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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床底的异世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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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末入了黎罗半透明的肤下,慌张的莘纶手足无措,焦急凌乱的他紧抓着同样惊诧的女孩,手反复试图重新握住刀柄却怯缩了回去。

“嗯,不够,还要第二刀,第三刀,无数刀,才能让黎罗的灵魂和肉体永远脱离,她才会死。”恶魔们矗立在了莘纶背后,也望着在他身下倒地的黎罗。

看到莘纶下定决心要握住刀柄,黎罗立刻挣扎着瞪去一眼:“你敢!”

“可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黎罗…黎罗我…你原谅我…”莘纶扶抱起黎罗,就像已在哭丧般难过地搂着她泣不成声。

也许幸而是灵魂体,黎罗就疼那么一下,就没痛楚了。不会没流血,意识也清醒,此时的她也不会再避开恶魔的眼睛了。

“你哭,你又哭,你哭得比我还多!”黎罗的声线冰冷无比。

她如今看到莘纶的泪颜依旧心疼,可远超这份情愫的,是对自己心疼了。

“我想努力走出跟你一直扯不清的感情了,我姐妹也缝缝补补把我身体上的伤治好了…但我被你拖拽回来也太容易了,也太痛了!

我说了我爱你、爱你、爱过你,那就是真的!你不接受那为什么还要来反反复复确认,然后这样把一切都毁了!”

“莘纶。”黎罗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线冰冷无比,“不准再哭了。”

“对不起,真的我…”

“我不会原谅你的。”黎罗直说:

“你一哭,我见犹怜,令人愧畏,动摇迷失。你是堕落天使没错,但我不想被你诱惑了。”

黎罗握紧刀柄一咬牙就拔出了插在身上的刀,在把莘纶吓得想要捂住她伤口的时候,她先起身下手抓着莘纶的领口和自己调换位置,把他抵在无法完全打开的大门上。

“这,就是我的报复。”黎罗一拳头抵在了莘纶的胸口。

莘纶还不明所以地双手包住了她的拳头,为她的话而心碎不已。

希望威力足够…

黎罗将全身力气灌注在手掌上要捏住掌心里藏着的金属小球,背后的恶魔都意识到一股来自混沌的压缩力量正在被黎罗用力到颤抖的手臂而激发。

“黑潭炸弹!”恶魔惊呼,抱头躲避。

黎罗猛然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热乎乎的风,沙尘在即将眯眼之际,她闭紧了双眼。

小球迸发出什么力量了吗,她没有察觉到,她还疑惑力的作用不是相互的吗?

却只听见了面前门被轰然撞开的声音,现世丰富的气息终于无阻地涌入进来。

三秒沉寂后,黎罗睁眼。

莘纶被炸弹弹飞出去,人趴在了院子外的人行道上昏头昏脑地伏地抬头,苍白的手无力地伸向黎罗,因剧烈震荡而昏厥,垂下头颅。

虽然说好了这是报复,黎罗还是心疼地咬紧牙关:“莘纶你太不适合当坏男人了。”

可这还不是结束,黎罗背后恶臭和寒冷再次拥上来。

她才想起半野给她的金属球使用指南:针对堕天使。

那对正经恶魔呢…黎罗回过头,黑暗凶狠地撕扯过来。

“啊!放开!”黎罗眼看着面前就是破着大洞的大门,可因为锁链的控制依然迈不出左脚,被恶魔撕扯着头发,拽回了房子。

黎罗情急之下双腿蹬开了地毯,好不容易抓住了门槛,抬起头,发现前方躺在硌人盲道上的莘纶已经醒过来,踉跄着要回到房子里。

“你不准回来!我好不容易让你离开这里!不准回来!”黎罗焦急地大喊。

“你倒是看看他们在对我做什么,他们实现了你什么愿望,你就这么想拥有吗!”黎罗痛哭着。

“我要你反抗恶魔,我要你给人带去光明!

谁要你把我藏起来,谁要你当病娇了!谁告诉你要用婚戒绑住我的!你清醒点!你敢去地狱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

黎罗越大声叫喊,身体就越往房子深处拖去,恶魔一掌推开餐桌上所有东西,狠抓着黎罗把她按在了餐桌上。

“给堕天使的新娘好好打扮一番。”“她涕泗横飞的样子太难看了。”“你想看看自己浑身的窟窿里都爬满虫的惊艳造型吗?”

羊头人横着的瞳孔凑近了黎罗的脸。

“啊!——”

那一声尖叫让走在院子里的莘纶忽觉心口致命的疼痛,他瞬间跪倒在地,他的痛苦不止来自今生,是源于很久以前的记忆。

莘纶浑身酸痛发麻,耳朵恍惚听取一阵孩童唱诵的圣歌声。

他用力地摇晃脑袋,捂住耳朵依然能听到歌声,那未知的歌声语言传来的方向钻入他的天灵盖,让他不断翻涌起他以往遇到的所有伤口,在逼着他重新面对。

他为无数问题采取的每一个行动似乎都放在了心口的一杆秤上衡量。

罪孽一头被狠狠压了下去。

砝码一放,莘纶手肘落地,无法站起。

他仿佛能看到沉重一端坐着一个白发蓝眼的小女孩,她坐在沾血的雪堆里,闭着眼祈祷着,身后还有几个拿着屠刀的黑影。

他们是谁…

谁知正义一端的天秤又沉了下去。

砝码一放,莘纶的脑袋一歪,侧躺在地,意识不清。

眼前只有无尽金色的光芒,他用力分辨,正义一端也出现了一个女孩,她的脸融在光芒里看不清。

只是她双手扶着秤杆上,坐在秤盘边缘晃动着双脚,时不时把一条右腿踩进盘中,使重量微妙地改变,依然还比不上罪孽一方的重量。

莘纶却能认得她们,那两端的女孩,都是黎罗。

他记得他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他举起了十字刃,杀死了数只人间恶魔,可是,太晚了。

现在…现在!

莘纶瞬间从痛苦中清醒:“黎罗!”

大门化作残破的黑刺瞬间收回,敞开门洞,莘纶冲回了屋内。

这时他看到,六只恶魔个个高举屠刀,剪子,锯子,可是利爪都停在了半空中,他们低下头却左右搜寻地找不到目标。

“滚开!滚开!”莘纶一把推开挡住视线的恶魔,看向餐桌。

桌面上除了一些利器划痕,死活不知的虫子,什么都没有,她不见了。

“莘纶,没关系,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还是慢慢来吧,她会顺从你的。”“我们能教你其他方法。”

恶魔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又一次聚拢在莘纶身边。

“别…”莘纶只感受到无法承受的窒息混乱,直逼得他发疯挣扎,“别来烦我!”

莘纶的双手重锤桌子,黑刺从四面八方刺来,精准无误地从四壁上生长重刺向恶魔站脚的位置。

而等他泣不成声地抬起头时,那不间断的吵闹的耳语被警车的鸣笛声压盖过去,他站在偌大混乱的房间里,嘴角是破皮渗血的伤,面颊、肩头都肿着凸起一块。

他抬起手臂遮眼闯入视线的手电光芒,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因恐怖声响而围观报警的邻居们都看到他满手臂自残的伤口。

摇摇欲坠的意识已无法记事,双目混沌的他只是站在门口,以心碎的绝望面对门外令人惶恐警惕的红蓝光束。

—————————————

“啊!”黎罗恐惧地叫喊一声,谁知一脚踢翻了床边的水盆,盆中的清水和十字架都泼洒出去,寝室一地混乱。

而两边一夜未睡等候多时的隐礼和半野都扑上来紧紧抱住她。

“回来了!你没事了!”“终于!”

可痛楚依然没有结束,黎罗捂住了肩膀,又缩起了腿看向脚踝,不仅如此,腰也疼得厉害。

她倒在了床上,把领口拉开,肩膀一处内出血的紫淤,左脚踝是姐妹让她脚泡圣水和地狱火锁链产生对抗反应的灼烧伤。

“我打仗回来了…”黎罗虚弱且自嘲般地说道,随即憋不住泪水,滚烫咸涩的泪珠滑落到嘴角,蜷缩起来,为保护自己而紧紧拥住自身。

“黎罗你怎么了?你哪里疼?到底发生了什么?”姐妹们一时也手足无措。

“我难受,再让我哭会…”黎罗从姐妹关爱的抱抱里挣扎出来,正打算躲在被窝的空间好好让自己缓缓。

宿舍楼的广播声就贯彻了整栋楼房:“通知,今日至周末,学校放假一周,校方已发信息和通话告知各位同学的家长,请同学们在今日内回家进行自学活动,皆不留校。”

“有这种好事?”杨隐礼挑起眉。

付半野却察觉到不正常:“死亡的味道。”

“什么意思?”杨隐礼愣神。

被窝里的黎罗先慢慢探出头来,她明白放假的缘由:“游择乐在学校杀的那些人,被发现了吧。”

付半野却起身先拉开了窗帘:“不,死亡的味道,就在这里。”

三人一起往落地窗望去。

香槟色的宝马停悬在半空中,身后是它们拉着的黑金马车,齐信宴依靠在豪华卡座上似乎很早就用穿透玻璃和窗帘遮挡的视力在看着三个女孩叽叽喳喳了。

“咳,嗨。”齐大人注意到小魔女们投来的视线,不慌不慢地打起了招呼。

“跟你喝咖啡的男的,是这个?”杨隐礼有所耳闻,望着停止哭泣的黎罗。

黎罗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扑到了窗前,不断招手。

齐信宴欣喜地驱车更加贴近窗玻璃,踏板和窗框严丝合缝,他应着黎罗的招手,优雅地踩上了窗框,雍容的袍子和他健美的身躯都毫无阻拦地穿过了玻璃,进入了613寝室。

“哦,我的宝贝女儿!想爸爸了吗!”一双大手和豪放的怀抱一把将脆弱的黎罗抱在怀中。

“撒开撒开!”杨隐礼慌忙把黎罗解救出来,见不得任何奇奇怪怪的男人碰她。

一旁的付半野却感知到了这人雄厚的能量,他拥有汪洋大海中兆亿生物般数量的灵魂印记,这比历史书里描述记载的形象还要强大。

即使不喜欢这人,她也当即躬身行礼:“摄政死神大人。”

杨隐礼和黎罗则都没行礼。

黎罗一手拉住对方的袍子:“帮帮我,我驱逐不了整整六只恶魔啊。”

“叫爸爸,我就帮你。”齐信宴一脸慈爱。

“爸爸。”黎罗毫无犹豫,身边的杨隐礼连忙捂住黎罗的嘴。

太快让齐信宴如愿以偿他还有些空虚似的,不情愿地坐在了黎罗的床边,而三个女孩也聚在一起坐在了对面。

“唉,别以为我闲得慌,我是来圣兰尼监察案情的。

你的那个前男友啊…游择乐那小子什么都招了,干的事可真不少,光是查他最近一个月来的出勤记录都是异常,基本没在祭都待过,都在现世杀鬼杀人取乐呢!

做得还挺隐蔽,现在才查出部分案件之前都算在了朽魔六翼头上,虽然这种嫁祸也没差,两只鬼怪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惜,一个抓不着,一个是自己人。”

黎罗听到此话,瞬间心事如山堆累积,压得她差点后退一步倒下。

“他就快行刑尘烬了,他还能有一次机会被押送至他最后想去的一处地方看看,或见一个人。你想见吗,我可以隐秘安排一下。”齐信宴问道。

“不!完全没必要!”“永别吧!”黎罗身旁的姐妹先行开口。

黎罗的眼神也渐冷下来:“我只想了解我还能救的人。”

唉,堕天使和疯使者不是半斤八两…咳。”齐信宴突然喉间不适忍不住咳嗽,“我长话短说。”

他抬起眼回应黎罗的无助:“莘纶,拥有的是天使的灵魂,在人间累积愈多的罪孽就会逐渐失控。

但要真正下地狱变成堕天使,他就得破戒,引导他破戒,加速堕落的就是他家里的七只恶魔。”

“七只?”不再有莘纶继续抹除更改她的记忆,黎罗现在能记得很清楚,“现在只有六只啊。”

“有一只已经和他融合了。”齐信宴琢磨着,“应该是一只‘暴食’。

其余的还要等莘纶继续破戒后和他融合,其中的突破点,看恶魔们一直催你回家就懂了吧。”

“我?”黎罗不可置信,“我真的会让莘纶堕落吗,原因在我?”

“你现在得明白,莘纶以往无法进入爱恋关系,他无求无念,没有对钱财、身体、权利的欲望,是他本身天使灵魂的纯净而自然地抗拒;

他不求回报地收养你,保护你,是出于他的天使真心;

他听不得心跳,是为上帝征战时穿刺过太多邪恶的心脏。

而恶魔擅于诱惑威胁,有无数种方法扰人心智,令人屈服。他们吸食人类罪孽的想法、行动、灵魂,才能横行于现世。

尤其【十字路口恶魔】与人类的契约签订最为普遍盛行,而【七宗罪恶魔】,是对莘纶的上宾对待了。

毫无疑问,黎罗,你就是莘纶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黎罗牵起两边姐妹们的手,可实在手脚冰凉,让魔女们都担忧地望向她的侧脸。

“恶魔们是想…让莘纶侵犯我,或杀了我,或让我心甘情愿和他一起下地狱?”

黎罗瞬间看懂了梦里莘纶的眼神,那种试探着的欲念,仿佛深潭一般包裹了他,继而伸向了自己。

“对,只要莘纶做到其一,你是他快速堕落的最优方案。”齐信宴说这些话时也毫无对黎罗的心疼。

牵着的手越握越紧,杨隐礼和付半野的情绪都比黎罗更加愤懑激动。

黎罗反握着她们,咬紧牙关,即便如此,她依然问:“我要如何救他?”

杨隐礼瞪圆了双眼:“你没听见吗?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再面对莘纶,再落在他手上你就完了!他没救了!”

“这锁链你能打开吗?”黎罗问齐信宴,踏出那只带着灼伤红肿的脚。

齐信宴瘪嘴摇头:“只有给你戴上锁链的本人可以打开,或者地狱的红皮怪…路西法。”

看黎罗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就是期待齐信宴能直接出手驱魔。

“我地位那么高,一出手即代表祭都,杀了恶魔会直接引起地狱和祭都的战争,本就局势紧张,要是再波及到现世,不好。”齐信宴更是满脸写尽了为难和苦衷。

付半野当即想出办法:“恶魔能行走于现世是因为以人的欲念罪恶为食,可是他们无法到达其他世界,地狱火淬的锁链在其他世界就会失效,我们躲去其他地方就好。”

“我们去世界边境。”付半野想起自己看过的书籍,“魔女属于混沌,各种世界都能适应生存。

魔女的老家,就在世界边境,各种魔女集会还扎根在那,一定可以收容我们。”

“嚯,圣兰尼又失踪三个女学生,这学校也是开不下去了。”齐信宴戏精般地感叹一句。

“白天回来,晚上查寝之后就赶去集会躲避,可以的!”杨隐礼也赞成。

“躲不了一世的。”黎罗没有那么乐观,“如果莘纶一连好几天没见到我,恶魔又会继续催化,加重他负面的感情。

目前是夜晚把我抓回去,躲久之后他一定也会在白天把我拖回去的。”

“那我们,就不回来了。”杨隐礼看着黎罗,眼神坚定又执着,“你得活到老,你永远都不可能是被恶魔折磨的玩具。”

“我们得在今晚之前准备开启世界边境入口的仪式,练习咒语,尽快找到庇护。”付半野身体力行,拿出咒语书来查找。

这一举动却引得齐信宴发笑,笑着笑着就咳嗽一起来,他挠了挠脖子,明显的红黑色斑点爬上了他的颈部。

“齐大人,你怎么了?”黎罗有些惊慌地看着对方的变化。

“嗷,圣兰尼不欢迎我,以及大多数死神使者。”齐信宴不以为然,起身抬起双臂,摆出蓄力射箭姿态,对准的却是身边两张床。

白光一击,三张床瞬间像异级磁铁一般吸在一起,床底骤然闪现漆黑的洞口,大肆地吸着房间的空气,摆放的重物都往床底的方向挪动了几厘。

“你们要的边境入口,给你开了。”齐信宴轻松地收起架势,理了理衣袖。

三个女孩愣住了。

杨隐礼指了指洗手间:“你把出入口开在那也不至于开在床底下吧。”

“开在马桶上我也不介意啦。”齐信宴拍拍床,床铺又重新被弹开回到原位,出入口也消失了,床下恢复正常,“在这小小的宿舍开一道暗门,只有这里最合适。

不过问题是…”齐信宴打量三个女孩,“你们的灵魂能顺利穿过世界边境的隧道不被引力撕碎吗?”

付半野拿起书本:“我没问题,我去过,我能准确找到集会所在地。”

杨隐礼和黎罗一愣,压根不知道世界边境充满凶险。

“那我最后再提供一个小教学。”齐信宴抖抖袍子,谁知里面叮呤咣啷掉出一堆白瓷碎片,他再从口袋里拿出一页撕下的半张咒语纸。

“还未去过世界边境的小魔女,用这张纸上的咒语,一起通力合作,让这堆碎白瓷重新合成完整的花瓶,让它能滴水不漏。

那你们的灵魂就至少能承受撕裂伤,并有办法愈合起来。达成此事,你们才能顺利到达世界边境。”

齐信宴的咳声越来越重,抬眼,忽然觉得寝室无比拥挤。

想必是几千年前的老婆们那几丝残存的意志都充满敌意地对准他了。

“宝贝女儿,加油!爹走了!”齐信宴识相地抓挠几下脖子上的斑,边咳边走向了窗外的马车。

黎罗一脸临危受命的凝重,杨隐礼则不屑地拿起纸片:“这有什么,一个人也能做得到。”

直到黑金色的马车走到看不见影子了,杨隐礼按照纸片上的咒语也未能让一块白瓷碎片有丝毫移动。

“我发音错了?”杨隐礼嘟着嘴问付半野。

付半野笑着摇头,回头望到黎罗沉默地蹲在窗前,看着天逐渐大亮,阳光布满了她的脸。

“我们会想到办法的。”魔女们拍了拍黎罗的肩。

此时广播再次响起催促学生离校的通知,宿管开始挨户敲门提醒。

三人此时听着门外的吵闹,相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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