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君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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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被甄嬛哄得高兴，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十七弟，你来迟了，可得罚酒三杯！”
果郡王笑着揶揄：“臣弟刚刚已经作了一曲，为新嫂歌舞助兴。皇兄怎么也要看在新嫂的面子上，放臣弟一马。”
“长相思的笛音，必得配得上长相守的琴音，才称得上是无双之妙。”雍正指着我对其介绍道，“这是莞贵人甄氏。”
甄嬛微微侧身，对他行了个半蹲礼。他也点了点头，示意回礼。
他又指了指沈眉庄，“这是惠贵人，沈氏。”
沈眉庄亦是行了个半蹲礼，果郡王复回。
雍正对着甄嬛眉飞色舞地指了指他右手方的位置，“你，坐到朕身边！”
甄嬛抿唇一笑，“谢皇上。”
果郡王也依着规矩，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慎贝勒可是高兴极了，“十七哥，你终于来了！”
眼见着甄嬛在皇上面前越来越得脸，华妃只能靠喝自己面前的酒，才能把心里的那股子酸涩感给压下去。
许是酒喝的太急，呛得她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皇后幸灾乐祸地开口：“华妃，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好的日子，你干嘛要扫兴啊！”
华妃放下酒杯眼角微红地站了起来，“臣妾并无什么委屈，只是见莞贵人作惊鸿舞一时触动情肠，才有所失仪。”
雍正不解：“昔日纯元皇后作惊鸿舞的时候，你尚未入府，如何会有情肠可触？”
年世兰声音略带了些哽咽，“臣妾最近闲来翻阅诗书，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读来触目惊心。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之时。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妾为梅妃伤感不已。”
“你一向不在诗书上留心，如今竟有如此兴致了。”
“臣妾愚昧，闻听诗书可以怡情养性。臣妾自知无德无才，若不修身养性，实在无颜再侍奉皇上。”
骤然一听连最不喜看诗书的华妃都开始陶冶情操，曹琴默这个出主意的和冯若昭这个看热闹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些许鄙夷之色。
果郡王更是满脸惊讶，吓得拎壶喝酒的动作都迟疑了好一会。
雍正自是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可世兰既然都主动服了软，那他也愿意在众人面前给她个台阶下。
“你既说对楼东赋有感，何不说来听听。”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乎幽官。思旧欢之莫得，想梦着乎朦胧。”年世兰忽地停了下来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臣妾每每读到此处，都深感梅妃思君情长。”
她所念的这一段，恰巧就是讲述的就是：梅妃因争宠败于杨贵妃，而从此失意于唐玄宗。在上阳宫独自居住了十余年，不得见君王一面。
雍正自幼饱读诗书，又怎么会不懂华妃现在是什么意思。可若是就这么轻放了她，又怕莞贵人回头同他闹。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怎么办才好。
见雍正迟迟不表态，敦亲王坐不住了：“皇上，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家事，臣弟不敢插嘴。只是华妃娘娘侍奉皇上多年，未曾有过什么大过错。若有侍奉不到之处，还望皇上念其多年伴驾，原谅娘娘！”
这个十弟雍正是一向不喜的，不过他此时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雍正望着底下泪眼婆娑的世兰，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心疼：“华妃，实在是难为你了。你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朕若得空就常去看你。”
年世兰顿时喜笑颜开，“臣妾谢过皇上！”
华妃骤然复宠，大殿之上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该上场的重要人物都上了，接下来的节目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了。雍正自说过那番话后，眼睛都不敢再往我这边看，低头一个劲儿地喝酒。
散宴后，甄嬛单独找到了曹琴默谈话：“妹妹想问曹姐姐一句，那张写着惊鸿舞的纸条，是一直握在姐姐袖子里的吧？”
见甄嬛已经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曹琴默只是讪讪地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所以妹妹今日一舞，竟是姐姐为我注定的呢，姐姐有心了。”
“妹妹你说什么？”曹琴默还想装傻充愣混过去，“姐姐我听不明白。”
“姐姐聪慧，自然知道没有惊鸿舞就不会有楼东赋。梅妃含情所着的楼东赋，没有能使她再度得幸于唐玄宗，倒是华妃娘娘感动了皇上。想来梅妃若芳魂有知，也会感知姐姐这番苦心吧？”
“妹妹，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姐姐我笨口拙舌的也辩不明白。只是妹妹你若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惠贵人吧，上次你二人突然离席，可是把姐姐我吓得不轻。多日不见，也不知惠贵人身体究竟怎样了。”
甄嬛抿唇一笑，“那是当然。眉姐姐那自有太医照料着，曹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了。”
“嘭！”
沈眉庄的手重重摁在了茶碗上，脸色铁青：“费了这样大的心思，好不容易才扳倒了她。如今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东山再起，叫我怎么甘心！”
甄嬛无可奈何道，“其实姐姐心里清楚，华妃再起本是意料之中，不过是早晚罢了。皇上先前已经推了一个丽嫔出去代她受过，摆明了就是要保她。咱们能让她被皇上冷待那么长一段日子，已经是不容易了。”
沈眉庄面色凝重，“我只怕这日子又要难过了。”
“其实今日之事皇后只会比咱们更头痛，皇后都不着急，咱们急什么。”
“你说的也是，可是今儿我看你跳舞的时候，可把我担心坏了。我知道你会跳舞，却不知原来跳与不跳都是过错。”
“今日之事是侥幸，倒是曹贵人城府之深，深不可测。”
沈眉庄安慰道，“她再要害你，也架不住皇上喜欢你。倒是你，瞒着皇上好辛苦。你若早露一手，她也不敢拿这个来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