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顾客们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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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服务员，方卫的工作就是将顾客从酒店那边，通过秘密通道带到KtV这边。根据对讲机的指挥，带他们进到指定的房间。
然后一直等在门外，等房间门打开，再将人带回去。
他根本不知道这些顾客是谁。
他见到顾客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在酒店地下专属的会客室等待了。
这些顾客男性较多，各个年龄段都有，衣着都是深黑色运动服，每人都戴着面具。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都是组织统一发的。
方卫在心里默默把KtV和酒店看做一个组织，庞大的犯罪组织。
当他第一天上班，还很无知的时候，在老员工的带领下，他们六个新人从走廊路过前往专门的休息间。
如果没有领导交代下来的工作，他们是不能乱走的，只能待在休息间。
有几个房间的门外站着服务员，那证明房间里面有人。
突然有一间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是各种伤痕，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肉，只有面部完好的女人，冲了出来。
“嗬嗬嗬！”她张嘴在呼喊，口中却只能发出不明的声音。方卫眼尖地看到，她的舌头只有半截了。
站在房门口的服务员，立刻将瘦骨嶙峋的女人制住，这边带队的老员工也上去帮忙，两人合力将女人送回房间。
门没有关，六个新人带着惊恐和好奇，站在边角，小心向里张望。
那是一间充满着金属后现代风的房间，中间有一张大大的床，四周的墙上挂着各种道具，宛如回到了古代监狱。
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只穿着那个统一的黑色运动裤，脸上戴着面具。
服务员恭敬又客气地将女人重新用铁链锁住。
方卫这才看到，原来床的四角都有铁链和手铐。
服务员微微低着头，避免直视顾客。
“尊贵的客户建议您不要将她放开，免得她乱跑，导致您受伤。”
这样跑出来要是被别的顾客看到，也是很麻烦的。毕竟爱好不同，有的顾客是见不惯这样血淋淋的场面的。
男人就这么看着服务员的动作。
在女人跑出去之后。他也不着急，只悠闲地甩着手中的甩棍，显然是知道，一切事情都会有人给他处理好。
“锁起来有些无趣啊！”男人漫不经心地抱怨道。
老员工立刻在右面的墙上捣鼓了几下，打开了一个小柜门。
“您可以使用药物，这样她就没什么力气跑动了。”
男人慢悠悠地走过去，拿起药品看了两眼，挥挥手。
“行了，你们出去吧！”
旁边的服务员连忙说：“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然后和老员工一起退出房间。
房间外的方卫六人惶恐不安地对视着，这哪里还是简单的特殊服务场所！
他们到底是进入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解决完事情，老员工继续带着他们走，有人壮着胆子问：“刚刚……”
剩下的话他都说不出，或者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能不能说。
老员工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记住不要多管闲事，把嘴巴闭紧！还有不要得罪客户。”
是的，时间长了方卫就明白了。
这里是有权有势的人，发泄着违法欲望的地方，是他们的天堂。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方卫才知道他第一天遇见的，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在房间里出现的可能是几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可能是孕妇，甚至可能是老头老太太。
组织会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
这里除了服务员，还有保安，保安将房间里的人带入带出。
他第二次见到那个遍体鳞伤的女人时，她已经气息微弱了。
而方卫正带着一个气质儒雅的年轻男人，走进他所在的房间。
那房间布置得像一个手术室一样，操作台上摆满了各种医疗器具和家用工具。
房间的隔音很好。
方卫站在门外，什么都听不到。却不妨碍他想象屋内的画面，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怕一不小心吐出来。
等男人出来时，身上泛着沐浴露都掩盖不了的血腥气。
这算什么，榨干一个人的最后价值吗？
他不是没想过逃，没想过报警。
在第十天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的其中一个人，就拿着统一发放的手机报警。
他们的住处，是在酒店那边的地下室，在房间内是可以使用手机的，甚至手机居然还可以联网。
可仅仅过了几分钟，便有保安冲进来将那个人带走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们剩下的五个人都被警告了。
“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给你们发手机，是让你们举报这里的吧！”
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手机早就被动过手脚了，他们根本发不出任何相关信息。
至于逃跑，方卫见识到了一个老员工，借去接客户的时机，从通道逃到了正常的停车场。
然后就没有后续了，这里依然存在，而老员工再也没出现过。
想一想也知道，来这里的人天然就是这里的保护伞，就算逃出去又怎么样？
方卫怕死，尤其是每天生活在人间炼狱，他越发觉得活着是多么可贵。
可三年之后，他真的能顺利离开这吗？
他发现有些老员工工作了不止三年，但有些确实也到了三年不见了。
他们是真的出去了，还是被……
他不敢想。
方卫原本以为在这三年之中他至少是安全的。
但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他天真的想法。
王表是和他一批的同事，他们仅剩的五个人，每天抱团取暖。
那天王表回宿舍说，今天他带路时有一个客人，一直盯着他看，他觉得心里毛毛的。
其他四人心里一沉，但又觉得不至于，毕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过来一批新的人，各有特色。
而他们服务员也好，保安也好，不过是五官端正罢了。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身材还不错，毕竟要对付房间里的人，起码要有点力气的。
也因为这样，这里的所有员工都是男人。
在王表说完之后的两天，他没有回宿舍，当方卫去询问领班时，领班只回复他，王表被调走了。
好敷衍的借口啊！
时间长了，这里的资深老员工和领导，都对方卫他们放松了警惕，方位也从新人变成了老人。
他才知道，王表是被一个客户看中带走了。
方卫诧异，“难道他们不是只能来这里才……”
某资深员工，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只不过来这里更安全罢了，他们也可以从咱们这买人。”
“啊？那些人出去不会跑吗？”
“客户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跑！而且，”他凑近方卫小声道：“很多都是调教好的，连跑都不会跑了。”
方卫才后知后觉，王表被人看上买走了，原来员工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