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不可以换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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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就暂且这么先揭过去。
接着，方燕提出第三个问题，“离婚前，我们不能同床睡。”
本想说不能同住一个房间，但想到，章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她便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章纪洲这回倒是没意见了，“我打地铺睡就好。”
至此，离婚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你能不能帮忙去买点热水，再买个新的桶，和毛巾？你们家洗澡太不方便了，我和孩子在这里洗个澡。”
事情谈完了，方燕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章纪洲。
“我先去把碗还给人家，回来就去给你买。”
章纪洲起身，拿起洗干净的大碗，再带上钱和票，转身就出门去了。
等他出门后，方燕才想起，以前看年代文，很多小说里都说，买盆啊桶啊这些东西，可是得抢着买，甚至得提前叫认识的人，帮忙留着，不然很难买到的。
这会儿都傍晚了，也不知道章纪洲能不能买到？
而这边，走出招待所的章纪洲，却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坐了五六天的火车，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家，结果还没进家门呢，就看到孩子快被方燕燕打死了。
再然后是方燕燕生病，魂魄已经离去。
现在她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灵魂。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让他遇到了。
别看他刚才表现得很淡定，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震惊得犹如十二级海啸般掀起滔天巨浪。
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一切怪力神学之说，但是他却相信方燕所说的每一个字。
章纪洲就这么站在无人的角落，在脑子里，将方燕在医院里的表现，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从目前来看，这个叫方燕的女人，还是算是靠谱的。
虽然，方燕未曾说过，但是，章纪洲知道，医生出来通知他们，去见孩子最后一面时，那会儿，孩子肯定是不行了。
也不知道她那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竟然让孩子缓过劲儿来。
思绪就这么飞快无翻滚着，章纪洲又想起了方燕燕，这个做了他三年的老婆，和他相处实际都没有半个月。
现在回想起来，章纪洲也只记得，她说话总是声音小小的，也不怎么敢看他。
如果问她，平时生活中还有什么难处，她也总是小声地说“没有”。
章纪洲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信了。
没想到……
现在回想起来，章纪洲心里无比愧疚，如果他能多点儿关心她，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
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消化完了之后，章纪洲这才拔腿，朝卖包子的小店走去。
他先是还了碗，然后又去供销社一趟，发现没有桶和毛巾。
这两年越来越宽松，大街小巷上也有人在做着小生意。
县城不大。
从供销社出来，章纪洲就围着城中心，几条热闹的街道逛了逛，很快就发现有人在卖桶。
一问，价格也公道，他便买了一个。
去买毛巾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店里还有卖衣服的。
想到方燕说，她想和孩子在这里洗澡。
可他记得，今天匆忙出门，什么东西也没带。
还有，方燕身上的衣服，以及孩子身上的衣服，沾着血迹。
想了想，章纪洲又挑了套成人的衣服，还有买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
出来后，又去隔壁买了块肥皂，这才重新往招待所走去。
方燕真的无意外，章纪洲会给她和孩子买换洗的衣服！
虽然，这两套衣服，一看就大了。
不过，就她和孩子现在瘦成这样，在市面几乎很难买到合身的衣服，就是加小号的衣服，挂在他们身上，也是松垮垮的。
还有就是，章纪洲居然还知道，要给他们买换洗的衣服和肥皂，这两样东西，她可是没有交待呢，他都给买回来了。
方燕决定，看在他今天这么细心体贴的份上，暂时不吐槽他是直男了。
孩子刚睡醒，就立刻洗澡，容易感冒。
是以，在章纪洲回来之前，就提前把宝宝叫醒了，还陪着他玩了一会儿。
这会儿正好可以先给孩子洗澡。
按照方燕的习惯，新买来衣服，肯定是要洗干净后，才能穿的。
今天情况特殊，她也就没讲究那么多了。
给宝宝洗澡的时候，方燕偷偷往洗澡水里，兑了一瓶泉水。
有一次，她去海边玩，给晒伤了。
回来后，就坚持用泉水洗脸洗澡，没过几天，晒伤的皮肤就慢慢好起来了。
看到宝宝身上那些纵横交错，新旧重叠的伤口，方燕便想着，也坚持给孩子用泉水洗澡，希望这些伤口能愈合得快一些。
“妈妈，新衣服哦。”洗完澡，发现自己有新衣服了，宝宝高兴得咧着小嘴儿直笑。
方燕却有点儿心酸，今天她和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全是打了几个补丁的。
“对，这是爸爸给你买的新衣服，等一下你记得要和爸爸谢谢哦。”方燕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教他。
这会儿是夏天，衣服也容易穿，没一会儿，方燕就把孩子的给收拾干净了。
虽然脸上也有伤口，凹瘦凹瘦的，养一养，肯定很就能白白胖胖，可可爱爱的。
宝宝搂着方燕的脖子，磨磨蹭蹭的，“妈妈，爸爸好凶，我们可不可以换个爸爸呀。”
噗……
方燕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想着，我倒是想给你换个既帅，又温文尔雅的爸爸，奈何你爸目前还不同意呀。
厕所的门没关，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听到亲生的小兔崽子想换爹，某个亲爹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进去把小兔崽子给提（di）溜出来，“你这一辈子，就只能有我这个爸爸，没得换。”
方燕：……
才刚决定，不想吐槽他直男，他就又……
“妈妈，妈妈！”宝宝也个胆小的孩子，一没看到方燕，加上章纪洲绷着一张严肃的脸，他顿时吓得大叫妈妈。
方燕想着，他们好歹是亲父子，不会闹出大事儿来的，正在洗澡的她，便隔着厕所紧闭的门哄他，“你和爸爸先玩一会儿，等妈妈洗完澡就来陪你。”
结果，章纪洲还真叫她无语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