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也不是让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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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徐芸芸的脸色变幻莫测,晏凝之心里畅快极了,在珍宝阁受到羞怒的愤懑一扫而空,丝毫不惧自己所指认的是尚书府嫡女、名正言顺的当朝太子妃。
她之所以这么确定她就是徐芸芸,不仅仅因为红疹。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徐瑶瑶,在被她这么压制着时候,早就扑过来咬人了,哪会在那哭哭啼啼的。
这种会以柔柔弱弱模样博取别人同情的人,分明就是徐芸芸。
晏凝之一脸得意,徐丘明夫妇的脸可难看惨了,别人不知道,他们作为父母岂能不晓得自己两个女儿的脾气。
徐丘明大步上前、抡起手就一巴掌下去。
“爹!”
徐芸芸被打懵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日里将自己奉为掌上明珠的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被徐丘明打,往日里就算她学艺不精时,徐丘明最多也是训斥几句。
徐丘明不看徐芸芸肿起一边的脸,怒喝道:“说,是怎么回事,谁许你们狸猫换太子欺瞒圣上的!”
徐芸芸觉得现在脑袋还嗡嗡响,但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
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顾不上殿前失仪,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女不敢欺瞒圣上,只是试妆那天晚上,脸上突然起了疹子,大夫说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好,但是婚期已定,臣女怕自己这般模样会吓着殿下,这才和妹妹商量,我们长得相像,由她代替我先行礼,然后找个理由不圆房,待脸上疹子消了,我们再换回来。陛下恕罪啊!”
在听到死的不是徐芸芸的时候,韩卿元心底泛起丝丝庆幸。
他和徐芸芸之间虽有政治利益牵绊,但他对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徐芸芸是有几分真心的。
他心疼眼前跪地磕头的妻子,向皓德帝请求道:“父皇,徐氏虽有错,但事出有因,本意不坏,若不是阴差阳错,现在丧命的便是太子妃,求父皇从轻处置。”
韩卿元出口替徐家求情让皓德帝很是失望,一个储君在皇帝正当壮年的时候就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
皓德帝看了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韩卿安,他突然转变想法,在想自己遵循立嫡立长的祖制是不是错了呢。
韩卿安察觉到皓德帝在打量自己和太子,心下窃喜,他终于被父皇看到了,他之前的付出和努力全然没有白费。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自己的开心,眼下只要找到秦涛,彻底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定能重于太子。
徐芸芸还在磕头,隐约可见血珠从额头冒出,皓德帝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痛了。
出于大局考虑,他摆手道:“既然太子求情,此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今夜徐家二小姐来看太子妃被歹人所杀,京兆府和大理寺联合办案,成王近来就在府里呆着,外面一干人等,处理了!”
皓德帝说完就摆驾回宫,在经过韩卿尘身边时停了一下,殿外跪着着一干宫人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脖子被用力一拧,身家全数交代在这个还挂满红绸的喜庆院子里。
沂兰殿里,怨声鼎沸,饶是心再大的人,也没了吃喝的兴致。
大理寺和京兆府的衙役从四方鱼贯而入,围住这些他们一个也惹不起的高官。
阮明哲宣读了皇帝口敕,皇帝的敕令面前,这些天宿的权贵,纵使不满也得收敛脾性。
他们一个一个被请入偏殿搜身,女眷则由东宫的宫女代为执行。唯有交代今夜一言一行、所看所闻后方能登记离开。
久久之后,率先走出沂兰殿的人,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只知道东宫出了命案,太子殿下一去不回,足见重要性,但具体什么情况,没人能回答他们。
阮牧心今晚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她在侯府里左等右等,等不到阮青宣和阮明哲回家,也不见其他官家马车从南阳侯府门口经过,就料想一定是出事了。
裴怜云在一旁不忍,夜深露重,阮牧心身子最怕寒凉,她上前劝阻:“大小姐,许是老爷他们喝多了,你先回去,冻坏了就不好了,妾身在这里等,老爷回来后再让人去通知你。”
“不,裴夫人,这个点了,东宫的喜宴早该结束了,你在府里候着,我去武安侯府瞧瞧。陈叔,备马车。”
裴氏敛容,她一个妾室,万万担不得夫人之名,但阮牧心执意如此。
也是因为有嫡小姐的态度在这,在她代掌中馈之权时,府中上下皆顺服。
阮牧心也不停留,穿上裴怜云拿过来的斗篷,吩咐小厨房备好醒酒汤和简单的饭菜后,带着知夏和司秋上了马车。
南阳侯府和武安侯府离得近,只消一会就到了。
门房通报后,苏如是走了出来,她本早该睡觉了,只是她母亲执意要等父亲回来再休息,她这才在旁一起等。
在听完阮牧心的话后,她也觉得阮牧心想多了。这时却有整齐有序的步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列身穿铠甲的将士从皇宫方向过来。
苏如是皱着眉头嘟囔:“大半夜的,城防营的人这是做什么?”
“走,东宫一定出事了。”
几人一起上了马车,往东宫方向驶去,途中还被城防营的人拦下盘查,她们心中的不安更甚。
东宫位于皇宫的东南处,阮牧心她们到时,宫门正缓缓打开。
“小姐,我们来得真巧。”司秋扶着阮牧心下车,瞧见那边宫门正开。
阮牧心抬头望见,从宫里走出几个行色匆匆的人,看得不是很真切,而后走出来的,是韩卿尘。
在看清他及他身后的人后,她有一瞬间怔住了。
苏如是从马车另一侧下来,走到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不等阮牧心回答,苏如是的怒火蹭地一下往上蹿,但被阮牧心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你别拦我,我非得给你问清楚了。”
苏如是扒拉阮牧心的手,想不通阮牧心平日里见着弱不禁风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她瞧着锦王身边的女子与锦王甚是亲密,自己的好闺蜜还没正式入门呢,锦王就带着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出席太子大婚这么隆重的场合。
这是在打南阳侯府的脸啊,这口气阮牧心咽得下她可咽不下。
“心儿,你撒开我,这事我没看见也就算了,我看见了还当没看见,我们就只能……只能割袍断义了。”
阮牧心“嗤”地一声笑出来,这都哪到哪,她的苏姐姐就要跟她割袍断义了,
她安慰苏如是:“我可没那海阔般的胸怀,只是你瞧着,韩卿尘是不是并不怎么想搭理那女子,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间什么关系,若是他真有意,锦王妃的位置咱也不是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