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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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后月五人终于找了个折中的法子，用看电视的方式去替换那些激烈的互动游戏。
面前的电视屏幕还在散发光亮，里面演员的对话还在继续。
津美纪这几个孩子却已经睡着了，小孩子本来就多眠，更何况她们在看的时候也不安分，上蹿下跳的蹦来蹦去，还会在那小声的讨论剧情，时间一长精力就耗空七倒八歪的睡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或者依偎着睡在沙发上。
伏黑惠还没倒下，他给三个算是就地睡着的姐姐盖上了小毯子，哒哒哒的跑到月的身边和她一起看。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杀了你的家人啊？”里面的外国男演员将手摁在心口，不解的问着眼前对他施以援手的女人。
演员的演技很好，他蓝色的眼睛里面像是盛满了不解，质问着眼前的金发女人。
“这与你杀了我的家人无关，我无法看着一个孩子在我面前慢慢流逝生命，但我却只是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女人把身上的衣服撕开，扯成布条一圈一圈缠在这个人的身上。
“我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动作不停，眼泪却慢慢从眼眶内一滴一滴落下来，她恨着眼前这个孩子，她那个散发着温馨烘培香的家，葬送在这个孩子手里了。
但她是医生，她的职业、她受到的教育都告诉她不能让一个她可以救治的孩子在她面前死去。
伏黑惠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静静的看着女人挣扎的面庞。
为了看电视，菜菜子和美美子将窗帘拉起来了，房间内很昏暗。
电视里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更显白皙，在伏黑惠黑沉的眼珠里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面。
电视里放出了她与她的家人相处的点滴记忆，晚上回家玄关里不熄灭的灯、温热的早餐、孩子们亲切的呼唤声、第一次见到孩子的喜悦、第一次为人母的手忙脚乱、与爱的人结婚时宣誓的认真……
她的恨超过了她的理智。
女人颤抖着伸出手向面前的人伸出手，想要掐死这个杀人凶手。
扑哧——
有人用刀捅进了女人的腹部，滚滚温热的鲜血从她的身上流出来。
有一只手握着刀，随手拔出来，女人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伏黑惠缩起来，靠在旁边的月的身上。
月以为他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把手抬起来绕过他小小的身体，把他整个人笼罩在她层层叠叠的衣服布料里，远远的看过去，月的身旁隆起一个小小的突起，布料的缝隙间露出伏黑惠翘起的黑色头发。
伏黑惠闻到身上盖着的布料上传来浅浅的梅花香，他贴到月的身边不动弹了。
没有温度。
月的身上没有温度。
跟津美纪不一样，伏黑惠有点不安。
像是水底的鹅卵石一样，是冰凉的。
伏黑惠再次清晰的认识到他们的不同，一种突如其来的距离感令他感到恐慌。
他用脸蹭了一下月，伸手紧紧的抱住她。
伏黑惠贴着的地方传来阵阵温热的余温，像个小小的暖水壶。
怎么了？
这么怕吗？
这有什么恐怖的？
月把视线从他身上转到电视屏幕上。
不就是捅人吗？
而且可能是考虑到不能给观众带来太血腥的体验感，只有刚开始那个动手的镜头。
也还好吧？
月抬手安慰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脑袋，高高翘起的头发摸起来并不扎手坚硬，在手心里软软的塌下来。
伏黑惠乖顺的待在月的身旁没有动弹，悄悄拉紧了手心的布料。
看来是吓到了。
月没有在意，把视线移回电视上继续看下去，手腕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轻轻的拍在身旁依偎的小身影的背上。
“你！你……呜咳咳。。。”话还没说完，金发女人的嘴里就源源不断的吐出鲜血。
女人卸力倒了下去，面前举着刀的人赫然就是她刚刚想要救的人。
“你真的挺有意思的，你没有感情吗？去救杀了你家人的杀人犯。”面前的男孩张嘴肆意的笑着，露出的白牙就像他手上捅了女人的刀刃一样，源源不断的吐露出伤人的话。
“真是谢谢你啊，大善人。”
“我是你两年前在街上救得那个流浪的小孩，多亏了你我才没死在大街上。”男孩用力挥了一下手上的刀刃，上面鲜红的血液被甩在了地上，浸染了一方黑褐色的土地。
“然后我就偷偷跟踪了你，知道了你的住处。”
“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孩的声音变得惊喜。
“也是多亏了你跟你的丈夫说了这件事，我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你们家，我跟他说我想要感谢你，他就高兴的把我放进去了，你大概没少干这种帮助人的好事吧？”男孩慢慢向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女人，在她面前蹲下来。
“我在他给我拿刚烤的曲奇时，从背后捅死了他，就用这把刀。”他伸手把女人的手强硬的抬起来，把还带有她鲜血的匕首贴在她的脸上。
“我诅咒你！你这种人一定会有报应的！去死去死啊！”女人忍受不了激烈的大喊起来。
“正面对抗我可打不过他，现在要死的可是你啊，嘻嘻嘻哈哈——”他像是被逗笑一般大笑起来，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神情也几近癫狂。
“对了对了，还不止呢。”笑完以后男孩继续将匕首在她额头上划了几刀，鲜血遮住了女人的视线。
他已经疯了，话语断断续续又癫狂激烈。
“不要再说了。”金发女人细小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被挤出来。
“孩子……在玩的时候……我冲进去把他们都掐死，不对不对，我是……我是用匕首把他们捅死的，诶？还是把他们推到窗户外摔死的？记不清了，是我杀了他们吗？他们好像说了什么？是什么内容？”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们说的是……”
“妈妈救我们。”
天黑蒙蒙的，偌大的雨滴从天上掉下来，砸的人生疼，雨水冲刷着一切，洗掉了刚刚男孩甩在地上的血液。
听到了一个男人提着垃圾往女人的院子里丢，他是金发女人的邻居，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他还翻过了女人家的篱笆，想要偷一点院子里栽种的柠檬。
敲打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全身湿透的金发女人手上拿着一个尖锐的石块，用力的砸在底下压着的男孩身上。
男孩早已血肉模糊。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她的声音慢慢变得嘶哑。
邻居冲过来阻止，摸了下男孩的脉搏，已经没有了。
最后女人被警察带走了。
他回忆了一下她被带走时嘴里一直重复的话。
好像是……
妈妈来救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