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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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麻烦也好养，只是陆翊不会做饭，所以有点难搞。
最后，陆翊带着身后的小尾巴，在厨房倒腾半天，浪费了一堆食材。
晚餐大功告成：四个水煮蛋，外加两瓶酸奶，一碗切块苹果。
小人儿饿坏了，没一会儿吃掉了两个蛋，一瓶酸奶，然后抱着一碗苹果，拿果叉一块一块往嘴里送。
陆翊本来没什么胃口，看小人儿吃得开心，狐狸眼弯成月牙，不知不觉优雅地吃掉了两个蛋一瓶奶。
“翊哥哥，苹果很甜哦！”
夭夭叉起一块苹果，送到陆翊嘴边。
平时陆翊吃饭，有严格的餐桌礼仪，今天进食已经很随意了，怎么能再和小人儿用同一个碗，同一个果叉吃东西。
“咳咳…夭夭，翊哥哥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小人儿有点不开心，嘴巴渐渐瘪下去。
“我也吃饱了，爷爷说不能浪费，怎么办呢？”
陆翊第一时间想到了陆寒，要是他在，不愁吃不完。
“夭夭，哥哥过几天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好不好？
我还有个弟弟，他能吃能玩，以后你吃不完的，他可以帮你吃，你想出去玩，他可以带你玩。”
小人儿举着水果，扁着嘴不说话，然后收回来，低着头继续吃剩下的苹果。
在养老院，爷爷只有她，她也只有爷爷。
现在她只有翊哥哥，可是翊哥哥除了她，还有弟弟，他要把她送给他弟弟玩。
“翊哥哥，我吃得完，不需要你弟弟帮忙。夭夭只认翊哥哥，不要别人！谁都不行！
翊哥哥可以有弟弟，但夭夭不要别的哥哥，也不要别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只要你！”
陆翊听完小人儿赌气宣誓，打消了找家政的念头。
“夭夭，我收回刚刚的话，翊哥哥只是你一个人的。”
来日方长，他的小人儿需要时间适应养老院外面的生活。
夭夭再次叉起一块苹果送到他嘴边。
“我的东西，以后只给翊哥哥吃！”
陆翊没有再迟疑，张口咬下叉子上的苹果块，第一次发现吃东西除了管饱，还能带来其他快乐。
有记忆以来，头一次被人投喂，来自他的小人儿的专属投喂，只给他。
并不觉得难为情，也没有失了优雅规矩的尴尬，他们之间理应不分彼此。
被专属偏爱的感觉，是这样？
“嗯，今天的苹果很甜。”
小人儿因为陆翊的接纳，再次笑出狐狸眼，活像一只漂亮的小奶狐。
“夭夭，再来一块！”
餐厅昏黄的灯光下，小人儿脚踩着凳子，屁股坐在餐桌上，捧着一个水晶琉璃碗，叉着苹果喂给一旁正襟危坐的少年。
少年口不露齿，认真地细嚼慢咽着，似在细细品味口中香甜，红润柔软的唇，带着边界分明的棱角，一翕一合透出赏心悦目的矜贵优雅。
碗中果肉见底，小人儿收了果叉，抽出纸巾擦掉少年唇上不存在的果汁。
“翊哥哥，你吃饱了吗？”
陆翊吃的没她多，夭夭担心他还饿。
“嗯，饱了！
夭夭休息，翊哥哥去洗碗。”
夭夭扶着陆翊的手臂，从桌子上下来，搬起小凳子来到洗碗池。
“我也要来，我洗小碗。”
陆翊没有拒绝，只要小人儿开心自在，上桌也好，洗碗也罢，都不是问题。
就像面对陆寒时，弟弟无法无天，没半点规矩，他恪守自己的东西，但会纵着陆寒。
对于他的小人儿，毕竟年龄小太多，又吃了太多苦，陆翊更舍不得管，宁愿在她面前放弃自己的规矩准则，也不愿看小人儿耷拉着头不开心。
小人儿认真接过陆翊洗完的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再一个一个摆进碗篮里。
这样新奇的生活方式，让她玩得很开心，嗯…最后满身满头都是水，连带着陆翊也湿了。
带着小人儿打扫完卫生，把水渍处理干净，要开始清洗湿哒哒的小人儿了。
陆翊带着她去衣帽间挑了套粉色睡衣，再把浴缸放满水，还在水里放了几只泡澡玩具。
“夭夭，需要翊哥哥帮你洗头吗？”
陆翊详细了解过，在养老院，都是奶奶们帮夭夭洗头洗澡，可现在这里只有他。
“夭夭，要不翊哥哥替你请一位奶奶，照顾你平时生活起居，我照顾你不合适。”
男女有别，夭夭已经六岁，即使亲兄妹，也要避嫌。
小人儿又不高兴了，她扔掉手里的玩具，大眼睛仰视陆翊，蓄着水汽。
“翊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麻烦，我可以自己洗澡的，你别把我送给别人。”
自从奶奶走了以后，每次脏兮兮回来，总会有人嫌她麻烦，要求院长尽快把她送走。
她努力不把自己弄脏，小心翼翼乖乖听话，只想守着爷爷，等爸爸妈妈来接他。
可是院长伯伯还是要把她送人，所以她才把自己弄得更加脏，更加不讨人喜欢。
陆翊见小人儿要被惹哭了，连忙蹲下来拉着她的小手解释。
“夭夭，翊哥哥发誓，不会把你送人！
你不想要别人照顾，那咱就不要。有些事情翊哥哥无法帮你，但是可以教你。
翊哥哥先帮你洗头，好不好？”
小人儿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到凳子上，由着陆翊帮她围上防水帽，举着花洒把头发冲湿。
第一次给他的小人儿洗头，陆翊格外小心，先用第一遍洗发水，把海藻般柔软的长发洗顺滑，再用牛角梳慢慢梳顺。
遇上打结的地方，用发膜做润滑，再慢慢梳通顺，生怕扯疼他的小人儿。
等头发彻底洗干净，用发绳盘起固定在头顶，陆翊出了一身汗，因为紧张也因为浴室太闷热。
陆翊解掉防水帽，打湿毛巾给夭夭擦脸，小人儿如水洗过的乌亮大眼睛，依赖地望着他，眼里全是他的倒影。
“夭夭怎么了，是不是翊哥哥刚刚洗头，弄疼你了？”
夭夭摇摇头，搂着陆翊的脖子，缩在他的脖子里。
“翊哥哥，我只要你！”
除了奶奶，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为她洗过头。
因为头发细软容易打结，记忆里，不论是洗头还是梳头，她总是被头发扯的很疼，总是有人抱怨她命不好还娇气。
“好～翊哥哥也只属于夭夭。”
他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人，以后也只会这样照顾他的小人儿。
“夭夭要知道，你的名字是翊哥哥取的，你是我的陆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