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癸水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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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城大捷的消息传到洛城大营里，檀公激动的拍手叫好。
“定城大捷，我没看错人，楚钰和白清都是带兵打仗的好苗子，当初选他们运粮就是看中他俩一个足智多谋，一个运筹帷幄。”
“檀公英明，知人善用”王将军说。
檀公起身说；“我们该去定城与大军汇合了！”
檀公下令：“众将听令，明日拔营，去往定城！”
“是”
这次拔营没有被秦军的阻碍，大营人马浩浩荡荡行军六日就顺利抵达定城。
檀公大军在东城城外安营扎寨，定城一下子热闹起来，檀公、王将军等人治军严明，将士们不骚扰百姓，买卖能正常交易，百姓纷纷赞扬。
自古百姓得利，才能安天下。
因为之前的部分北秦军强抢掳掠，搞得百姓们苦不堪言。北秦已失民心，也就预示着这个王朝的覆灭已近在咫尺。
…………………
探子来报，在华阴南边的山谷里发现鬼影部的巢穴。
汪潮听说发现鬼影部余孽，立刻就来精神了，拉着白清就去找檀公。
“汪潮，什么事啊？拉我去干啥？”白清不明所以的问汪潮。
“走啊，去了你就知道了！”汪潮兴奋地说。
“檀公”
汪潮拉着白清就冲进大帐里，檀公正在跟老王将军，楚钰等将领在议事。众人一直看向他们，楚钰眉头一皱，绍剑之更是不悦。
檀公见进来的两个年轻将士，没责怪他们，他心平气和的问：“什么事儿，慌慌张张？”
汪潮单膝跪地请求道：“末将是来请缨的。”
“哦，想打什么仗啊？”檀公乐呵呵的问他。
“末将想去打鬼影部余孽，末将听说了，请檀公让我去打吧！”
上次让鲁公逃脱，令汪潮懊悔不已，这次他一定会得去，他才来檀公这里主动请缨，檀公见他心意已决，会心一笑。
白清在汪潮后面翻他白眼，暗骂：你去剿匪拉我干啥？
檀公正在与几位将军商议此事，探子来报，那里大部分鬼影卫都是女流之辈，大家都犯愁不想去呢，去打一帮女人，实在是有失风度，正在大家低头不语的时候，汪潮来了。
檀公见白清也来了，两个年轻人武艺不错，智勇搭档，去打她们在合适不过了。
檀公满意的连连点点头，正身发令：“好，汪副将听令，明日晨时点兵三百去剿灭鬼影部余孽”
“是”
“白清，协助楚将军运粮攻城有功，升八品护卫，明日你也去跟着汪潮去剿匪！”
“谢檀公”
白清欣然接受，怎么着也是升官发财了。
次日，汪潮和白清点齐兵力，准备前往华阴南部鬼影部巢穴，临行之前楚钰一再叮嘱：
“白清你就看好出口，让汪潮带人进去围剿，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白清上马，后说。
楚钰又叮嘱汪潮副将：“汪潮，你也要小心，不能轻敌，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女杀手，心狠手辣，必要时不必手下留情！”
“知道了，将军，我会小心的，放心吧。”汪潮骑在马上信心满满的说。
楚钰目送他们一行三百人离开，心里不免担忧。
这帮鬼影卫是一帮娘子军，居住在山间村落里，这里是专门训练她们的地方，十五六岁就会送到各城做歌姬，舞姬，乐姬，执行潜伏任务。
这帮娘子训练有素，各个身怀武艺，打起仗来毫不逊色，汪潮着兵士在的在村子里围剿，吃了不少苦头，他们知道这帮女人不好对付，也就不再顾念是女子了，大开杀戒。
白清带人在外围把村子包围住，抓捕逃逸的女杀手。
有个熟悉的身影掩藏在山后的林子里，她鬼鬼祟祟的用弓弩对准了白清。
就在白清抓她的姐妹的时候，她扣动扳机射出三箭，白清挥剑打开两箭，有一箭射穿右肩，白清忍着剧痛，搜寻箭来的方向，她看到那个身影就是瑶姬。
“在那儿，是瑶姬”
士兵立刻连续朝那个方向射出多箭，直到那里没动静了。
士兵们追过去，地上只流了一滩血，没有看到人影。
“嘘”女娇夫人拉着受伤的瑶姬趴在山崖下，她们躲过了白清的追兵。
“夫人，你还活着！”瑶姬欣喜若狂的抱着女娇。
………………
楚钰实在不放心，就在大营外三里等着白清他们归来，他老远看到白清伏在马背上回来了，背上还插着一支箭。
楚钰大惊，立刻下马飞奔过去，刚好接住掉下马的白清。
“白清，白清”楚钰急呼道。
他抱着白清飞身上马，策马疾驰入营地。
楚钰大喊：“快去请郎中，快去请郎中”
“齐老，齐老，快去救人，快去救人”小兵卒来喊齐郎中。他提着药箱，拉着齐老赶往楚钰的营帐。
白清坐到她的铺上，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她咬着牙坚持着等郎中郎中来。
齐老来了，看到白清受伤如此严重，立刻让闲杂人等出去，楚钰也被撵出来。
“哎，齐老，我的肩膀被射穿了”
“哎呀，我的裤子上怎么也有血”白清在里面惊恐不安地说。
“齐老，我是不是中毒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白清有气无力的说。
“你，哎呀”
没一会儿齐老也出来了，给小兵卒说：“去把我老婆子请来！让她带她的药来！”
小兵应声而去，没一会儿刘氏来了，齐老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刘氏笑了，她提着药箱进去了。
只听屏风后面刘氏说：“你忍着点，我先给你处理肩膀上的箭伤”
“我下面………哎呀……疼死人了，瑶姬，再见到你，我一定扒你的皮！啊……”
就听白清疼得咿呀怪叫好一阵。
楚钰急的直在帐内直转圈，齐老捋着胡子瞧着焦灼不安的楚钰，笑着把他拉到帐外，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楚钰听完又惊又喜，吃惊的难以言状。
齐老神神秘秘的说：“楚将军放心，我和老婆子都会守口如瓶的。”
“额，谢谢齐老”楚钰尴尬的说。
刘氏给白清包好肩膀的伤口，白清趴在铺上疼得哼哼唧唧。
刘氏给白清说：“你不用怕这是癸水，以后每个月都会来几天，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处理就是。”
白清感觉十分不舒适，趴在铺上，一脸委屈地问：“刘婆婆，什么是癸水？照这个流法，我没几天就得死了！”
“这是女子成年后的标志，只有这样才能生儿育女啊！不会有事儿的！死不了！”刘氏呵呵得笑了，细心的给她解释。
“啊，太可怕了，我还是当男人吧？”白清十分抗拒的说。
“男儿身，女儿身，可不是你想选啥就是啥，那是从胎里就定好了。……你都十九了才有，也太迟了！跟你这么大的女子，有的都生两三个娃儿了”刘氏笑着说。
“啊，哦？”白清无语了。
她心里暗暗责怪师傅：以前师傅咋就没教我这一块呢？害我现在才知道，我要是知道还有这档子麻烦，化身的时候就当……咋变啊？我也不知道！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白清懊恼着，悔不当初。
连刘婆婆离开她都没在意。
楚钰进来坐到他的铺位上，他笑了，笑的很含蓄，他见白清懊恼的趴在那里哼哼，余光扫过她玲珑的曲线，纤细的腰身，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楚钰磕磕巴巴的问：“怎么样……了，那个……伤口……好点没？”
白清抬头没好气地说：“哪个…哪个伤口都不好，烦着呢！烦死人了！你看我干嘛，这个死汪潮非得拉着我去剿什么匪，害我……哎哟！等我好了非揍他一顿不可！哎呦…喂！”
楚钰咧嘴笑，心想：脸色如此苍白，还有力气发脾气！得给她弄点补血得药！
楚钰说：“你等着我，刘婆婆说让我去端药”
楚钰转身出去，白清听说要喝苦药，皱着眉头抗拒。
“哎呀，我不喝药，我没事”
白清中箭后吃了自己的糖丸，虽无大碍，但是这皱你好贯穿伤及疼。没有个三五七天好不了。
过了一会儿，楚钰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放到白清面前，温柔的说：“刘婆婆开的药方，喝了吧！”
白清嗅了嗅气味清香，浅尝一勺，惊喜道：“哎，是甜的，这药好喝。”
楚钰看着白清喝完红糖水，他端着碗离开。没一会又回来了，给她拿来一盒红枣，一盒蜜饯。放到白清面前说：
“刘婆婆说，吃这个也很好”
白清觉得楚钰有点异常，皱着眉头问“楚钰，你今天没事吗？”
“有事儿”楚钰想了想说。
“那你就去干你的事儿去，你老坐这里看着我干什么？”白清不客气地说。
“哦，我去前面坐着，你有什么事儿就喊我。”
楚钰刚去前面坐下来，汪潮冲进营帐就往后跑。他完成任务回来了，盔甲都没脱就跑来看白清。
“白清呢，白清”
汪潮被楚钰一把拦住，说：“哎，刚治好伤，在后面休息呢！别去打扰她了！”
汪潮说：“楚将军，我你让我进去去看看他”
“不用看，她没事”楚钰又拦着。
白清听到了，大声说：“汪潮，我没事，你放心吧！”
“哦，好，你没事就行，你听到了，是楚将军不让我进去看你哦！”汪潮愤愤不平地说。
“你明天来吧”白清大声说。
“好，我先回去了”
“好”
汪潮刚走。
沙子龙和绍剑之听说了，也来了。他俩一进帐篷，
“三哥，听说白清受伤了，我们来了看看。”沙子龙进门就说。
“白清”绍剑之近就往后跑，
“哎，哎，你俩别进去了，他没事”楚钰说，伸手没拦住绍剑之。绍剑之身手敏捷，一进门就闪身到了屏风后面。
“你们怎么也来了”白清爬在铺上抬头看向绍剑之说。
绍剑之进来一屁股坐到楚钰的铺上，他见白清脸色苍白，衣领里露出一角纱布，心疼的问：“你怎么样，我看看伤口”
绍剑之伸手要拉白清的衣领，他又觉得不妥，悬在半空的手便收回去了。
“没事，没事，刘婆婆刚刚包扎好，还疼着呢！”白清赶忙说。
绍剑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小声对白清说；“这是我珍藏的祛疤膏，你涂在伤口上，保准好了不留疤。”
“这个好，谢谢哈”白清高兴的接过来。这个十分有用。虽然她恢复能力极强，但是难保不留创面。
“你俩说什么呢？剑之出来喝茶了”楚钰在前面喊。
“来了，三哥”绍剑子答应着，回头小声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楚钰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沙、绍二人。
许达和粮草营里好几个人来了，又被楚钰拦住了，费半天口舌才打发走他们。
连檀公派来的人也只是在前厅里放下礼品，就被打发回去了。
“哎，怎么比打仗还累人呢！”楚钰坐下来抱怨，一下午忙着接待，说话说的口干舌燥，他连喝三大杯茶才觉得喉咙滋润些了。
夜半，白清起来上茅房，她发现在营帐后面单独给她搭建了一个新的茅房。
心想：他还挺细心，知道男女友别了！
楚钰在铺上抿嘴浅笑，她一有动静，他就醒了。
白清回来后，发现铺上又多了一层新褥子，白天楚钰就取来了，只是一直忙着接待人，都没机会给她铺上。
白清躺在厚厚的褥子上觉得身下柔软多了，心里更加欣喜：没错，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连续三天楚钰都没心思处理军务，专心在营帐里进进出出的照顾白清，大家都觉得楚将军异常，就是护卫受个伤，不至于他这般细心照顾。
刘氏来换药，悄声提醒楚钰：“你这两天太明显了，大家对你起了疑心，不更容易暴露白清的身份啊！”
楚钰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太在意了。下午他便带兵巡视城，处理这几日积压的军务。
白清悄悄的去齐老的药房，找到刘婆婆，趁没人的时候，小声问：“刘婆婆，我那个都三天了，咋还没好呢？”
刘婆婆说：“你心急什么，得四到七天！”
“啊，这么久，那怎么骑马打仗”白清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那就不骑贝努，你以后不得给楚将军生儿育女啊？还打什么仗！”刘婆婆故意说，看看白清的反应。
白清则是一脸茫然的问；“怎么生儿育女啊？”
“你这假小子，啥都不懂，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刘婆婆笑了着说。
刘婆婆晓得了，心想这丫头跟楚将军彼此心悦着呢。
“到时候，是啥时候”白清还是不明所以请问。
“洞房花烛夜啊，你个假小子，就别问了那么多了，回头我给你找本书看看。”刘氏笑着说，她心想：这丫头一点都不通女德，怎么过日子啊？
“好，我能不能在要点那个甜甜的药吗？”白清问。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那是红糖，以后每个月那几天你都喝点，暖身子”
这话后三句话让悄悄寻来的绍剑之听到了，他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上次看完白清他就心有疑虑，于是就悄悄观察，发现每次都是刘婆婆去给白清换药。
绍剑之转身悄悄离开，他心里无比激动，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她了。
白清从药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小瓶红糖往回走，绍剑之在后面喊白清：“白清，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清回头见是绍剑子走过来了，她立刻把瓶子藏到身后，她说：“好多了，你送我的药很好用”
绍剑之欣喜的邀请她：“那，明天早上一块去城里转转，我请你吃羊肉汤泡馍，超香！”
“行，行”
一听好吃的白清连连点头答应。羊肉可是她的最爱。
楚钰傍晚巡视完回来，就带回来一盒东西放到桌子上，他对白清说：
“给你买的，打开看看吧！”
白清打开盒子，里面竟然也是满满一盒红糖，她抬眼望向楚钰，楚钰不好意思地转眼看别的地方。
“你…都知道了”白清问楚钰。
“齐老给我说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们会帮你保密的！我也是！”楚钰温柔的回道。
白清见楚钰不敢直视自己，就走到楚钰面前，两人第一次默默的望向对方，在彼此的眼眸中寻觅心底的答案。
白清神秘的笑了，她认认真真地对楚钰说：“我叫白清清”
“白清清”
没错她是白清清也是……苏清清。她苦苦跨越千年都是在等同一个人。
如今的楚钰
1600年后的颜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