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留在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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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苏玫吗？”
厉渊沉默不接话，等着聂修衍的下文，靠在窗户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取一根点上。
他疑惑过，聂修衍为什么那么宠爱苏玫，虽然他们当年都是海大学生，但是和这位低一届的校花没有交集。
大三时，他刚建立公司忙着创业，聂修衍忙着接触聂氏企业，突然有一天，聂修衍就带着苏玫在好友圈里公布了恋情。
起初厉渊和周远只当聂修衍玩玩而已，毕竟聂修衍也不是一个长情的人。
他们身边并不缺苏玫这种样貌还算不错的女生，再者苏玫在上流圈子小有艳名，风评不好。
虽然聂修衍解释过，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可这样的女生，配不上聂修衍。
然而，让厉渊和周远诧异的是，聂修衍和苏玫不被看好的交往长的离谱，整整四年，为了给苏玫足够安全感，聂修衍身边除了叶舟，在没出现过其她女生。
“还记得那游轮次宴会我和爸爸被人暗杀吗？我被惊慌的人群冲散，追杀中受了枪伤，昏迷后隐隐记得有个女孩把我架进了房间，第二天醒过来发现服务生打扮的苏玫站在床边，她说自己在游轮上勤工俭学，意外救了我。”
“我把她当成救命恩人，觉得一个勤工俭学这么努力的女孩，外面那些传言肯定都是假的。”
说着，聂修衍翻开叶舟记载游轮宴会的那一段日记递给厉渊。
厉渊上前接过日记本翻看，转而惊讶的看着他：“救你的人是小舟？”
聂修衍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追悔莫及的情绪中：“明明叶舟出狱后，我有过把她当成那晚的女生，却错以为把她当成苏玫的替代品。”
“按照你这么说，苏玫心安理得的替代了叶舟，那场绑架案她是不是顺水推舟故意躲起来，也未可知！”
“要杀苏玫的人根本不是叶舟。”
厉渊震惊：“叶舟自己认的罪啊！”
“她是怕警方继续查下去，所以替我妈顶了罪。绑架是真，可叶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苏玫，是我妈顺水推舟要杀了她，而苏玫早就听到电话里是我妈的声音，却一直隐瞒到了现在。”
厉渊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叶舟绑架倒是有可能，撕票杀人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慕容娴的身上更合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厉渊一针见血的问聂修衍：“有些事情，你很有必要搞清楚，第一，你和苏玫交往四年，又把自己困在失去她的痛苦里七年，对苏玫，你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第二，如果你要否认自己十一年的感情，那么你爱的是叶舟，还是救命之恩？第三，如果否定了前面两点，你爱的人是叶舟，那么这里面有没有你带给她这么多年伤害的愧疚？”
“我和苏玫的感情本是一个泡沫，救命之恩被真相戳破，已经经不住任何考验。对于叶舟，我没办法做到不愧疚，至于爱，我特妈现在发现自己根本不懂什么爱，我只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
厉渊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聂修衍的答案，需要他自己去找。
“叶舟没有传出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整日闭门不出，叶舟不会从天而降，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抽个空和苏子阳做个dNA。”
聂修衍有些怔愣的抬头，之所以没去找苏玫，无非因为她是自己儿子的母亲。
苏子阳的外貌像极了聂修衍，和苏玫重逢后，他从未想过要做dNA。
关于苏玫，他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
厉渊说：“我认识的聂修衍不是懦夫，属于自己的烂摊子，没人会替你收拾，你身上的责任，不会允许你消沉沮丧太久！”
厉渊该说的都说了，他相信聂修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
北疆，阿勒泰，喀纳斯。
此刻叶舟正坐在喀纳斯湖边的木质长椅上，身上披着一件男士冲锋衣外套，看着喀纳斯湖发呆。
她去过很多国家，看过许多风景，却没有一处能与喀纳斯相比，这里像极了人间最后一片净土。
九月初，喀纳斯的崇山峻岭黄绿相间，山顶积雪，白色皑皑，这个季节的喀纳斯，既可以感受秋季的飘零之感，也能感受到冬的纯净之美。
天空蓝的清透，云雾触手可及，碧翠湖泊渲染一方天地斑斓，绿草如茵，鲜花如海。
她想，仙境应该说的就是这般吧。
黄昏时，天边穿上红霞，游人结伴往喀纳斯村走去，一路谈笑风生说着自己的意犹未尽。
“叶舟。”
于悦城和几个男生一同走了过来。
那天，叶舟想离开海市，找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平静死去。
在车站，她遇上了于悦城和几个男生要来新疆自驾游。
本是不打算来的，可于悦城看穿她要一个人离开海市，非拉着她，说是旅行结束，随便她去哪里。
就这样，她取出了洛佳宜给的钱，稀里糊涂跟着于悦城来了新疆。
这段时间，她去了南疆，看过塔克拉玛干沙漠，巴音布鲁克草原，克孜尔千佛洞，帕米尔高原，喀什充满异域风情的古城。
也去了北疆可可托海，穿越过了独库公路，看过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赛里木湖，感受过禾木村图瓦人的淳朴民风。
喀纳斯湖，已经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明天，于悦城要回海市了。
“怎么又发呆？听说这里晚上有篝火晚会，我们一起去吧？”
新疆大部分地区早晚温差比较大，于悦城把冲锋衣给了叶舟，这会浑身冷的起鸡皮疙瘩。
“明天要离开这里了吗？”
于悦城在她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已经开学四天，再不回学校会有点麻烦。”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心情好些了吗？”
于悦城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叶舟整日郁郁寡欢，到哪里都是发呆，话少的可怜，怎么看也不像是心情好些的样子。
那天看见她失魂落魄的坐在车站门口，一双眼睛万念俱灰，就想到了在学校她欲跳楼的那一次，所以强行把她带来了新疆。
叶舟一直没说自己的遭遇，但是她和聂修衍结婚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那个叫苏玫的又死而复活，多半是和他们有关系的。
“我想留下来。”
“留在北疆？”
叶舟点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许是喀纳斯的牧民生活节奏很慢，比较懒散的她，觉得这里很适合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