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然遇到沙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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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冰艳睁着一双美目讶然道：“杜大哥，你是说你具有双重性格吗？”
杜飞云道：“嗯，算是吧。虽然我换了一个人，但其实还是我自己。”
两人对话时，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韩香和韩雪陪着他俩，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韩雪看着杜飞云和月冰艳用鬼语交谈，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月冰艳幽幽地道：“双重性格的成因很是复杂，杜大哥为此感到过苦恼吗？”
杜飞云幽幽地道：“没有，我已经适应他的存在了。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对我来说，他们确确实实只有一个人。为了更好地区别开来，我给另一个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他叫杜飞宇，意思是飞上天宇，照清寰宇，与心爱的人相遇。并且，我还自认为他比我小了六岁，恐怕到时他会叫你冰艳姐姐。”
月冰艳一听就乐了，莞尔一笑道：“听你说得郑重其事，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样。好吧，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既然你的另一个自己喊我为冰艳姐姐，那么我又该如何称呼他呢？”
杜飞云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笑道：“你可以叫他宇小弟，或是宇弟弟，都可以。最好莫叫杜小弟，那样容易把我也搭进去了。”
月冰艳强忍着笑，道：“好的，杜大哥，就依你的。只要到时你莫要生气就好。”
杜飞云道：“不会的，他一定乐意之至。”
他看着月冰艳，道：“冰艳妹妹。”
“嗯。”月冰艳奇怪地看着杜飞云。
杜飞云道：“对我的称呼，你也应该改口一下了。你可以叫我云大哥，或是云哥哥。怎么样？冰艳妹妹，没有问题嘛？”
“没问题，云大哥。”月冰艳爽快地答道。
“好，就这样份。”杜飞云点了下头，微笑着，抛给月冰艳一个鼓励的眼光。
两人就此在称呼上达成一致的意见。
称呼好像变得更加亲切了，是不是意味着关系也更进一步了呢？
“云大哥。”
“嗯。”
“你不觉得一家酒馆里出现一群魔女很奇怪吗？”月冰艳道。
“当然奇怪，任谁也想不到会有魔人来到这个小小的沙岛上，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她们？她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杜飞云道。
“她们明目张胆地公然演出，也不怕暴露身份，肯定是有恃无恐。”月冰艳道。
“那是当然，她们要么武艺超群，要么背靠大山。令人费解的是她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杜飞云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而且，魔族高高在上，视凡人为血肉之供应，只会践踏凡人，不会友好凡人。她们却屈节卑体，歌舞升平，这简直是反着来了，她们必然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月冰艳分析道。
如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杜飞宇，肯定会激起他莫大的兴趣，但是谨慎的杜飞云……
他问道：“怎么，你对她们产生了兴趣，想要调查她们？”
月冰艳冰绽雪莲，笑盈盈地道：“假如她们在做坏事呢？”
杜飞云道：“我不是检察官，等我们摸清楚她们的情况再说吧！也许人家是被魔界驱逐出境，不幸流落此地呢？只要她们不伤害人族，平安无事，咱们也就不用管她们。”
月冰艳道：“那是自然，但愿如此。”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来到香榧树酒馆，门前冷冷清清的，推门进去，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像间教室的大厅摆满了桌椅，只有两三位客人在里面。酒馆两面开窗，临街一面开着两扇上窗，对面开着两扇推开的大窗。窗户镶嵌着半透明的毛玻璃，光线不是很充足，给人一种沉静淡雅的感觉。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后面平缓的小山坡，山坡上就是高级住宅的边缘。
进门的右侧就是酒馆的营业柜台，里面站着一位精瘦如猴子的掌柜。
这个酒馆哪里适合青年人来，分明是老年人约会聊天的地方。或许因为客人和掌柜都是老年人，所以才给了杜飞云他们一种错觉。
没有看见萧澈。
营业柜台的旁边有向上的楼梯，沿着楼梯到了二楼，二楼是旅舍，一个个房门关闭的房间。
四人正要离去，一间房门开了，出来一位精瘦精干的老道长。一身暗红色道袍，非常扎眼，头发灰白，简单挽了一个道髻，别了一根木簪。脚上穿着白袜云游布鞋，像是一位寻真问道的云游道士。
他看见杜飞云，立刻堆着笑容，招呼道：“大侠请留步，老道有话想说。”
杜飞云他们停下脚步，打量老道，只见他瘦高个，一张瘦脸没有多少肉，颧骨高耸，两道淡眉下的两只窄缝眼，绽放精光，一看就是个精力充沛，内力深厚的老头，不说是战场上的健将，也是老当益壮的良马，不知他的真实年龄如何？
杜飞云淡淡地道：“不知道长有何事相邀？”
老道长走近来，盯着杜飞云道：“我知道你是谁，是你杀了蒙面大法师古佩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发你。我对蒙面法师也没有好感，虽然我和他们没有产生过过节，但是我早就厌恶这些朝廷鹰犬了。你宰掉他们是在为民除害，此乃侠义之举。我佩服你的行为，惊叹你的武力，我觉得我们合作可以办一件大事。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侠士不太看重金钱，但是很维护自己的名声，像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眼下正有一件好事等着你，需要你出手相助。事成之后，不仅可以增强你的名声，让你名扬四海，还可以伸张你的正义，让你匡正除恶。你作为一侠义之士，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大侠，我已表明了我的意图，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老道长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盯进人的心坎里，给人一种不友好的感觉，像是既怀疑又期待。他这是在警惕人，还是在设陷阱。
杜飞云淡然地道：“行侠仗义，是我的拿手好戏，只要见到不公不允之事，我都会出手制止，你说吧，到底是何事？”
老道长道：“在讲述事情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沙，你可以叫我沙道长。”
他姓沙，真有那么一点凑巧啊！
杜飞云道：“我刚刚结识了一位叫沙汀州的道士，沙道长可认识他？”
沙道长不以为意地道：“他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弟，球本事没有，却风流好色，喜欢流连花丛之中。我把他送入玄妙道观当一位赏花客，他还不满足，偏偏看上了艾薇佳的花奴。说什么天作之合，秦晋之好，今生非她不娶，至死不悔。我为了实现他的梦想，冒着得罪艾薇佳的风险，把那位花奴诱拐了出来。本想撑到今晚，就带着他俩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天高皇帝远，再无人管着他们，他俩过好小日子。谁料事情败露，杀手找上门来，女孩被抓了回去，我也躲藏在这里，等着夜幕的降临，好趁机逃离出去。你们的到来，真是天赐良机，不仅让我看到了希望，还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咱们可以联手起来，挫败艾薇佳的阴谋，推翻她的残暴统治，解救她手里的那些女孩，把她们带离这里，飞往自由的天空，到达幸福的彼岸。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再没有比拯救女孩，脱离魔窟更激动人心的事情了。咱们这次要救的可不是一个美女，而是大把的美女，这才是英雄救美啊。艾薇佳的手里集中了全岛最优质的女孩，个个貌美如花，人见人夸。大侠拯救了她们，她们还不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到时大侠看上了哪位，只需勾勾手指，美人就会主动投怀送抱，温香软玉，那可是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说完，沙道长，发出爽朗的笑声，声音之洪亮，仿若快马加鞭，啪啪作响。
杜飞云道：“原来是沙汀州的师父沙文溢道长。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你的徒弟沙汀州被人刺杀了，就在欢乐之家酒馆里，当着所有顾客的面。刺客是艾薇佳的鬼子杀手。他当时可能正在等你，但是你迟迟没有出现。”
沙道长听了叹息一声，道：“我那没有福气的傻徒弟，为了女人终于把命送掉了，也算是死得其所，物有所值。女人会记得他的好，愿他来世得偿所愿。世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深情种。大侠，不知刺杀我徒弟的凶手怎么样了？”
杜飞云道：“凶手已被我们干掉了，我们也算是彻底地站在了艾薇佳的对立面。”
沙道长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道：“大侠，你做得很对，要说这岛上有谁不怕艾薇佳，除了大侠外再无他人了。现在我们算是站在同一战壕了，有着共同的敌人，不知大侠是否同意我的计划？”
沙道长的眼里闪着亮光，目光炯炯地盯着杜飞云，生怕他不答应似的。
杜飞云淡然地道：“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好的。”沙道长干脆地答道。他抖动着稀疏的胡须，陈述着他的计划：“我已联系好大陆的朋友，今夜子时他们会驾船来到海岛港口。本来我打算带着我徒弟和他的女友到时搭船离开这里，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决定加上一些内容。海船的容量足够大，再加载几百个人不成问题。你可以勇闯艾薇佳会馆，把里面的女孩子都带领出来，到时我们一起乘船去南洋，听说那里在李国王的治理下，已成为一方乐土，世外桃源，众望之地。我真想去那里见识一番。当然你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打手的攻击，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本事足够打垮他们。艾薇佳那臭婆娘随便你怎么处置，我觉得这样的害人精世上少一个，便清静一分。除了艾薇佳会馆美丽的姑娘，这个罪恶的海岛还有许多少女和儿童需要解救。趁你去攻打艾薇佳会馆的时机，我去解救其他地方的姑娘。咱们这次就玩个大的，一举把岛上所有的姑娘都救出来，脱离苦海，喜得自在。到时，我们在码头汇合，组成一支少女解放队，开赴南洋，一定会受到李国王的热情接待。此举意义重大，成功与否，就在大侠的首肯，还请大侠成全。”
说罢，沙道长拱手恳求，目光坚定，义不容辞。
杜飞云道：“拯救少女啊，我乐意之至，铲除邪恶啊，我奉陪到底。我同意你的计划，咱们一言为定。沙道长，等会儿，我就去铲除艾薇佳会馆这颗毒瘤，你去解救其他地方的少女和儿童。到时我们相会。”
得到杜飞云的承诺，沙道长喜不自胜，裂开大嘴，嘴唇都快扯平了。他眉飞色舞地道：“大侠英明神武，老道佩服不已。恳请大侠告知我你的姓名，我也好在人群中代为宣传，让大侠英名远播，遐迩皆知。”
杜飞云道：“我姓杜，大侠不敢当，叫我杜少侠即可。”
沙道长道：“好的，杜少侠，不知能否告诉我你的全名？若是那些被救的姑娘们问起，我也好回答，让她们铭记在心，朝夕相盼。”
杜飞云淡淡地道：“微薄之力，不足挂齿，没什么好记的，断了她们的念头，才是正确的。”
沙道长道：“好的，杜少侠，依你吩咐。不知你还有没有需要询问的？如果没有，咱们就此告辞。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我也需要事先去准备一下。”
杜飞云道：“你怎么笃定就是我杀死古佩奇的呢？”
沙道长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进入蒙面法师的私邸，虽然是深更半夜，但是被人看到了。看到的人是雷海东的手下，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雷海东，而我恰恰是雷海东的朋友，自然我也知道了这件事。”
杜飞云道：“你对禁魔监狱有什么看法呢？”
沙道长道：“禁魔监狱几年前就不对外开放了，谁也不知道那群蒙面法师在里面干什么，传言那里已被一只恶魔占据了，幸好有结界在，恶魔才没有跑出来。随着古佩奇的去世，禁魔监狱成为了一块死地，无人能够进入，也无人提及，仿佛它与世隔绝，已被人遗忘。”
杜飞云道：“确实如此，那里变成了一座坟墓。我没有什么好问你的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该去做我的事情了。”
“好的，杜少侠。”沙道长拱手一礼，道：“老道告辞，回头再见。”
说罢，他转身潇洒地离去，袍袖夹风，随风摆动，仿佛得道的高功真人。快到楼梯时，一道清辉闪过，他突然消失不见。
这老道会隐身术，难怪能躲过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