
自来也拄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渡边一陇喝光了酒，略带疑惑地看着手上空空，又把这异状抛到脑后。
月光冷冽，自来也的表情慢慢黯淡下去。
他指尖在面前案几上摩挲了片刻，然后下定决心轻声开口：“此间事了，我要去接受治疗了，抱歉，叶龙大哥。”
“虽然我想保留你，但是不得不承认，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在幻觉的干扰下战斗。”
“而且，这样一直保持下去也不是个事，不能沉陷于过去的阴影中，我总要往前看，是不是？”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里又掏出个酒壶，学着渡边一陇的样子吨吨吨地喝光，然后对上了渡边一陇坐在一旁抱着肩膀含笑看着他的身影。
“我已经释怀了，大哥，你可以放心的走了。”
“……”
他抿嘴对渡边一陇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垂下了头，白色的鬓发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你该走了……叶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