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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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栀莲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是无条件信任关于魏笙有关的一切一切,似是从这一切的开始,魏笙的存在便是尹栀莲的安心。
“莲官,今儿个是咱梅长春改天换日的头一日,您要出哪一出戏啊?”掌柜的同尹栀莲在后台商量着
“梅长春没更名,台柱子也未变人,那从前的规矩就不能变,今日该唱什么就唱什么。”尹栀莲盯着镜子开始瞄上脸谱。
“莲官!”一小厮提着茶壶溜上来
“吵什么,不会到跟前儿讲,台下老爷们都听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去亮一嗓子,没规矩。”掌柜的接过茶壶
尹栀莲正全神贯注的描着,根本没顾上这莽撞的小厮,只是那茶壶里的龙井香却像是要勾魂似的引得尹栀莲失手
“是哪个龙井?”尹栀莲看向小厮
“是二楼的爷赐的。”小厮低着头
“你....是我房中那个小伙计?”尹栀莲面坦笑意,一直上扬的眉毛倒是有些滑稽,惹得掌柜的差点没绷住
“噗,吭吭咳咳,莲官您在准备准备,咱几个就在台下等您了。”何掌柜推着小厮一路嗤笑一路出了后台
“这二人莫不是傻了”尹栀莲有些迷惑的看着二人离去,拿起笔准备继续画,奈何刚抬起头,却不知从何......
“何掌柜!!!!”尹栀莲摔下笔
“欸呦呦,活祖宗您干嘛。”何掌柜又叭叭的跑回来
“你再去打盆水来,我画错了。”尹栀莲眼中带着些许愤怒
“可是,时辰....”何掌柜只是呆呆地立着
“那能怎么办。”尹栀莲瞅着镜子,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愈发得近
“您要不叠涂上去,遮挡住就行。”掌柜的呈起画笔
“想都不要想。”尹栀莲这会子的完美主义又开始作祟
“出了何事。”熟悉的声音从背后穿过,想都不用想定是魏笙
何掌柜往一旁靠了靠“诶呀,魏军爷,您给劝劝,这莲官....”
尹栀莲看向魏笙,不知怎得,他的眼中居然满是委屈和无措,与刚刚不能说是两人,可以说是毫无关系。
若不是何掌柜人设不坏,说是他欺负的也不过。
但是魏笙的反应,全然也不能怪他,只是那只飞扬的眉毛确实有自己的想法“莲......莲官,咳,莲官既然不愿,就不唱。”
“魏,魏军爷,今儿个可不能不唱呀。”何掌柜拉住魏笙
魏笙的视线从尹栀莲身上移开,瞥向何掌柜的手
“拿开。”不论是语气中还是眼神中满是杀气
“军爷.....”何掌柜抽回手,他对自己的冷漠,还真是不掺杂一点公报私仇的一致…
魏笙撇开何掌柜,转身移到尹栀莲另一边“今日一整日不出戏。”说着又看向镜中的尹栀莲
“爷,台下还有观众老爷。”尹栀莲轻拭着面庞
“难不成这戏院除了你,便无他人了?”魏笙又把目光投向何掌柜
“怎么会,小的这就去吩咐。”何掌柜遮着眼睛溜了出去,与这种大魔王对视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爷,不出戏,那做何.....”尹栀莲拆下头套。
“带你去个地方。”魏笙直接拉起尹栀莲
“欸~未更衣!!”尹栀莲往回拽了拽
“不必了,车上备好了。”魏笙襟着劲拽着尹栀莲往外走
“爷,爷~走后门。”尹栀莲低声指着庭院的小门
“有正门为何不走,车停在戏院门外。”魏笙继续拉着尹栀莲
“不可不可。”尹栀莲向后仰,拉着魏笙驻足在观众席外
魏笙揽过尹栀莲的肩“若是再不走,休怪我无礼。”
“怎,怎样,哎哎!!”魏笙揽腰欲将尹栀莲抱起“我走,能走!”
“不早些说,再一会戏唱完了你便真的走不了了。”魏笙放下尹栀莲,正说着又拉起尹栀莲的手,推开门,蓦然经过观众席
谁知好巧不巧两人走到一半戏唱完了
“诶,莲官,你今儿个怎得不唱呀,大伙都等着呢!”
“对呀,莲官,怎么被人给拉走了~”
“...................................................”
尹栀莲被人说红了脸,拽着魏笙的衣袖示意站住“承蒙各位抬爱,今日的确是这位爷稍有急事,我尹栀莲向各位爷保证,往后在座的各位爷若是想听我尹栀莲唱戏,任意三天门票全免!”
“好!!!!!”“好!!!!!!”
说着魏笙又紧攥着尹栀莲疾步走出戏楼。
“魏笙你轻点!”尹栀莲挣开手
“直接跟我出来就行,你觉得我有何急事,还白唱三天”魏笙打开车门示意魏笙上去
“死板”尹栀莲俯身钻进车里嘴上还碎碎着不饶人。
魏笙应是听见了,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下便上了车
今日这一出,尹栀莲倒是心情更好了些,逃戏,这倒是像极了从前的他,那个整日逃课的顾黥廉,但他逃课是为了学戏。
而今逃戏,是为了…
“衣服,换上。”魏笙将纸袋子放在尹栀莲手上,尹栀莲接过袋子,脸上满是诧异
“换?”尹栀莲透过后视镜看向司机
“换。”魏笙不经意地搭话,应是没听出何意。
尹栀莲仍是看着司机“此处换?”
司机倒是有些警觉,透过后视镜与尹栀莲对上视“嘿嘿,大家都是爷们您怕啥,咱不看就是了。”
尹栀莲听了是愈加不自在,紧抱着纸袋子,微侧着头瞄着魏笙
谁知道眼前一黑再一睁眼魏笙的面庞便浮现在眼前
“魏...魏笙!”魏笙展开军褂遮在尹栀莲身前,车内一时间昏暗下来
“还不快换,愣着干嘛。”魏笙跪坐在尹栀莲身前,惊得尹栀莲呆住了
“好,好!”尹栀莲取出衣服,是一套军装,得,又惹得尹栀莲愣了一会,但毕竟魏笙的手一直举着,他也不好僵太久。
尹栀莲退下戏服,穿上军装,后摆弄着胸前的口子,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扣子类型真是从未见过......”尹栀莲看向身前的魏笙,双目微闭,狭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
“咳咳,魏...魏笙?”尹栀莲回过神来,魏笙举着褂子好一会了,手臂定是酸得紧,车子虽一路晃动,但魏笙的手却不曾晃一下。
魏笙睁开眼,一眼便瞅到了尹栀莲胸前的敞开的扣子,立马将举过头顶的军卦包住尹栀莲
“啊...魏笙?这是作何?”尹栀莲拘谨着不敢动
“你说作何!咳,扣...扣子。”魏笙看了眼司机,镇定下来
“我.....不....不会。”尹栀莲稍红着脸,向上坐起。
“不不会?”魏笙吭笑一下“不会系扣子?”不过话刚说一半便被魏笙给猜出来了,倒是半分薄面都不给尹栀莲留。
“才不是。”尹栀莲斜眼瞥着魏笙,他要是再多说出半句,怕不是会惹出泪来
“莲官不愧是京城第一旦,这会子娇滴滴地活像个小姑娘。”司机这会子倒也是个没眼力见的。
“装死都不会。”魏笙眼里生出些许杀气
“您这话说得,咱到底也是没听出是夸耀还是评论。”尹栀莲悄莫儿地拽了拽魏笙的衣袖。
魏笙回过神来,看向衣袖。
“您,帮帮...帮帮我.....”尹栀莲掀开军褂,拽着衣扣
“咳,我改主意了。”
“还有多久路程。”魏笙拿出怀表,把尹栀莲凉在一边
“魏笙!”尹栀莲又包起军褂
魏笙嘴角的笑意藏不住丝毫
“报告,长官就快到了,前面那条街左拐就是。”
而魏笙的表情可这是肉眼可见的失落,左侧身把尹栀莲的扣子系上,侧在尹栀莲耳旁的嘴也没闲着
“本想掠过这一天直接带你去最后一处....现下,算你走运啊。”魏笙拽了拽尹栀莲的衣领,轻咳了几下坐了回去
“最后....”尹栀莲悬着的心蹦到了嗓子眼,昨夜的事还沥沥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