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多事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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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气突 然又变成了倾盆大雨，周围弥漫着泥土的味道，被雨水逗弄了。这样的香气让人鼻子发痒，闻起来茶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女孩放下杯子说道。“我们在这里，在不同的容器中，但在同一个自我中，彼此意识到彼此，这一事实难道不是违反了非二元论的概念吗？”

“关于神圣的世界，我们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不是该开始负重了？” 天谷问道。

“不。这次我想走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她卷起袖子，露出她美丽白皙的手臂。苗条又青春，与以前的身材截然不同。“就像你只用力量就能压倒我一样，我在这具身体里所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天孤摊开自己的袖子，和她比了一下。他的体型是他的两倍多，肌肉发达，伤痕累累。

“这辈子我会注重灵活性，而不是力量。软胜于硬。”

“我看你已经为未来做好了打算。好的。你的弟子呢？”

“不用担心他们。我有去伊卢姆卡的计划。对于埃塞尔来说……更适合调制的东西。”

“嗯……你收为奴隶的那个男孩怎么样？”

“……我从他身上感觉到……某种东西。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我迟早会知道的。如果事实证明他只是一个障碍，我就会释放他。那你怎么样？”

“我的船还不稳定。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小神。我需要集中精力让这艘船正常工作。为此，我需要从你体内吸取精气和阴气。大约是你吸收的百分之二十五？”

“25？！好多啊！这会减缓我突破踏地之路！”

“与我们等待数年才能取得第一个突破相比，我认为这没什么。”

康妮沮丧地揉乱了头发。“该死。” 我怎么能和一个跟我一样了解我的人讨价还价呢？！”

“好吧。因为是你，我就降到百分之二十。”天孤一边吐着烟一边说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柔和而忧郁。“笑话够了。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在你被传送到的这个格莱亚新世界里……你能达到登天阶段吗？”

康妮不再揉乱头发，眼神中流露出不确定和悲伤。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实现这一目标所需的代价对我们来说太沉重了。所以，天道才规定，只有那些为了力量而牺牲一切的怪物，才能飞升。比起我们，望云、凤牛、无疆更适合被称为怪物。”

“…是的。能够斩断爱与恨的人，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骄傲，才是真正的怪物。我们不能做他们所做的事，”老人停顿了一下，就像一个干瘪的隐士看着一个陷入困境的弟子。“现在？”

康妮抬起头，苦笑着。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对方的意思。“当它到来时，我们会过桥。”

片刻后，天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外面。“看来时间到了。你必须尽快回来。这个地方正在恢复原样。”

“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还没有一段时间。我需要睡觉并稳定我的身体。那么……”男人顿了顿，显得有些犹豫。“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唔？”

“在你回来之前，我想把你抱在怀里。”

康妮的表情介于惊讶和怀疑之间。“抱歉，什么？”

“我……我的身体不是肉体，所以有时……我怀疑自己是否存在。我想再次确认我的存在。”

“通过……拥抱我？这……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

“爬行？我就是你，还记得吗？如果我对你有性欲，就像照镜子一样，被自己的倒影所激发。嗯，看来在女器之中，你的性格有些改变了。”他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什么？”

“不，我只是在想。你所处的女性身体可能会改变你未来的思维方式。器皿中的水会随着器皿的变化而改变其形状。”

“……”康妮听懂了他的暗示，回答道。“我会尽力。”

“所以，无论如何……关于拥抱。”

“停下来。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去做吧。”

康妮张开了手臂，天谷向前走去，用双臂搂住了她。由于身高大约有两个头，他必须跪下，这样才能让两人的高度差不多。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不像是抱着一个老人，更像是把自己抱在自己的怀里。这是平静和幸福的，就好像她是她自己的意识，用一根线锚定在她的物质身体上。漂浮着、几乎要坠落的感觉。成为爱，成为沉默——什么都不是，又是一切。

在这种感觉中，康妮发现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到平静，一觉睡到太阳从东方升起。

当康妮还在熟睡时，伊鲁姆卡轻轻落在她卧室的窗边。她发现床还铺着，里面没有她的踪迹。她很失望，因为她很期待看到康妮的睡脸。

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跳到旁边的窗户，爬上屋顶，然后像猫一样落到街上。

她注意到，虽然晚上穿全黑是个好主意，但白天穿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外面的每个人要么穿着色彩缤纷的衣服，要么穿着非常单调的工作服，而黑色实际上让她更显眼。我需要买一些便衣

“伊鲁姆卡！早上好！！” 森高兴地向她打招呼。她和马泰尔正在将药片倒入小玻璃罐中。埃塞尔用来保存她的材料的类型相同。他们将大约 5 粒药片倒入每个罐子中。

“早上好，”马爹利一边说，一边专注地把一条从罐子脖子上剪下来的小丝带绑起来。

伊鲁姆卡的回应是简短的回答和轻微的点头。“早晨。”

“你昨晚出去玩了吗？” 艾塞尔指着厨房旁边的桌子问道。“我们从面包师那里买了一些新鲜面包，还热腾腾的。我们还准备了一些奶酪和蜂蜜来搭配。先填满，等会儿再继续你要做的事。”

“哇！这比上周的传播更好！” 森跑到桌边坐下，然后拿起一块面包，掰开。厨房里立即充满了新鲜热面包的香味。

“我们获得了更多的利润，所以我们可以买得起美味的早餐。”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伊鲁姆卡问道。

“我们正在将质量更高的药丸倒入玻璃罐中并进行装饰，这样它们看起来更漂亮！” 森回答道，她把面包多次浸入蜂蜜中，以至于蜂蜜比面包还多。

“有了更好的包装，我们可以收取更高的费用。这些回春丹是康妮制作的，品质更高，可以让你更有活力。至少，埃塞尔是这么说的。”

“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制作出那种水平的东西。”

“一步一步来，埃塞尔。你年纪大了，应该懂得忍耐的好处。”

“康妮！” 森用双臂搂住她的脖子，整整挂了五秒钟。康妮没有因重量而移动，平静地走向座位，将森放在她的腿上。“哈哈，你们都粘人了！”

“这是蜂蜜！” 森戳了戳她还滴着蜂蜜的手指以示肯定。康妮俏皮地咬了一口，引得她咯咯地笑起来。

和她玩了一会儿之后，康妮把注意力转向了伊鲁姆卡，伊鲁姆卡早就注视着她和小女孩的互动。“你的事处理完了吗？”

“不。抱歉，没有。只有一半。另一半我早餐后做。”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粗面包沾上蜂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我需要在目标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踪并窃取他的物品。”

“那么，这是一次尾随任务。吃完午饭就可以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如何去做，但没有经验。我需要从基础开始重新学习。我认为，一头扎进去是最好的方法。不过，我确实需要改变一些更简单的东西。还有一些东西可以遮住我的耳朵。”

“你可以借我的旧衣服，”埃塞尔说。“还有我的帽子。”

“谢谢你，”伊鲁姆卡说。看到她对埃塞尔的敏感和戒备态度有所减轻，康妮笑了。

“早上好，女士。”

贝尔图斯和尼克一边嗅着空气，一边走进厨房。“嗯，新鲜面包。”

“呃，早餐吃完了。”黑暗精灵脸色酸酸的说道。

金发少女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来。这些创伤经历损害了她对人的信任，改变这种信任需要一些时间。

“她怎么了？” 尼克说着，抓起一块面包，把它分成两半。

“你，”康妮简单地回答，递给他一块奶酪。

“哦。”男人严肃地点点头。他确实对把她踢到贫民窟感到有点内疚，尽管这是因为他需要保住自己的职位。“她怀恨已久。”

“就好像你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兽人男孩反驳道。

“我想你是对的。哈哈！” 他尴尬地笑了笑。“那么，女士，今天的议程是什么？”

“我们要去普朗索恩服饰厂给男孩买一些合适的衣服，然后去公会卖一些我们昨天得到的精华水晶。”

“伟大的。我的身体仍然因地下城潜水而酸痛。悠闲的一天对我们有好处。还要请我穿几件衣服吗？”

“不管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尼克，你都会让它们看起来廉价又邋遢。还不如顺其自然，从裁缝那里给自己买一些衣服。”

“你可以对我好一点，米莱迪。”

“也许在你停止半张嘴咀嚼之后。”

早餐后，三人前往planthorne Fineeries。

普兰索恩真的很惊讶地看到他的作品受到了一些损坏，并且对此感到相当生气，直到他听说除了丝绸之外，如果可能的话，她想用一些稀有的材料来制作新衣服。

当他看到材料的时候，眼镜差点掉下来。

“这些……太棒了！毛皮和皮革都不错，但是树皮呢？您可能不知道，我的祖父曾经用无花果树皮制作最奇妙的夹克和帽子。它们具有粗糙的质地和染料无法复制的颜色。我现在穿的这件背心实际上是他的作品之一。它充满了不透水的魔法。注意这里翻领上的纹理和图案，没有其他裁缝可以复制如此精美的细节。”

“我可以以一定的价格给你。但这些都不是普通物品。来自……楼层老板。”

老先生用力点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傲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现在表现得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

“是的，确实是的。正如你所说，双唇紧闭。当然，我们可以协商价格。现在，你希望衣服是什么样子？啊，让我们给它加上靴子，好吗？你毁了我为你订的那些。这对新人将使用树皮。”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我有我的方法。嗯，我祖父的方法。这将需要很长时间，但请放心，当它完成时，它对你的保护并不亚于由祝福钢制成的胸甲。连A级猎人都适合。”

“多久？”

“大约一到两个月吧？这是一个微妙的过程。如果我在晒黑过程的时间上犯了错误，就会失去美丽的自然色彩渐变。”

“这是可以接受的。”康妮点点头。

“我们正在讨论的时候，你想买一件舞会礼服吗？”

“不，谢谢。哦，你所说的舞会是指大家都在谈论的节日期间的舞会吗？”

“的确。王子和他的未婚妻向我定制了一套婚礼用的套装。还不到一天就交付了。至于舞会……是从京城那个多余的小混蛋订的。”说起京城的某个人，客套话就变成了很粗鲁的口音。“请原谅，当我谈论赛德尼这个混蛋时，我往往会忘记自己。”

“赛德尼？”

“王国第二好的裁缝——第二——请注意。他的作品很花哨，很多余……但我不能否认，他很擅长装饰。”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卷尺搭在肩上。“不要管那个。让我们给这个男孩量一下尺寸，好吗？我的话，真是个英俊的男孩，不是吗？不用脱衣服，我的孩子。我可以胜过他们。”

当三人正在向老裁缝咨询衣服时，门口却传来一阵喧哗。

一名身负重伤的西装男子，背着一名半死不活的骑士，骑着马赶到，随后便疲惫地倒在了地上。守在门口的侍卫连忙朝他们走了过去。

「拜、拜托……！」骑士从缓缓充满肺部的血液中挤出了话语。

“坚强点！” 守卫脱下铠甲，试图处理伤口，“约翰，那另一个家伙呢？！”

“他晕倒了！他的头撞到了地上！”

骑士拍开他的手，抓住自己的翻领，试图积起足够的力量来说话。守卫只能凝视着那双充满决心传递信息的眼睛。

“伏击！水之少女……被绑架了！！”

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垂死的骑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陷入了永恒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