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夏常在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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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雍正冷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自她收养三阿哥之后，她可没少替三阿哥在前朝拉线奔波。朕不说，她就只当朕已经瞎了。”
“皇上息怒。”
“嬛嬛。”雍正攥紧了甄嬛的手，眼神中有柔情也有审视：“若是要朕来说，朕还是更加属意让弘曕来继承朕的大业的。”
甄嬛噙着笑，落落大方地回应：“皇上正是壮年之际，何须着急立太子。况且弘曕年幼，他如今正是贪玩好吃的年纪。论起懂事，宫中的哥哥、姐姐们，哪一个不比他贴心。四郎这样说，可真是折煞臣妾了。”
说完，甄嬛还似有若无地往卫临那瞟了一眼。
接收到信号的卫临立马开口打起了圆场：“皇上，这香囊……”
雍正松开了那原本紧握着甄嬛的双手，冷峻道：“芸贵人，你既说这香囊里的东西不是你放的。那这香囊来自哪里？在你送给熹贵妃之前，可还有什么人碰过？”
“回禀皇上，这香囊乃是嫔妾还未进宫之前就戴在身上的。为讨个好兆头，嫔妾就将其赠给了熹贵妃娘娘。因这香囊不值什么钱，素日里除了嫔妾外，也就只有嫔妾的贴身侍女红袖碰过了。可红袖是嫔妾的陪嫁侍女，又同嫔妾是从小一起长大，嫔妾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甄嬛思索片刻后，问：“除了你宫里的人，当真就没有旁人碰过了吗？哪怕一次也没有？”
电光石火间，芸贵人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人。她犹犹豫豫道：“进宫后，嫔妾的香囊曾丢过一次。被……夏常在捡到过。”
“夏常在？”浣碧惊呼，“可袁常在的事不就是她告发出来的吗？”
话音刚落，浣碧又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抱着六阿哥悄声退了出去。
甄嬛的大脑飞速旋转，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这几件事全都串了起来。
雍正的五根手指在紫檀木桌上有规律地敲敲打打，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处处充满了压抑。
半晌后，雍正面色不虞朝屋外大喊一声：“苏培盛！”
苏培盛推门而入，一路小跑：“奴才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吗？”
“传旨下去。就说为彻查宫中还有无巫蛊禁术，大搜六宫。记住，宫女绿萝和夏常在的屋子，更是要仔细。”
“嗻！”
钟粹宫，夏常在正吃着午饭，突然就闯进了一群的小太监。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扫了苏培盛一眼：“苏公公，您这是何意呀？”
苏培盛笑着开口：“回夏小主的话，皇上担心宫中巫蛊之术未彻底清除，所以特下令让奴才带人再仔细搜查一遍。这可全都是为了小主您好啊，还望小主行个方便。”
“哦？那是别的嫔妃宫里都搜了，还是就单单只搜了钟粹宫？”夏答应笑着掏出一锭银子，硬往苏培盛手里塞：“还望公公给句准话，我也好安心不是。”
苏培盛不动声色地又将银锭子给推了回来，脸上挂着客气而又疏离的微笑。
“奴才奉旨办事，自然是将宫里这大大小小的宫室全都给搜了个遍。”
说罢，他侧身冲着小夏子大吼一声：“那边的，手脚全都给我麻利点儿！”
夏常在见苏培盛软硬不吃，只好悻悻地将银锭子给收了回去。
冬青头一次见这么大阵仗，搜宫跟抄家似的，当下就有些心虚露短。她借着衣袖的遮挡，暗自扯了扯夏常在的袖子。
这一小举动，苏培盛尽收眼底。
一柱香过后，小夏子从床脚处的缝隙中捏出二、三粒小黑丸子，献宝似的跑到苏培盛跟前：“师傅，是这个不？”
苏培盛随意捻起一颗，对着有光处仔细看了看。
“不错，是这个。”他将小黑丸子收好，一挥手中拂尘，冷冷道：“夏常在，跟咱家走一趟吧。”
承乾宫，夏常在和芸贵人跪一排，冬青和红袖则各自跪在各自的主子身后。
雍正瞧着那几粒新搜出来的小黑丸子，冲卫临问道：“卫太医，这些和香囊里的东西是一样的吗？”
卫临道：“回皇上的话，此物确为零陵香！”
雍正拧着眉，望向夏常在的眼神跟带了刀子似的：“夏常在，你怎么解释你屋子里为什么会出现零陵香？而芸贵人香囊袋子里的零陵香，又是谁放进去的？目的是什么？”
夏常在虽跪着，可脊梁骨却挺得笔直。她不卑不亢道：“嫔妾不知零陵香为何物，嫔妾是冤枉的。”
此话一出，芸贵人的贴身侍女红袖立马就不乐意了。
红袖怒目而视：“夏常在，做人可得讲良心。我们家小主一向同你交好，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的还在背后使这种腌臜手段，陷我们家小主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冬青立马毫不客气地回怼：“红袖，是你们家小主送给熹贵妃娘娘的香囊出了问题。你们自己犯了错，非但不认，怎么还净想着拖别人下水？要我看呐，你们主仆两才是贼喊捉贼吧？”
红袖气不过，刚准备要同她大吵一架时，甄嬛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
“够了！”甄嬛蹙眉呵斥道，“一个两个在这儿闹什么闹。是非曲直，皇上自有定夺。承乾宫岂容你们放肆！”
两个丫鬟顿时气焰全无，缩着脖子不再说话。
雍正指了指芸贵人：“芸贵人，你说你的香囊曾丢过一回，是被夏常在捡到的是吧？”
芸贵人小声啜泣，“是。”
雍正又指了指夏常在：“夏常在，关于芸贵人所说，你认是不认？”
“香囊嫔妾是捡到过不假。不过嫔妾以为，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夏常在一字一句冷静分析，“试问熹贵妃娘娘。倘若一个人的东西丢了，在找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自然是检查东西有无磕碰，破损。”
“这就是了。嫔妾在捡到芸贵人的香囊后，第一时间就将香囊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了芸贵人。可即便如此，芸贵人她也是否该检查一下香囊有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