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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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诚忽然走到座机旁,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对着话筒大吼道:“人呢?闹事的都找上门来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没过几秒钟,房间门口急匆匆地涌入了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对着陆开诚恭敬道:“对不起,老板,刚刚……我们去查火警的事去了。”
“没用的废物……”陆开诚食指抵着眉梢,头疼似地按了按,“还不把人给我轰出去?”
“……是!”
几个人闻令,一股脑地扑向了林闻宴。
林闻宴嗤笑一声:“陆开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他妈的还是那么没有出息啊。”
说完,一拳挥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黑衣男子。
一群人迅速缠斗在了一起。
林闻宴原本弯起的嘴角顷刻收了起来,然后倏地抓住一个黑衣男子的胳膊往外一撇。
黑衣男子惨叫一声:“啊——!”
林闻宴提醒道:“别担心,骨折而已。”
黑衣男子:“……”
林闻宴:“最多休息几个月就行了。”
黑衣男子:“……”
陆开诚没理会这边,兀自绕到一旁,把刚刚林闻宴冲进来时被一脚踹翻在地的摄像机捡起来,开始在上面捣鼓着什么。
他是想把先前他们的对话过程给删了。
苏染立马会意,对着陆开诚说道:“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陆开诚手中的动作僵硬了一瞬,转眼又是一脸平静,反问了回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染说道:“你怕打不过林闻宴,所以找来一群帮手。”
“……”陆开诚只淡淡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她这话很幼稚。
苏染继续说道:“你怕被人发现,这家酒店其实是一家藏污纳垢的黑店。”
“……”陆开诚依旧对她的话不为所动,继续操作着摄像机。
一旁传来肉体被击打后的沉闷声,以一敌多的林闻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闻言却还不忘插句话:“他是怕……被人发现……他和他妈一样,是个喜欢寻花问柳、风流成性的人。”
“你说什么?”陆开诚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对着林闻宴表情阴沉道,“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林闻宴一边扯住一个壮汉的胳膊,一边对着陆开诚笑得呲牙咧嘴,“你妈当年不就是因为在婚内和别的男人上床……被你爸发现……才被他开车撞死的吗?”
“你找死!”
气压陡然降低,从苏染的那个角度都能感到此刻陆开诚的表情渗人,情绪像是一头刚从牢笼挣脱出来的猛兽,不受控制。
陆开诚不再管那摄像机,直接走到林闻宴旁边,挥开了那几个黑衣壮汉,对着林闻宴一拳挥了过去,林闻宴嘴角渗出一抹血来。
林闻宴啐了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开诚,被揍了还不忘挑衅:“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要是想不起来了,我还可以再替你回忆回忆。”林闻宴在那放声大笑,“人家都羡慕你年少就继承家业,还不用受家里的管束,殊不知,你父亲坐牢,你母亲去世,那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哈哈哈……”
那几个黑衣壮汉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听到了什么家族秘辛后深怕被灭口似的,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满脸的踟蹰。
陆开诚则完全成了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冲过去和林闻宴赤手搏斗。两人互相拽着对方的衣领,你一拳我一拳地将对方往死里揍。
兴许是陆开诚斯文的外表让人忽略了其战斗力,没想到他打起架来却带着几分狼性,一时间和林闻宴不分伯仲。
可惜林闻宴先前为了找人就耗费了不少体力,刚刚又对着一群保镖应付了一阵,眼下对着陆开诚,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一旁的一个黑衣壮汉反应过来,猛地对着林闻宴背后补了一脚。谁让陆开诚是他老板呢,出钱的都是大爷……
林闻宴闷哼了一声,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陆开诚趁机上前,将林闻宴抵在墙上,双掌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咽喉,指尖深深陷入,双眼透着一股杀气,蚀骨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给、我……闭!嘴!”
那双眼睛里,透出了复杂的情绪,含着过去那段回忆所带给他的震惊、迷茫、厌恶、绝望……
……
昏暗的房间内,一男一女的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
女的是陆开诚的母亲,可是男的……却并不是他的父亲。
七岁的陆开诚躲在床底下,捂着嘴,不敢出声。
今天是他妈妈的生日。
因为父母常年忙于各自的工作,夫妻俩把家里这个独子送到了寄宿制的学校。
今天的陆开诚却偷偷从学校跑了回来,因为他想把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送给母亲。
原本他躲在床下是想给母亲一个惊喜,结果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吓。
“当,当,当……”
房间内的欧式大摆钟敲了七下,声音低回、苍凉……
晚上七点整。
陆开诚捂着耳朵,想要盖住那恼人的钟声,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嘤咛声……
陆开诚就这么在那床底下躺了一夜,直到凌晨那男子离开……然后他趁着母亲熟睡偷偷爬了出去。
两天后的周末,陆父出差回来了,陆开诚看着母亲若无其事地在门口和父亲拥吻,想起那一夜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他抱着门口的立柱吐了起来。
陆父循着声音望了过来,担忧道:“小诚,这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吃坏肚子了?那真是可惜。”陆父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我还特意带了些新鲜的海鲜给小诚吃呢。”
来者是陆父今日的座上宾,也是那晚和陆开诚他母亲纠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陆开诚瞪着他,宛如一只对领地侵略者虎视眈眈的幼犬。
陆父笑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
说完,就招呼着人进了客厅。
席间,陆母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招待客人,端庄大方,却在丈夫看不到的角度和那个男人眉来眼去。
陆开诚垂着脑袋,手中的拳头却攥紧了。
再后来,陆开诚将此事告知了陆父,陆父嘴上对儿子说着不信,却终究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直到,他在家里偷偷装了摄像头……
愤怒,不堪,屈辱……
纵使在商场上杀伐果决了多年,面对出轨的妻子,陆父终究是失去了理智,开着车,一同撞死了那对奸夫淫妇……代价就是后半生在暗无天日的铁窗后度过。
陆开诚在殡仪馆看着自己被撞得血肉模糊的母亲,没有流一滴眼泪。
众人皆道小小年纪的他冷血,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这么无情。
陆开诚却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心想:妈妈还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来得好,这样就不会再犯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