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空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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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冰的目光凝静而深远，就好像在看什么奥秘一般，如果她没看手里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就更好了。
搞不懂这恶魔干嘛非要跟她抢，真要想喝就自己叫人倒呗，喝完还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凉冰表示自己只喝蔷薇喝过的东西，就算咖啡再苦，她心里也比草莓蛋糕还甜。
“你能不能聊点正事？”
“比如关于昆萨未来发展之类的？”
蔷薇无聊地撑着手，边说边打算让服务员再拿一杯咖啡，她那份全进凉冰的嘴里了。
这些事凉冰早就考虑过，很久之前就让手下设计好规划表，
“我看看啊。”
凉冰打开虚拟面板的任务规划表，面色猛地黑下来，蔷薇侧着身子看去，屏幕上罗列出密密麻麻的待办事务。
她看一眼就关上，眼不见心不烦，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微笑着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费雷泽。”
随心所欲的恶魔女王又把公务往后拖，不是她不努力，这里是大时钟，除了蔷薇以外，其他都是虚拟出来的。
……
对于高等文明来说，上万光年已经不是遥远的距离。
夜幕降临，走在费雷泽南北交界的草原之上，璀璨星光落在她们的肩膀。
蔷薇发觉凉冰明明这么忙，还有闲心来这瞎逛，这恶魔女王当得实在不够称职。
来费雷泽看星星，这就是她说的正事？
难得见凉冰这么放松，她识趣地在庞大的岩石后面搭起帐篷，篝火燃烧的光芒照在她们脸上。
凉冰不知从哪抓来两匹马，其中一匹宁死不屈地不让她骑，于是这恶魔头子就恼羞成怒的把它切成碎块作为今晚的晚餐。
“来，尝尝我烤的马肉。”
第一块美食当然要先给老婆，凉冰拿出盘子装好，满脸献媚地递到蔷薇的面前，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开始烤第二块。
执行任务变成在荒地里野炊，蔷薇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手里拿着装好马肉的盘子，恍惚间想起梦境中的画面。
这幕和梦里太像了，好像她们一直都是这样亲密，如同梦幻般不太真实。
就算凉冰直白地说要她当恶魔王后，但蔷薇心里明白，她们之间还有距离。
毕竟凉冰太过优秀，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以她三万年的阅历怎么会看上自己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
这是蔷薇最不能理解的，就算换位思考也觉得不可能，她还在以地球人的爱情观，看待执迷不悟的天使。
没等凉冰把第二块马肉烤好，一只小怪物闯过来，对着她们张牙舞爪地嘶吼。
莫甘娜曾在费雷泽投放恶魔基因，自甘堕落的人们变成最低阶也是最野蛮的恶魔战士。
“哟，来了个小可爱。”
凉冰饶有兴致地扬起下巴，朝那只面目可憎的小恶魔打招呼，丝毫没有半点嫌弃。
“来来来，让女王看看你们过得咋样。”
下一刻，猩红的洞察之眼直摄人心，那只小恶魔停止嘶吼，意识难得恢复清明。
“吼……咳，莫甘娜女王……”
那只小恶魔看见至高无上的王，连忙趴着作臣服状，他的恶魔基因被解封，意识得以恢复清明。
凉冰打开他的基因锁，并连接这里恶魔的集群网络，这些小恶魔过得并不算好，被艾尼熙德撵得东躲西藏。
对于这些甘愿成为恶魔的邪恶生物，蔷薇很不待见，她皱着眉把头转向一边。
凉冰倒是很热情地把第二块烤肉送给他，小恶魔缩着身子不敢靠近，女王旁边的那人看着好危险。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她倒是很有兴致地跟那小恶魔聊起天，刚才看过这个孩子曾经的记忆，生活得很凄苦，就算变成恶魔也是心甘情愿。
她心里很清楚，但蔷薇不知道，所以凉冰挑起话题。
“我叫艾里斯，还没过成年礼的时候，曾是草原上的牧民。”
蔷薇听着眉头更皱，这意思是他没成年就追求自由堕落变成恶魔？
“然后北方的蛮人来了，杀光我们村子的所有人，也抢走我们的食物，我很想报仇，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艾里斯狼吞虎咽地就把女王赐予的马肉吞进肚里，那种难受的饥饿感散去，他躺在草地上看着星空。
他曾经在恶魔基因的传承记忆里知晓，莫甘娜女王会带着恶魔战士们吃星光大餐。
曾以为这是遥不可及的美好愿望，虽然女王请的不是星光大餐，但是马肉大餐也很美味。
蔷薇也提起几分好奇，她只见过地球里自甘堕落的恶魔，还是第一次遇到费雷泽的恶魔。
“那你现在后悔吗？”
艾里斯闻言愣了下，随后便摇了摇头。
“不，成为恶魔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那些蛮人杀害我的父母，当时的我无力反抗。”
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凉冰，眼里没有其他人的憎恨和恐惧，反而满是崇拜与感激。
“是莫甘娜女王给我复仇的机会，还有永生的未来，就算变成这样也是我应得的。 ”
普通人成为恶魔后，意识会回归嗜血的野蛮本性，不断地往上进化，直到进化到脱离低阶恶魔的范畴，才能恢复意识和理智。
凉冰看蔷薇若有所思，知道她没那么抵触自己的部分理念。
“蔷薇，不是所有人都是银河之力。”
“这些孩子都是普通人，没有雄兵连那么幸运，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总得付出代价。
“你看，就算为此失去人性，可那又怎样，这更符合超级基因自然进化的规律。”
成为恶魔，本身就需要意识足够强大，拥有培养价值，莫甘娜女王才会给他们机会。
弱小和怯懦的人成不了救世的勇士，却能变成可怕的恶魔，优胜劣汰，强者为王。
他们想得到力量，凉冰想要恶魔战士。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的交易。
凉冰不惜一切代价地播撒恶魔基因，就是为了将来以后面对虚空恐惧时，这些普通凡人也能有反抗的能力。
生命的诞生是宇宙的奇迹，他们的未来拥有无限可能，而不是乖乖变成虚空的养料。
她曾经最依赖的亲人，神圣凯莎不能理解这种荒诞的想法，所以对她刀剑相向，赶尽杀绝。
凉冰希望蔷薇能理解自己一点，已知宇宙的未来不是某个神决定的未来，而是全宇宙所有生命的未来。
不管是银河之力也好，还是时空基因也罢，单独的个体力量对付不了虚空恐惧。
凉冰想通过时空基因来汇聚所有生命的意志对付虚空，成为天使的代价太大，永生的恶魔首当其冲。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高高在上的天使，而是愿意的话，谁都可以成为恶魔的一员。
所以她才会称恶魔才是天使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