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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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面的谢公宿,见两个女人此时,还在你侬我侬地讨论这等闲事,仿佛不当自己存在似的,顿时生气:
“姓云的,当我不在吗,别扯闲篇了,要看清自己的处境,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动手?”
顾应洲的苏醒已经让云青青忘记了一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听了谢公宿的话,才猛然惊醒,现在洲儿说话还说不利索,想要彻底恢复,不仅要加强营养,继续服用药物,还要经过针灸等手段,舒经活血,打通经脉,没有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是不行,于是云青青对谢公宿说道:
“师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知道打不过你,也不想打,躲藏了这些年,我累了,我不想再继续过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的孙儿,刚刚苏醒,他还需要我照顾。师兄、师妹,看在我们同门,看在我曾经与你们的交情的情份上,我希望给我点时间,让我照顾洲儿彻底恢复,到时我自会回到师门谢罪!请你们相信我!”
“呵呵,现在想起来我们是你的同门师兄师妹了?晚了!当时你逃出师门私奔时,怎么没想想你们的师兄师妹,你知道我们因为你受了什么样的处罚,因为你,我被禁足了三年,三年啊,而你的师妹们被罚在后山的山洞中,面壁十年,我们的一生有几个十年?你说?而你却在这世界逍遥,有了家,有了孙子,我不服!”
听到谢公宿声色俱厉的控诉,云青青神色黯然,她并不知道走后,师兄和师妹们为她受到这么严厉的处罚,心中也觉得有愧,但她不后悔,这辈子值了,也不枉她来到这人世间一回,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一切,云青青默默地想着。
而炕上躺着的顾应洲一直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看到那个死老头如训小学生似的声色俱厉,心中的火腾地就被点燃,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想动,整个身体不听指挥,只有口中不停地喊着:
“姥!”
“姥!”
“姥!”
只能单字崩,像极了刚刚牙牙学语的孩子,全身急得出了一身汗。
看到顾应洲如此模样,云青青心疼的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俯身把顾应洲抱起,但是顾应洲却坐不稳,云青青示意金茵台帮忙扶正。
金茵台忙上前扶着顾应洲坐直,而云青青则是快速地坐在顾应洲背后坐,双手一挥,两掌抵在顾应洲的后背上。
额顷,顾云洲便觉后背一股热气传来,接着便上升到头顶。
这时,谢会宿却在旁边说道:“云青青,你就别费力气了,你肯定知道他的情况,精血已损失了大半,还能有几天的活头,瞎子点灯白费蜡,就你那点可怜的真气,聊胜于无,哼!”
谢公宿虽然不懂医理,毕竟境界高出云青青一大截,见识自是不凡,一眼便看出,顾应洲是因为失去了大部分精血,造成身体极度孱弱,真气只能维持,不可能救命。
云青青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境界太低,真气量不足,何况刚才为了制做符箓又消耗了大半,现在为顾应洲输送真气,只能说是勉强所为,此时的她已全身见汗,四肢乏力。
而顾应洲感到那股舒服的热气从头顶又到了下丹田,从下丹田通过尾骨再回到后背,转了一圈后,后续便再也没有真气输入。感觉到身后的姥姥呼吸急促,他一直想让姥姥停下来,可是却喊不出声音,终于他喊出个“停”字。
一般的小孩会说的第一个字都是“妈”,而顾应洲从小是姥姥和姥爷抚养长大,他孩提时喊的第一个音节则是“姥”,所以他对这个音节是最熟练的,现在终于可以喊出个别的音节,自然是姥姥给他输入的真气起了作用。但也就是这些微作用了,救不了他的命。
云青青无力地收起双手,脸上显出那种无力、无奈和不甘的神色。
“好了,走吧!”谢公宿在旁边催促道。
不过,此时,云青青从炕上下来,突然跪在了谢公宿脚下:
“师兄,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救救我的孙儿,你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一向外柔内刚的云青青,为了孙子已经放弃了任何尊严。
“滚开!我们有情份吗,当年我对你那么好,可是你呢,一块烂石头就把你勾引走了,别说我救不了他,即便能救,我也不会,要不是师门有令,我真想杀了他。”谢公宿似是伤心至极,又似痛恨至极。
金茵台见谢公宿一反常态,如此狠毒,心有不忍,说道:
“师兄,要不你就出手,即使救 不了他,输他些真气多延续一段时间生命,也许那块石头找到治疗的办法也说不定。”
“我无能为力!”谢公宿决绝的说道。
此时,云青青站起身来,不再对这个师兄抱有任何希望,傲然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希望你们不要当我孙子的面杀我,去后山吧。”
“呵呵,想死,没那么容易,罪还没受够,怎么能让你死!”
只见谢公宿恶狠狠地说着,伸出手指点了云青青几个穴位,而此时的云青青已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谢公宿一手扯着云青青,另一只手拉着金茵台,向外走去。
……
躺在火炕上的顾应洲,眼睁睁地看着姥姥被人粗暴地带走,两条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胸膛里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心火冲头,太阳窝突突地跳,脸爆炸似地发红,又像是一星火落在了汽油上。内心的凶性被彻底地激发出来,爆炸的肺部的气流由口腔中迸出:
“啊!\\\
一声怒吼中,顾应洲翻身从炕沿上落在了地上,两只手按地艰难地爬起,刚起来一半,便又摔倒,顾应洲一手扶住炕沿,终于站立起来,但是两条腿不听指挥,就像是脑血栓的病人,颤颤微微,就是迈不开步。
顾应洲大口的喘着粗气,逐渐的心平静下来,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无论如何也救不回姥姥,现在要抓紧时间恢复身体,先让自己强大起来,我要变强!内心这样想着,嘴里确说了出来: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强大起来!“
一句完整的话,终于从顾应洲的嘴里说了出来。
冷静下来的顾应洲,开始环顾四周,这是自己的家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更不知道他是如何从山洞里出来。但是现在不是解惑的时候,只感到胃里空空荡荡,一股极度的饥饿感向他袭来。
看看屋里没有什么吃的,刚要迈步,一下子又摔倒,顾应洲就开始向前爬,像极了一只饿急了的鳄鱼,从卧室穿过客厅,终于来到了厨房,艰难的站起身,打开冰箱门,里面倒是有一些剩菜剩饭,顾应洲也不管冷热,抓起来就往嘴里填,咀嚼几下便咽了下去。但是饭菜太少,没几口便被顾应洲打扫干净。
之后,顾应洲俯身在水笼头上,咕嗵咕嗵猛灌了几口自来水,但是依然是饿,饿得心里发慌,但是他发现,可以迈步了,虽然很慢,但是还是比爬要快上不少,扶着墙壁走到屋外,见门口有把铁掀,伸手拿起,当做拐杖,进了院子中的菜园,只要是能吃的不是生熟,也不管是不是留种子,茄包、黄瓜、西红柿见什么吃什么,像是头野猪进了菜园,疯狂掠夺。
终于,吃饱了,顾应洲准备回屋,但是他太困了,刚走到门口,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地上进入了睡梦中。铁掀掉在地上,发出“咣当“声响,顾应洲仿佛没听到般。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顾千岩终于从城里返回。在购买药材时,终于从一位药商人中高价购得一棵百年山参,顾千岩高高兴兴地走到大门口,准备给老伴一个惊喜,可是看到院门四敞大开,急忙走进院来,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心中一惊:
“老伴!”
“青青,在吗?”
喊了数声无人应答,低头看男人的脸:
“啊,是小洲,小洲,小洲,你醒醒,醒醒!”
一定是小洲的魂魄回来了,可是他姥姥呢,怎么不见踪影,怎么能让孩子趴地地上睡,这该死的老太婆,顾千岩暗自腹诽。
伏身把顾应洲的头抱起,一手拍着顾应洲的脸:
“小洲,醒醒!”
喊了数声,仍不见顾应洲醒来,从挎包中取出半瓶喝剩下的矿泉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扑”全喷在了顾应洲的脸上。
突然的凉意,激的顾应洲瞬间醒来,不过仍然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让我睡会儿!”
“小洲,醒醒!我是姥爷,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姥姥呢?”
顾应洲睁开眼,看到自己在姥爷的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悲伤瞬间涌上心头:“呜呜呜!”
通常成年男人很少如孩子般哭泣,只有在过度悲伤、或者在亲人面前才会如孩子般痛哭流涕!自灵魂回归肉体,不能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姥姥被人掠走,而自己无能为力,现在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焉有不哭之理。
顾千岩用手轻拍顾应洲的后背,如长者在哄孩子:“孩子,别怕,姥爷在呢!”
“呜呜,我醒来后便看到一男一女,把我姥姥抓走了,不知是什么人?呜呜呜!”
听到说姥姥被人抓走了,顾千岩似乎并不惊慌,只是莫明其妙地说了句:“唉,该来的总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