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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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点将要说出来的时候，古璇立马用食指封住阮明哲的口。
她噗嗤一笑，头埋进阮明哲怀里，娇俏之态尽显。
她猜这第三点就是不能以身相许。
若是让他说了出来，她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得了阮明哲允诺，她又翩跹来到赵冯身后，舞技较之前所见，进步明显。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更别谈什么主意了。只是机会难得，她不想白白错过。
像这种世家大族出身的，无论关系好还是差，都和家族利益扯不开关系，这种人情冷暖她见多了。
见她过来，原本围绕在赵冯二人身边侍酒者都面色难看。
这乐坊有乐坊的规矩，古娘子伴着阮大人，岂能又和她们抢恩客。
不过古璇不是什么没眼力见的人，她先是屈身一礼，而后手指在袖子下比划。
这是她们乐坊间的暗语，每个手势都代表着一个意思，古璇愿出十二两换她来伺候赵冯二人。
几个侍酒娘子之间交换眼色，又见平日出手阔绰的公子，今儿一个两个黑着脸，迟迟未打赏，便也答应了。
她们退下后，古璇走近他们身侧，却并未如方才接近阮明哲般开放大胆。
她与他们保持着一人的距离，高提酒壶，酒水自上而下倾泻入杯，她的声音柔柔的：“两位公子，可是心情有烦心事？不妨说与奴听听。”
赵衡头都没抬，闷哼一声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冯缨瞄了眼古娘子，不屑地哼唧两声，一个伶人，哪能知晓他们心中苦闷。
经过昨夜成王妃一案以及阮牧心入狱一事，成王和锦王、阮家的关系，已经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他们身为成王一派，在收到帖子的时候，是被软禁在院中的。
冯缨出手阔绰，大胆的下人悄摸摸地给他找来一个梯子，只是上去容易下去难，翻下墙的时候，下面是厚实的黄土，还是崴了脚，随手招了顶轿子，这才到了乐坊。
赵衡就没这么幸运了。
眼见他妹妹赵灵韵的成王妃之位唾手可得，楚国公赵誉不想赵衡和阮家走得太近，而和成王有了嫌隙，所以一早就让人将赵衡院子里里外外的出口都围了起来。
他思来想去，最后盯上当初给大黄量身定制的门——狗洞。
在阮明哲一人喝着闷酒，以为今夜就要就此收场时，赵衡扶着崴脚的冯缨闯了进来。
碍于面子，冯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撒开赵衡的手，忍着痛“大摇大摆”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只是，出来是一时冲动，到了这里，三人都无话可说，好像有默契般，要用今夜相聚，告祭他们逝去的友情。
古璇站在他们身后，将二人多小动作尽收眼底。
一个不时想用手去揉脚踝，一个动不动偷偷抚平自己后边被勾破的衣裳，看得她只能憋着笑。
她放下酒壶，打量着三人别扭的神情，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两位公子可能看不上奴，只是那边那位大人，也未必瞧得上你们呀，你们知道他刚才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吗？”
古璇抬起眉梢，挪开半个身子往后窥视。
阮明哲察觉到赵衡冯缨二人的视线，就知道一定是那古娘子搞的鬼，也不揭穿，静等她的手段。
对于阮明哲的这么配合的态度，古璇很是满意，不过接下来她做的事……
她可以预想，将来向他讨要愿望的时候，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说了什么！”
冯缨捏紧手中的杯子，声音虽小却是恶狠狠的。阮明哲刚才那“不屑一顾”的神情，着实刺痛他的眼。
原本因为阮牧心被成王诬陷入狱一事，他们还心怀愧疚的，如今看来，那小子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兄弟，今夜相邀，一定也是为了向他们炫耀的。
古璇笑盈盈的，半点不着急，慢慢将两人的酒斟满，才又小声开口。
只是她还未说完，赵衡就已经夺过酒杯用力摔在地上。
还在跳着舞的舞姬立马四下退散，坊主听到声响，过来一探究竟，被古璇推了出去，她这个始作俑者也顺势将门关上，趴着门缝往里瞧。
阮明哲一愣，一时弄不清这又是要唱哪出戏。
刚才这一方动静，对方却只是抬了个眼皮子，这让赵衡更加相信古璇所说的。
“好你个阮明哲，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了，和你做兄弟。”
许是觉得气势不足，赵衡直接跨过桌子冲到阮明哲面前，拍着桌子指着阮明哲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低贱，我是外室子，老子好歹国公府世子！你小子连侯府的世子都不是！
好呀，你好小子是大理寺少卿，正经科举进士出身，了不起是不是，敢说老子不配，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老子配不配！”
赵衡喘着气骂骂咧咧，说着就要动起手来，阮明哲生平第一次被人破口大骂，唾沫星子被糊了一脸。
他嫌弃地抹了把脸，这动作在赵衡眼里无疑是坐实了阮明哲真瞧不起他们的事。
一个拳头落下，毫无防备的阮明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赵衡，你小子疯了！”
阮明哲捂着青肿的右眼，就算知道是古璇干的好事，这口气也不能咽。
“老子就是疯了，你又能怎样，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个骗子不可！”
眼见第二拳即将落下，阮明哲立马松开捂着右眼的手，将赵衡的拳头接了下来。
赵衡虽无武力，但蛮劲不小，两人很快就对打了起来。冯缨虽气恼阮明哲私下瞧不起他商贾出身，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拖着伤脚想上前拉架，被打得正酣的二人恶狠狠地丢了出去，心中怒火再难压抑，抡起拳头也加入了缠斗之中。
据当晚在乐坊的人所见所闻，三家来接人时，那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挂了彩。
因这事阮明哲后来还被阮牧心嘲笑，但他也只是别过头，毕竟对着两个不会武的朋友，哪能真下狠手。
更何况，要不是打了这一架，他哪能知道那两人是从家里偷溜出的，还算够义气。
赵衡龇着牙，浑身上下都觉得痛，不过脸上却是得意飞扬，毕竟阮明哲那小子也没好到哪去。
“还知道痛？给老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