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要的渥金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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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妓女站在玄妙道观旁边的棕榈树旁，依然一身招牌似的红色衣服，显眼，抹胸深沟，紧身，身材突出，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女郎站在玄妙道观的附近，不知是寻求玄妙道观的帮助，还是想抢玄妙道观的生意。
玄妙道观大门紧闭，拒人于千里之外。
女郎看见杜飞云，立即职业性的堆起笑容，热情招呼道：“嗨，小伙子，你想和我上床吗？”
“我是替杨春华来收账的，这是他的笔记。”
女郎像泄了气的皮球，收起笑容，“钱我已准备好了，拿去吧，讨债人。不过我要请你转告一下那个吸血鬼，这是我最后一次上贡了。现在根本就没有生意，挣不到钱，在这孤清冷漠的街上，等一晚上，也没有一个客人。过了今晚，我就打算不干了。”
过了今晚我也不收钱了呀。
可怜夜来香，开在寂寞中，夜色虽撩人，无蝶恋花冷。
“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玄妙道观已答应收留我了，从明天起我就是一名道姑。”
“噢，那倒要恭喜你了。”
“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我听说想进玄妙道观很不容易，她们的条件很苛刻，姑娘很幸运啊，能被她们看上，从此应该没有地痞流氓敢欺负你了。”
瞧这位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媚儿和她相比，并不见得差，而且还年轻一些，活泼一些，为何玄妙道观不肯收留媚儿呢？
玄妙道观的门房道姑不见得比这两位姑娘好多少，而且玄妙道观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有苍蝇看不起蚊子的道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们区别对待女人呢？
女郎冷冷一笑，道：“哪儿都一样，就没有不收费的地方。玄妙道观成立了一个女子工会，想加入工会很简单，要么替工会做免费的义工，要么给工会缴纳一笔会费。我选择了后者，自此有了玄妙道观的保护，我不过是换了一个东家而已。”
原来如此。
就这么简单？玄妙道观认钱不认人？杜飞云觉得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
玄妙道观不像是缺钱的主，她们的道家物品生意很好。
现在明白玄妙道观的道姑为何好风花雪月，原来她们本就是从烟花柳巷转行过来的。
杜飞云道：“良禽择木而栖，看来所有的东家里面，玄妙道观待人是最好的。”
女郎道：“对人好不好，我不知道，至少不用在外面担惊受怕。”
眼见这位妓女问不出什么来了，杜飞云便离了开去。
众人向前走去。
玄妙道观不可能白天接客，但是夜晚时分紧闭观门，看来赵敏英的禁嫖令也影响到她了。
大街上空空荡荡，海盗要么在酒馆，要么在海船，镇民胆小如鼠，也是足不出户，整个沙岛镇像是一座坟墓，死气沉沉。赵敏英这是想干啥？
路上，杜飞云见月冰艳悒悒不乐的样子，于是问：“冰艳，你怎么啦？”
月冰艳道：“云大哥，你知道为何会有妓女这种职业吗？”
韩雪道：“还不是金钱的流动造成的，男人有钱招妓女，女人有钱招男妓，干这一行，钱来得快些。”
杜飞云道：“这个职业，自古就有，消除不掉，说明它是有原因的，应该是本能的驱使。”
月冰艳道：“本能的驱使，只会催生情欲淫念，与金钱无关。女人做妓女就是为了钱，不会动情的，所以才有妓女不愿亲嘴一说。”
杜飞云道：“如果只是为了钱，那就是把身体当机器的用，所以才有出卖身体一说。”
月冰艳道：“女人当妓女，要么是缺那么一点钱，要么是想多挣一点钱。”
韩雪道：“这些女人就是拜金女，不知廉耻，为了几个臭钱，不把自己当人看。”
杜飞云道：“冰艳，你究竟想说什么？”
月冰艳道：“云大哥，月亮女神和璇玑女神、摇光女神，实际上也是财神，她们保护着女人的财产，为女性提供着金钱的帮助，让女性能够支配金钱，也有金钱地位。金钱的作用是强大的，有人把三位女神合而为一，只信奉女神的金钱属性，由此诞生出一位新的女神，她的名字叫渥金女神。”
韩雪道：“渥金女神，听这名字就是很有钱的样子。”
杜飞云道：“如果女人信奉渥金女神，是不是女人的眼里只有钱了？”
月冰艳道：“这个我不清楚，因为鬼界并不信奉渥金女神，听说她在魔界很流行。”
杜飞云沉吟道：“妓女应该是归璇玑女神管辖，因为妓女无所不纳，所以阴暗潮湿，藏污纳垢。拜金女应该是归渥金女神管辖，因为金钱无所不能，所以作为砝码，衡量各方。”
月冰艳笑道：“云大哥，以金钱制衡万物的是武曲财神，不是渥金女神。”
杜飞云笑道：“看来你对星神还颇有研究啊。”
“我们女人信仰天上的星神，自然对星神有所了解。”
“那么渥金女神是干什么的呢？”
“这个要到渥金神殿询问神职人员才知道，她肯定不是商业女神，商业女神归武曲所管。”
“到哪里才看得到渥金神殿呢？”杜飞云感叹道。
“云大哥，鬼岛有渥金神殿，但是离这里千里之遥。其实沙岛就有一座渥金神殿。”
虽然杜飞云已猜到是哪里？但是他仍然问：“噢，是哪里？”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玄妙道观就是一座渥金神殿。”月冰艳确定地答道。
“啊，你是说玄妙道观供奉有渥金女神？”韩雪惊讶地道。
“极有可能。”月冰艳道。
“是不是有，到时我们造访一下，就知道了。”杜飞云淡淡地道。
第四位妓女站在通往上一层富人区的路口边，转弯处，那里已是一片民居。路上没有行人，住房没有灯光，一切都沉睡在夜色中。
女子独自站路边，红色衣裙随风展，花开路边无人问，惟有清风最相怜。
这位女子虽然同样年青，但是比起前面几位，略显成熟一些，身材丰满，胸部饱满，脸庞圆满，手指柔软。她比起前面几位也要大胆一些，风骚一些，热情似火，让人有点招架不住，仿佛要把人融化似的。
待得杜飞云走近，女子立即玫瑰花儿开，红唇翕动，昂首挺胸地道：“嘿，小可爱，想要看看我的胸部吗？”
噢，有这么轻佻的女孩吗？杜飞云微微一扬眉头，笑而不答。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呀。”女子急切地道。
“如果你想和我上床的话，就必须先把嫖资交出来。”女子提醒道。
这才是重点，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只有钱才能买到享受。
“钱在我身上待着呐，你先要回答我几个回答，我才能把它交给你。”
“问我话可以，但是要付费，十两银子一个问题，公子尽管问吧。”女子言之凿凿地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狮子大开口，来钱有这么快吗？别人那是做一次才十两，结果问你一下也要十两。
杜飞云毫不介意，道：“可以，不过你要尽量回答。”
“一言为定，遵照执行。”女子爽快地道。
这是一位精于计算的女孩。
她有错吗？没有错，明码标价。比那些事后漫天要价的强了不知多少倍。
杜飞云隐隐感受到了一丝渥金女神的魅力。
渥金女神是位新近才诞生不久的新神。
月亮女神，璇玑女神，摇光女神，已存有数千年之久，自人类诞生那天起，就在天上照耀人间。渥金女神作为一位新神，她能后来居上吗？
为何会诞生渥金女神？她是怎么出现人间的？感觉背后的原因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需要探究吗？
“你现在在娼妓公会的管辖之下，为何不寻求玄妙道观的保护呢？”杜飞云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在赵女侠的步步紧逼之下，艾薇佳的娼妓公会迟早会完蛋，所以半个月前，我就开始拖延娼妓公会的会费。一旦赵女侠取得成功，整个沙岛都将是她的，我只要投入赵女侠的怀抱，以前的欠费自然一笔勾销。”
打得一副如意算盘。
“赵女侠会接管娼妓公会，把触角伸到沙岛的每一个角落，我还有必要加入玄妙道观吗？我可不想呆在道观里出不来。”
女子回答了问题。
嗯，有道理，这是一名精明的女孩。
“你对玄妙道观了解有好多呢？”杜飞云问出来第二个问题。
“你不像是个嫖客。”女子道。
“我不是嫖客。”
“你就是来询问的？”
“是的，怎么你不愿意回答了？”
“不是，第一个问题的钱你还没给呐。”
“这个简单。”杜飞云递上两枚银币。
当杜飞云杀死武士时，只取走了他们身上的钱袋，他们的武器是普通武器，值个十几两银子，杜飞云没有看上，便宜给路人捡取。
女子高兴地接过银币，像倒豆子一样飞快地说起来：“玄妙道观就是一座披着道衣的妓院，和艾薇佳会馆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区别仅仅在于档次的高低。艾薇佳会馆像是天上人间，玄妙道观像是乡村别院。艾薇佳会馆的女人像是仙娥云萃，来自五湖四海，玄妙道观的女人像是村姑云集，就来自于沙岛。”
这话失之偏颇，玄妙道观的道姑有来自大陆的，也有美若天仙的。
“玄妙道观的人分三六九等，她们没有仆从杂役，一切脏活累活都由最下层的道姑完成。好位置早被她们瓜分殆尽，现在的她们对外招收道姑，无非是补充她们的劳动力，当道姑哪有幸福可言，我可不想进去做苦工，这才是工会的真面目。”
玄妙道观是个小社会，一点也不奇怪，哪里都一样，有人的家庭，弄得也跟无情的社会一样，欺软怕硬，嫌贫爱富，更不要说外面了。
玄妙道观的里面有苦工吗？玄妙道观也是一座魔窟吗？
“玄妙道观的观主水后是一代妖后，听说她长得美艳动人，见之销魂。谁也不知她的年纪有多少，看上去仍然像个花信少女，正是一生中最好的时期。听说她已摆脱财务束缚，只要她看上的男人，不花钱也可以留宿道观。哼，混到她那个位置的女人，像蜂王一样享受着供养，自然视金钱为身外之物，好比她自己会印钞一样，可是对于我们来说，钱财乃是养命之源。正如一个不缺钱的人，老是对外讲钱不重要，说什么不可财迷心窍，见钱眼开，不可利欲熏心，见利忘义，说什么贫贱不能移，人穷志要坚，为人要大公无私，轻财重义，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这不是典型的废话吗？这不是欺骗无知者吗？这不是饱汉不知饥汉饥吗？我鄙视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鄙视那些不求实际胡说八道的人。”
女子一顿输出，慷慨而言。
“这是水后的意思吗？”
“这算一个新的问题吗？”
“自然不算啦，你可以选择答与不答。”杜飞云不勉强道。
“好吧，这个免费，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水后没有这么说过，它是我的一番牢骚。”女子选择了回答。
看来这个女孩不知道渥金女神的事，玄妙道观的水后不仅未让女人不爱惜钱财，反而告诫女人要重视钱财，只有钱财可以保护女人，立于不败之地，免遭欺负。
所以女人要信仰渥金女神，手握财政大权。
“公子爷，还有问题要问吗？我正等着你提问呐。”
“没有了。这是给你的，你应得的奖励。”杜飞云递给女子四枚银币。
“公子爷，你搞错了，两个银币就够了。”
“没错，两个问题四个银币。”
“你说了后面那个问题不算。”
“咱们先就说好了，一个问题十两银子，以先前的为准，后面的作废。”杜飞云坚持道。
“公子爷，我觉得你在考验我。”女子笑道：“世上哪有固定不变的道理，既有先来后到，也有后浪推前浪，关键在乎人。既然公子如此大方，我也只好欢欣笑纳了。”
女子轻轻巧巧地取走四枚银币。
“照你这么说，我耍赖不给也是正确的了。”
“只能说这方面，你们男人的觉悟慢于女人，我们女人早就拜金了，你们男人还停留在过去的幻想里。男人啊，落伍了，落后就要挨打。”女子浅笑吟吟的道，说不出的风情万种，道不清的高深莫测，仿佛这一刻，渥金女神正在天上注视着她。
女人已拜金了，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她们改投渥金女神的门下，天上的神位发生了位移。
假如杜飞云要成为神，必须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一跃飞天。
“噢，忘了告诉你，我是来收取保护费的。”杜飞云拿出笔记。
女子一愣，明显不悦地道：“原来你是个讨债鬼，亏我把你当成散财童子。”
“你叫什么名字？”
“菲儿。”
“噢，你欠银一百五十两。”
“大人啊，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有银子给你。不是我赖账，这些钱本来就不属于我。但是我真的没有钱啊，你拿我有什么办法呢？”菲儿苦苦哀求道。
“我不是才给了你六个银币吗？那不是钱吗？”杜飞云善意提醒道。
菲儿气恼地把六枚银币丢甩给杜飞云，亏得杜飞云功夫好，居然一一接住了。菲儿怒道：“原来你一直在耍我，你早就算计好了，无论给我多少钱，都是白给，最终你都会要回去的，你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息怒，哪里会是白给呢？这不，你欠杨春华的贡钱，减少了三十两，还剩一百二十两，我会如实地报给杨老板。”杜飞云认真地道。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菲儿冷冷地道。
“如你所愿。”
杜飞云离开了菲儿。
至此，六位街头妓女已访问四位，还剩下两位，估计在第三层的富人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