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皮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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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城城东,这是宗家的地盘,也是城内大多数有钱人居住的区域。
除了被城主府占据的城中区域,这里的治安是最好的,就是因为宗家势力强横。
可此刻这里却发生了命案,而且死的还是宗家的管事。
“这是被人硬生生扭断了颈骨,一击致命!”
一位身穿捕快官服的老者,慢慢把手从郑归脖子上收了回来,转身看向旁边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高七尺,颇有儒商气质,正是宗家家主宗玉。
宗玉脸若冰霜,一身和气消散,反而多了几分煞气。
“好大的胆子,敢杀宗家的人,有劳冯老捕快了。
请您向湛城主和杭总捕快言明这里的情况,宗家绝不会放过凶手!”
冯多,鹧鸪城资历最老的探查高手,也是鹧鸪城第一高手杭天定的左膀右臂。
冯多老人成精,看出宗玉这是给城主湛池施压,怪不得杭总捕头没有亲自前来,原来早就料到这个局面。
“宗家主放心,老朽定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上报,还请宗家主节哀。”
眼看冯多这老家伙滴水不漏,宗玉也不想多说,挥了挥手。
旁边一位双颊满是胡须的大汉,立马走出,恭恭敬敬的把冯多给送了出去。
原地只剩下宗玉一人,宗家的众多高手早把巷子两头戒严,外人不得进出。
“大哥,老家伙已经走了,您也不用对这郑归的事情,太过上心。”
开口的正是浓胡大汉,此人乃是宗家宗玉二弟,宗厚。
“二弟,你真以为大哥会为了一个外姓人担忧吗?”
宗玉看到近处没人,也是敞开了讲,宗厚一脸不解,宗玉只能长叹一口气。
“你真以为郑归拿一本秘籍就能让我高看一眼?还不是他有个厉害的哥哥,槐江腿王郑经听说过吧?”
槐江腿王,只是这四个字,就让宗厚倒吸一口凉气,顿时瞪大了双眼看了一眼郑归的尸体。
“大哥你的意思是,郑归的哥哥是槐江腿王郑经?据说那厮可是和翻山盗有说不清的关系……”
宗厚语气凝重,显然颇为担心,倒是宗玉倒是颇为平静。
“岂止关系紧密,郑经其实救过翻山盗的大头领一次,这是家族带来的消息,否则我怎会高看那郑归一眼。”
宗玉所言,顿时让宗厚茅塞顿开,不过眉头却是皱的更紧。
“大哥,这下麻烦大了,郑归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万一郑经把怒火迁怒到我们宗家头上,翻山盗可不是吃素的……”
宗厚没敢说的太直白,要不是有背后神秘家族支持,翻山盗一根手指就能戳死宗家。
“我也是头痛,凶手能轻松杀死郑归,修为最起码燃血境以上,城里也就那几家有这实力。
但这杀人手段却显然不是城内这些势力出手,万一是过路人谋财害命,真查起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到时候,给不了交代,郑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宗玉说罢,兄弟同时沉默,不过此刻却有护卫报告,递给宗玉一张纸条。
宗玉打开,目光一扫,顿时眼睛一亮,随手递给宗厚观看。
“这黑眼果然卑鄙,他主动让我们去查毒手门,然后就有借口去查那拙工堂,不就是想挑拨我们和拙工堂争斗。”
宗厚其实心细聪慧的很,一眼就看出黑眼的打算,不过一旁的宗玉却轻笑了起来。
“挑拨又怎样?你忘了祝剑当年可是从翻山盗手里逃出来的,所以这事不仅要查,还要安在他拙工堂身上。”
宗玉言罢,兄弟二人互视一下,顿时轻笑了起来。
……
陆崖一个人躲在水房里,静静回想着吕伯方才对他的指点,只不过他没敢把他的情况如实相告。
“原来这就是牛皮境,那我现在是不是快成了?”
陆崖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那发着淡淡青黑色的皮肤,那是铁角衣大成的表现。
陆崖一手抓过旁边劈柴的柴刀,咬了咬牙,让刀刃轻轻划过了手臂。
“嘶!”
陆崖还是感到一丝疼痛,不过锋利的刀刃只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红印,并没有出血。
“吕伯可是在牛皮境中沉浸多达三十载的老前辈,我怎么能怀疑这样的老前辈!”
陆崖感叹一句,明白吕伯描述的果然没错,他的皮肤确实已变得宛若牛皮般坚韧。
可别人都是靠着多年打磨,先成就了牛皮境,才循序渐进掌握这铁角衣。
而陆崖却是恰恰反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有何后果,但除了经常感到饿,也无别的反应。
“看来以后还是要挣些银两,拙工堂虽然饭食不错,但还是远远不够。”
刚吃过早膳不久的陆崖,已然肚子发空,不过他倒是有办法解决。
陆崖盘膝而坐,闭目静心,慢慢运转起白玉功,这就是他缓解疲乏的诀窍。
每每运转这门功法,陆崖就能感到有莫名气息从虚空没入体内,汇进皮肤、筋骨、血肉之中,甚至精神都好转许多。
等到陆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半个时辰已然过去,先前的饥饿和疲惫早就烟消云散。
“咦?怎么会这样?”
本来暗喜不已的陆崖,却突然发现,自己露出的那截手臂上的皮肤,似乎变得白皙了许多。
不仅颜色变浅,而且肤质都细腻了不少,先前牛皮境大成的表现竟逐渐消失。
“坏了,不会是这白玉功克制铁角衣吧,境界还能倒退?”
陆崖为了消除疑虑,咬了咬牙,又抓起那柴刀对着手臂来了一下。
相近的位置,同样的力道,唯一不同的是,柴刀这一次只能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白痕。
“这……是变强了?”
陆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盘算起如何能得到更多鬼头木的主意。
“施先生那里肯定不能去,大头那里还不说准,哎,要是有人给送几根就好了……”
陆崖难得做次白日梦,只不过梦还没做完,就听到水房门外传来粗矿的声音。
“陆崖,外面有人找!”
陆崖听出这是司马缸的声音,虽然纳闷谁会找他,但还是跟随司马缸出了前院。
“包贵?”
陆崖怎么也没想到找他的人,竟然是包贵,而且对方那叫一个热情。
包贵先是扯了一通以后如何送木头的废话,最后神神秘秘把陆崖拉到旁边的大槐树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
“打开看看。”
包贵一把把盒子塞到陆崖手中,陆崖索性打了开来,顿时心头一喜,不过脸上还是故作惊讶。
“木雕?包前辈这是何意?”
包贵闻言,一脸和善,略带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是我刚去普法寺开过光的木雕,本想请回去放车上,可是高僧却说此物和我无缘。
我不想宝贝蒙尘,想到贤侄颇为喜好此物,所以顺路送你了。”
信你个鬼,陆崖真的佩服包贵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过此物对他来说,确实是久旱逢甘霖,光棍遇寡妇。
“这可如何使得,要不是晚辈身上没钱,定要拿出几两银子补偿前辈。”
本来看到陆崖摸索钱袋的样子,包贵还以为有意外之喜,最后差点被陆崖气出血。
陆崖手上也是没客气,一把抓起那木雕塞进怀里。
然后二人对视一笑,皆大欢喜,就连远处偷窥的曹神机也是淡然一笑。
包贵笑的很满意。
陆崖笑的很满足。
曹神机笑的很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