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结识道士沙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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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后,他们又从前厅柜台侧边的楼梯上去,到达了二楼,发现上面是休息室,此时空无一人。
四人重新回到一楼大厅。
成熟道士还站在柜台边等人,没有等来他想等的人,却等来了一个刺客。
杜飞云觉得有必要认识一下那位道士,于是上前询问:“你好啊,朋友,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的?”
成熟道士一点也不拒生,爽快地回答:“朋友你好,欢迎你来到美丽多情的沙岛。我叫沙汀州,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杜飞云道:“我叫杜飞宇,我刚从海外来到这里。”
沙汀州道:“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来自于大陆,但是我不是大陆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沙岛人。可能是我这身道袍让你误以为我是远地人,其实沙岛上也有一座道观,而我恰恰是道观的一名道人。”
杜飞云道:“哦,我以为玄妙道观的都是女真人,没想到还有男道士。”
沙汀州道:“有的,只是不多,连我在内只有两位男道士。不过我很快就会离开这儿,可能再也不回来了,玄妙道观就只剩一名男道士了。”
说着,沙汀州发出爽朗的笑声,眼里闪着暧昧的目光,嘴角露出只有男人懂的意味。
杜飞云明白他的意思,女道观里出现男道士,本身就意味着不同寻常。 莫非玄妙道观修炼的是阴阳双修,可是只有两名男道士也太少了吧!
杜飞云不解地问:“你为何要急于离开这里呢?难道生活在温柔乡里不好吗?那可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沙汀州摇了摇头道:“不好。一个男人刚开始坠入绮丽梦里,或许会觉得美不胜收,快活逍遥,但是久了就会心生厌倦,觉得不该如此虚掷光阴,荒废一生。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梦想,为了实现梦想男人会不遗余力地奋斗。剥夺男人的梦想,比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
杜飞云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沙汀州开心地一笑,明朗地答道:“是的。我遇到了我的意中人,她像一束白月光照进我的心坎里,像一朵玫瑰花开在我的心房里。我已与她成婚,我即将与我的新婚妻子远走高飞,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沙岛。我们可能会在外面旅行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到这里的一切稳定下来才打算回来。”
看着男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杜飞云献上他真诚的祝福:“沙汀州,祝贺你,祝你梦想成真。”
沙汀州颇受鼓舞地一笑,眼里闪着奕奕的神采。他看了月冰艳一眼,眼里露出促狭的目光道:“谢谢你,好兄弟,也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什么……?有人在我的背后吗?”沙汀州突然叫道,转身向后看去。
一个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像是一团烟雾散去,一个恶鬼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感觉到危险的沙汀州惊声叫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你!”
矮壮的男人露出一口畸形的牙齿,嘲笑道:“嗨,沙汀州,我可认识你。我已观察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做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包括你的新婚之夜,嘿嘿嘿。”
像是倭人的刺客发出邪淫的笑声,像是糟糕的老头调戏少女一般。
感受到侮辱的沙汀州愤怒地道:“你……”
猥琐的刺客抬起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道:“你什么你!你这笨蛋,你的阴谋败露了,我的老板决定惩罚你,她不喜欢被人背叛,即便你是沙文溢的徒弟也不行。”
沙汀州怒道:“我没有背叛艾薇佳女士,那个女孩已经自由了。我和她的结婚是经过我师父同意的,艾薇佳亲口答应了我放她走。你没有权利阻止我们,放我们走!”
身穿黑色浪人服,头梳月代头,脚踩木屐的的刺客一脸横肉,不屑地道:“自由?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女孩可是上等货色,属于优质财产,艾薇佳女士怎么会舍得放弃呢?女士不会容许她的财产被偷走,你要为你的偷盗行为付出代价。”
沙汀州道:“注意你的言辞,不要把我的郝红梅说得跟一件物品一样。看在我师父的面上,艾薇佳女士已把红梅送给了我,她已不再是艾薇佳的手下,不受你们的控制。她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爱人。艾薇佳女士不能出尔反尔,否则我师父不会轻饶她的。”
刺客冷冷一笑,轻蔑地道:“不要搬出你的师父,你的师父也在我们的名单之上,别想一分钱不花就拐走我们的牡丹。艾薇佳女士不会再受你师父的迷惑了,你师父的迷惑术已失效了。你师父都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就留你一个笨蛋还在这里做着青天白日梦,你到地府里去继续你的浪漫吧,说不定那里有绝世佳人等着你。”
说着,刺客突然举起短弓,对着沙汀州就是一箭射出,正中沙汀州的前胸。距离太近,仓促之下,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沙汀州惨叫一声,手捂胸口直直地倒了下去。
当附近的顾客在听到艾薇佳女士的名字时,自觉地退了开去,唯恐惹祸上身。周围现出一片空地。
当发生刺客的刺杀行为时,突然的变故,虽然吓了在场的顾客们一跳,但是没有引起混乱,因为他们早就离开了现场,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欺头。
距离最近的酒馆的掌柜站在柜台里边,镇定自若,站着不动,事不关己地看着眼前事,好像对此司空见惯。
远处的顾客有伸长脖子观望的,也有坐着漠不关心的。
倭人刺客射杀了沙汀州后,没有逃走,反而有恃无恐地朝着杜飞云喊道:“至于你嘛,你既然与他称兄道弟,他胆敢与艾薇佳女士为敌,那么你也就是她的敌人。领死吧,笨蛋!”
说着,他如法炮制,对着杜飞云射出了第二支箭。却被杜飞云快手一把抓住箭杆,反手一甩,就是一支穿云箭回射向刺客。
刺客躲闪不及,正中左肩,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他手持利刃,想夺路而逃,却被韩香一剑逼回到原位。
沙汀州横躺在地上,一剑穿心,一命归西。他流出的血液是黑色的,箭上有毒,刺客的手段毒辣。
再看刺客的利刃上绿光莹莹,像是冒着森森鬼气,显然是一把更加厉害的淬毒匕首。
杜飞云威严地道:“你个鬼子,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凶杀人,真当这里是鬼界,没人管你了吗?”
面对高手,刺客毫无畏惧,猖狂叫嚣道:“外乡人,我劝你少管闲事,我背后的人是你惹不起的,还不赶快放我走!”
杜飞云严厉地道:“怎么,你杀了人,还想走吗?你不知道一命抵一命吗?”
本以为中这样的声讨能引来群众的欢呼,谁知那些平民和水手无动于衷,这与在广场上大喊烧死鬼女的疯狂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飞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这些人要么慑于艾薇佳的名头,要么早就与鬼子勾结在一起了。
杜飞云也懒得再与刺客废话,身形一闪,一把短剑抹过刺客的喉咙。必杀绝技,快若闪电,五级以下的人物一剑封喉。
明明地上躺着两具尸体,酒鬼们视而不见。当战斗结束时,他们若无其事地继续先前的花天酒地,灯红酒绿,很快酒馆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果然是一群过惯刀头舐血生活的海盗,见怪不怪。
当刺客轰然倒下后,酒馆的掌柜发话了,他是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汉子,身躯高大,壮实得像一头熊,只听他叫道:“老天,竟然有杀手到我的酒馆里杀人,真是无法无天,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杜飞云道:“老板,这个杀手是艾薇佳派来的,他是一名鬼岛浪人。”
掌柜道:“我知道,全岛的人都知道,艾薇佳那个贱货,手底下养了一批鬼子杀手,专门替她铲除异己,惩罚背叛者。”
杜飞云奇道:“你们不是憎恨鬼子吗?怎么能容忍鬼子在岛上胡作非为呢?这个艾薇佳是鬼族吗?”
掌柜道:“这个由来已久了,艾薇佳不是鬼族,是大陆人,跟官府很熟稔,有官府撑腰,她才在岛上站住脚跟。那些鬼子杀手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虽然老百姓憎恨鬼子,但是有官府出面牵线,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杜飞云道:“现在官府已走了,这些鬼子杀手还这么肆无忌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们不应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
掌柜叹了一口气,道:“只怪艾薇佳已成气候了。她经营多年,现在是岛上一霸,兵强马壮,没人敢惹她。他的手下自然猖狂得很,目中无人,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哪有哪个敢去拦他们喽。”
这真是一种怪现象,一方面岛民对鬼族嫉恶如仇,喊打喊杀,一方面又任由鬼子横行无忌,招摇过市。
杜飞云道:“老板,你好像知道一些内情,能告诉我沙道士为什么会被杀掉吗?”
掌柜哈哈一笑道:“喔呵,小伙子,这个男人你刚刚才认识,你关心他干什么?难不成你想为他报仇啊?”
杜飞云道:“他提到了他的爱情,他的爱人,他想比翼双飞。他的故事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结束,我想知道他的另一半到底情况如何?”
掌柜道:“年青人,你很勇敢,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根本不知道你招惹的敌人是谁?”
杜飞云道:“即使面对一支军队我也不害怕,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是不会给你惹来麻烦的。”
掌柜道:“我才不怕艾婆娘呐!正好,我也忍了那个贱人很久了,正想找人替我出一口气,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叫她以后别惹到我的酒馆来,我这就告诉你我知道的内幕吧。”
杜飞云道:“很好,谢谢,请说吧。”
掌柜也不怕隔墙有耳,把他知道的信息讲了出来:“那个杀手艾薇佳派来,艾薇佳是这边娼妓公会的负责人,所有的妓女都归她管。她在港口附近开了一家艾薇佳会馆,我没有去过,听说里面全是从各地收集而来的漂亮女孩子,这可真是造孽啊。你懂的,在这充满水手的港口里,拥有一家妓院可以让妓院老板拥有相当的财富和权利。”
杜飞云道:“嗯,这个很明显。那么她和沙汀州有什么过节呢?”
掌柜道:“沙汀州是玄妙道观的一位面首,我严重怀疑他是在里面受不了勒索才想出逃的。那些女道士也是娼妓,价高者得,不过没有有钱人照顾她们的生意,她们的姿色并不出众,有钱人都去了艾薇佳会馆。但是她们不愿意自降身价,毕竟她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她们的生意并不好,只能过勒紧腰带的穷日子了。其实她们并不矜持,好她们这一口的,可以与她们讨价还价,只要价格合适她们就会接受的。我听说她们在修炼一种很厉害的功法,需要大量的男人。所以她们遇上喜欢的小伙子,宁愿倒贴钱,也不愿意错过。像公子这样的风流俊俏的人物,她们肯定是如获至宝,不惜老本的贴上来,到时公子在粉红帐中,倒挂金钩,没日没夜,杀她个七零八落,几千来回,一点都不成问题……”
见掌柜越说越不成样,越扯越远,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道:“咳咳,沙汀州和郝红梅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偏题的掌柜答道:“那个笨蛋爱上了艾薇佳旗下的一位小姐,郝红梅,听说是位花魁。郝红梅也爱上了沙汀州。沙汀州准备把郝红梅从公会娼馆里带出来,娶她为妻。他在这里等着郝红梅的到来,看来他们是商议好了一起私奔。没想到郝红梅被人拦下了,他也遭到了艾薇佳的清算,为了卿卿佳人枉送了性命,究竟值不值得,也只有他自家晓得。艾薇佳可是个非常苛刻,精于算计的女人,她把所有的娼妓都当成了她的私有财产,就像她养的牛马一样,实际上她没有花一分钱,我敢打赌,她会馆的那些可怜的女孩都是被她拐骗来的。岛上的其他娼妓更是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却被强迫加入她的公会,受她管辖,向她缴纳不菲的会费。妓女们付出了辛勤劳动,最后却所得甚少,大部分的成果都被艾薇佳摘走了,她就像一只蚁后一样,坐享其成。私底下的妓女们都恨透了她,恨不得扒她的皮,食她的肉。妓女们都想逃离这里,脱离她的魔掌。以前艾薇佳没有到沙岛的时候,沙岛简直是妓女的天堂。姑娘们只需要向官府简单报个备,缴纳少量的营业税即可。但是后来随着妓女的规模越来越大,渐渐成为沙岛支柱的产业,收入可观,利润丰厚,引起了官府的眼红。官府不好意思直接抢,就从大陆引进一位代理人,成立了一个娼妓公会,公会头子就是艾薇佳。她开始诱骗妓女加入公会,只有加入公会的妓女才会受到公会的保护,免遭被人欺负,否则后果自负。刚开始确实形势一片大好,减少了许多嫖客与妓女的纠纷,妓女们团结一致,把价格都给提高了。但是好景不长,艾薇佳渐渐凶相毕露,露出吃人的嘴脸,不仅保护费大涨,还对不加入公会的妓女大打出手。妓女们在她嚣张的气焰下,打手的凶狠跋扈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苟且偷生,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幸好最近来了一位赵女侠,专门与艾薇佳作对,让妓女们看到了曙光,纷纷寻求她的庇护。赵女侠针锋相对地成立了一个女子工会,打的是保护妇女儿童权益的幌子。只要女人加入进去,一有困难,就可以寻求工会的鼎力帮助。做法和当年艾薇佳的一模一样,对此我深表担忧。”
掌柜滔滔不绝地讲起艾薇佳的历史来,再次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