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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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一大早上，弟子齐聚广场空地上。
随着容月渊捏决结印结束，等人高的水镜门出现在地上。
宋以衡一声令下，三十八人依次进去，等最后一个弟子进去，水镜门消失，静等十四天后再度开启。
宋以衡看着水镜消失，顿时就担心起来了。
哪怕知道凤以安也跟着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谁也不能保证凤以安和枝枝能在一处，毕竟这是随机降落，万一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怎么办？
虽然枝枝不是第一次去秘境，但这是她第一次去这么危险的秘境。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早知道就拦着不让她去秘境了。
看着一边坐立难安的宋以衡，容月渊主动开口，“很担心宋以枝？”
宋以衡点点头，他微微垂首恭敬回答，“枝枝被娇惯坏了，她的基本功一塌糊涂，遇上危险只怕会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弟子很担心。”
容月渊看了一眼宋以衡。
基本功一塌糊涂？
宋以枝的基本功算一塌糊涂，那整个长秋宗就没有一个人的基本功合格了。
还有，遇到危险会吓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宋以枝那出神入化的身法，同阶之下自己都不一定能抓到她，要是遇到危险，她能跑得比谁都快。
危险？
可能危险追不上她。
容月渊看着忧心忡忡的宋以衡，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宋以衡眼里的宋以枝是有多弱小啊？
“按道理说，以她身上的法器数量，应该是没有任何东西伤得了她。”容月渊也不好揭了宋以枝的老底，只能婉转的让宋以衡不要瞎担心。
虽然不知道宋以枝到底有多少法器，但肯定是不会低于十件。
再不济，自己炼制的那个坠子也附带了防御功能，以秘境内的危险，几乎是不可能破开坠子的防御。
总之，谁都可能出事，宋以枝绝对不可能出事。
宋以衡叹息说道，“还是少了。”
等枝枝回来，自己再拿一些法器给她，日后遇到危险就用法器砸死对面！
容月渊沉默不语。
惯坏宋以枝，宋以衡绝对是有头功！
秘境里。
宋以枝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就是坠落的失重感席卷而来。
“碰——”
宋以枝从天而降，砸在了一条盘踞冬眠的蛇身上。
宋以枝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国粹，摔得哼哼唧唧，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鬼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摔了？
宋以枝还没想明白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而后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极具压迫性的妖兽气息。
很危险！
宋以枝手一动，摸到的是光滑却冷冽入骨的鳞片，她侧头看过去，就看到庞大到令人惧怕的蛇盘踞冬眠。
此时此刻，宋以枝也算是反应过来。
她一进秘境就砸在冬眠的蛇身上了？！
顾不得摔疼的胳膊肘和屁股，宋以枝想破口大骂。
特喵的！
上次掉水里，这次摔妖兽身上，下次是不是直接掉魔界去！？
勾八天道！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能发泄怒气的地方，毕竟身下这条蛇太危险了。
宋以枝仔细观察了好一下，确认这蛇没被自己砸醒，狠狠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准备这从蛇身上滑下去，然后连滚带爬逃离妖兽的老窝。
只不过当她才坐起来，一扭头就对上了蛇头和一双幽绿色的蛇瞳。
“！”
宋以枝吓得一个后仰。
“起来，下去。”低沉嘶哑的声音透出浓浓的不悦。
！！
蛇说话了？？
等等！好像只有能化形的妖兽才能口吐人言吧？？
能化形的妖兽，至少是化神期！
！！！
这下，宋以枝挣扎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她一边骂勾八天道一边准备躺平等死。
只不过宋以枝还没动，蛇先动。
它不耐的将宋以枝从身上抖下去，看着砸到身上打扰自己冬眠的女修，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她一口吞了。
下一秒，身躯庞大的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容妖魅阴郁的青年。
看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装死的女修，他走上去扯着胳膊将人给拽起来，“你身上有瑞兽的气息，你接触过瑞兽？”
宋以枝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渍，好不容易酝酿出等死的情绪烟消云散，她没好气的开口，“你要吃就吃，怎么那么多事呢！”
妖蛇：“……”
活了几千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配合的食物，真是给他整不会了！
“老子不吃你。”青年没好气的开口，嘶哑的声音森冷不耐，“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宋以枝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妖兽，确认他对自己真的没什么杀气，开始转动脑子。
瑞兽诞生一般都会有伴生兽。
这妖兽一开口就问自己是不是见过瑞兽，十有八九应该是鱼鱼的伴生兽。
看来鱼鱼是诞生在这个秘境，然后从秘境跑出去。
鱼鱼的天赋应该是不受任何禁止限制，但这条蛇没有这个天赋，所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不然他应该早就跟着鱼鱼出去了。
想明白之后，宋以枝不答反问，“你是夜梵猫的伴生兽？”
幽绿色的蛇瞳一眯，青年就差拽着宋以枝的领子将她拎起来逼问了。
宋以枝站起来，一边拍身上的雪渍一边开口说，“它如今是五长老的本命契约兽，活挺好的。”
青年听到了，他沉默了许久开口说，“它喜欢你。”
不是她的契约兽却得到了瑞兽的祝福，这女修真是走运了。
宋以枝一脸问号看着这条蛇。
鱼鱼喜欢她？
喜欢她的小鱼干还差不多吧！
青年双手抱臂，虽然没什么耐心但还是解释道，“你身上有它的气息。”
瑞兽的祝福过于逆天，他不会告诉宋以枝猫崽子留下的是祝福而非是一道气息，因为人心善变且险恶。
不过……
那猫崽子是有多喜欢这个女修啊！
可，既然喜欢，那猫崽子为什么不和这个女修契约呢？
青年想不明白索性绕着宋以枝走了几圈。
被野兽盯上的感觉真的很不美妙，就像是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会掉下来。
但宋以枝实在没有察觉到这条蛇的杀气，她只能极力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你不是人。”青年笃定的开口。
难怪猫崽子不找她契约，原来无法和她契约。
？？？
“我去你大爷的！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宋以枝翻了一个白眼。
“我确实不是人。”青年开口。
宋以枝：“……”
“你也不是。”青年又补充了一句。
宋以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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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蛇沟通失败，宋以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