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4：奖授死地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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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都是你杀的？”
黎罗站在狭窄长廊上，看着一座被严密封印的房间中，玻璃门后的游择乐身穿白色素衣盘腿坐在地上，给自己做个花托，还保持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要和女友聊天。
“黎罗，我想你了。”游择乐把手掌放在了玻璃上，等待对方也把手贴上来。
黎罗还没作出反应的时候，站在黎罗身边顶天立地的保镖就狠狠敲了一下牢门，他那看昔日战友的眼神，已变成了对垃圾情敌的警告。
黎罗还被卡乐莱斯那么一敲吓了一跳，噘着嘴有些难受：“我们可以单独说说话吗？”
“不可能。”卡乐莱斯横跨一步，站在了黎罗正背后，目光落在她和游择乐的头顶，每刻监视，倍感压迫。
游择乐此时的视线中，黎罗和卡乐莱斯同框站在自己面前让他觉得无比好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俩心情都很不好哎。”他贴近玻璃，都能通过这层薄壁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
“我懂的，卡爷，你一定会把黎罗带来见我，你不会撒谎说我死了、说我突然不告而别这类的话。因为你害怕，怕黎罗心里一直有我…”
果不其然，冰棱覆盖在玻璃表面，冰刺缓缓生长而出，逼游择乐退后些。
“事已至此，你只需得到你该受的惩罚，就是对我的道歉了。”卡乐莱斯的语气里未听到一丝起伏。
黎罗忽觉一丝狗血：“你们真的是室友、战友、搭档？”
“是的，事实上，游择乐现今背着的案件数量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检查一遍他的灵魂印记。
他认识莘纶·曼德威尔，生前是那个堕天使的同学、邻居、挚友。”
卡乐莱斯冷漠地打开手里的资料，揭了他的底。
黎罗顿时想起在那天夜晚，莘纶家里突然造访的陌生男人，棕色小卷发，麦色皮肤。和面前这个蓝色头发，白皮肤，和莘纶本人有三分相似的人不一样。
“那天是你…你在我眼前抱住了莘纶…”黎罗恍然大悟。
游择乐挑起眉，看着黎罗生气的模样就开心：“没有心的人才敢抱他啊。
你看，我抱过他，再抱你，不等于你抱过你最心心念念的莘纶了吗？”
黎罗猛然站起，一拳打在玻璃门上，只想冲进牢房里给他邦邦两拳。
“黎罗，没事吧？”卡乐莱斯从后面架住女孩，一掌包住了她的拳头怕她乱挥乱打的声音吸引来其他死神使者。
黎罗却像有应激习惯，炸毛了的猫：“游择乐，你以为我是好泡的吗！要不是你有这张脸…我撕了你…”
游择乐无辜又委屈：“我对你不好吗？以前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我怀里笑得很开心啊。”
这次换卡乐莱斯掏出了镰刀想冲进牢房里揍人了。
“等等，”黎罗用全身力气挤开卡乐莱斯，她拍打玻璃门质问道，“动机到底是什么，你背叛了所有信任你的人，为什么？你是想杀我吗，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卡乐莱斯沉默地观察黎罗的神情，他反复在确认，黎罗看游择乐的眼里有多少喜欢多少爱，她会不会来这里就是为了询问一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动心？”这种话。
因为在前世，这种旁观的时刻可太多了，这些痛楚会揉皱他的灵魂，揪心之虐唯黎罗不曾知晓。
“动机…”这个词唤出了皮囊下真正的游择乐，是一头棕色羊毛卷，健身运动者的体格，双眼深邃却填满了憎恶麻木的布鲁斯·雷克：
“哈哈哈，你不会懂的，我可爱的小姑娘。”
此时只有卡乐莱斯明白：“他前世身为作恶多端的奈乐巫医被天使莘纶一刀十字刃刺穿了心脏，他在祭都赎罪后转世了，也让失去理智杀害凡人的莘纶堕入人间。
也许是上帝的考验，命运的捉弄。
在相近的时间，巫医转世成为布鲁斯·雷克，和在人间赎罪的莘纶，成为了邻居、同学，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谁知，他这一世又是死在莘纶的家族手上。”
黎罗想起她曾见过的那段记忆：“布鲁斯·雷克意外遭遇车祸，莘纶把他送进了自家的医院，让父亲亲自救治，但是他的家族暗中在做盗卖器官的生意。
他死于曼德威尔家族的手术刀。”
卡乐莱斯把手放在黎罗的肩上给她安慰，说出结论：“因为游择乐这一世在少年期死亡，并没有大罪，成为了死神使者。
从知晓了莘纶家族害死他的真相起他就计划着，而现在报复只需一步：绑住对莘纶来说最重要的黎罗，不让她回家。
足以让莘纶渐渐在孤独和猜忌里加速堕落，直至下地狱，你就能亲自挥起镰刀切碎他的灵魂。”
“怎么会…”黎罗不解，“以莘纶对我的感情，他没了我会要死要活？”她瞪向游择乐，“你算盘打错了吧！”
卡乐莱斯严肃报告：“不仅如此，我们已掌握初步证据，是游择乐在圣兰尼中杀害了数名学生。他也已经认罪。”
黎罗倒吸一口凉气：“你跟我在一起期间，在…在杀人？”
卡乐莱斯也不禁皱眉，也许是游择乐报仇心切，也许是他杀戮成瘾，又或者是作为教官战友的自己疏于监管和引导，才让他愈发大胆，如今在死神使者的皮囊下他已然是混浊到形如地狱恶魔的灵魂。
他不正常，也无悔改。
“等我们公开审核游择乐的案子，他很有可能会判处尘烬刑罚。”卡乐莱斯预想到的这个结果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尘烬？”黎罗的眼里闪动过一丝不舍。可她又很快低下头去，握紧了拳头。
“给我们最后五分钟…”黎罗拉住卡乐莱斯的衣角，抬起头，蓄着泪的双眼我见犹怜。
卡乐莱斯根本不想离开她半步，他会发了疯地想要知道他们的谈话，唯恐游择乐的蛊惑和最后挣扎会牵扯黎罗。
可是黎罗她…卡乐莱斯一瞬露出野兽般的神情，强大的气场足以穿透玻璃，让邪笑着的游择乐都面色一僵，灵魂为之一颤。
“你们聊。”卡乐莱斯干脆转身，大步沿着长廊走开，可是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了一眼。
黎罗回过脸来：“…你怎么做到的？”游择乐略带新奇地对视牢房外的女孩。
“你怎么做到能成为一个阳光积极的人，又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的？”黎罗揪着心看着与她永远有这一门之隔的恋人。
“我是海洋色的，也是血红色的，多重颜色组成好看的形状，就是一幅会令人探索的画。你明白的吧？”
游择乐坐在地上，双手不由自主有了些小动作，手指轻点在膝盖，或是轻微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他看着黎罗失望的眼神，不知又思索了什么，他说：“这周末我本来想带你去露营的，今晚可以用天文望远镜看两颗行星的碰撞爆炸，会特别壮观漂亮，我们都听不见那里的声音，但我可以放一首很适合感受宇宙生命的bGm…”
“这又是你计划好的了，是吧？”黎罗真的不太懂，这样的男人她真的不会懂。
“不，那些，是我一看到你时就想带你去做的事。”游择乐缓缓站起身来，上前一步，额头磕在玻璃上，垂眼看着黎罗。
“人都是多面的，你不用不论好坏都去接受别人的全部，不用拯救，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不可理喻、精神失常、禽兽不如，那就由你来说吧，我在听。”
黎罗微蹙着眉，张大的眼瞳里充满愤懑怨怒，可放大的瞳孔还收录着他的面貌。
她点点头，用最义正言辞的语调面对着他说道：
“前世你剥夺别人，今生你被别人剥夺；你用镰刀收割生命，最终也会受到死神的惩罚。
天道轮回，混蛋，我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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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棺材里，平淡到稀薄的呼吸声猛然加重，黎罗叠在胸口的双手颤抖一下，眼皮一抬，双眼瞳孔惊恐地瞪大，她仿佛做了一个心如刀绞又后怕恶心的梦。
黎罗扶着包围她的四壁从棺材里坐起来，半跪在一旁等待她苏醒的卡乐莱斯也搭把手扶她坐直：“灵魂出体一趟，现在你感觉身体如何？”
黎罗蜷缩起身子，把头摆在膝盖上沉默着消化着现实：“…跟死过一次一样。”
卡乐莱斯撇过了脸，他可不希望黎罗发现他脸上不甘的神情。
他想帮女孩缕清现状：“黎罗，我为当时粗暴地让你和他分开的事道歉。那时我最不能接受你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不止是他和我一样身为死神使者，他违反了祭都规定；
你们决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你们在前世有怨，他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夺去了你的生命，你们今世牵扯越深，你越危险。”
黎罗的表情一瞬痴呆，脑袋似乎在艰难运行高难度绕弯的难题，然后果不其然地宕机。
卡乐莱斯组织好语言后，打算为她全盘托出。
“我在搜捕朽魔六翼据点时妄下命令，让军队直接出手攻击他的塔楼，本想打他措手不及。
但我们的力量未能达到与他一战的程度。
在当时几乎全军覆灭的情况下，我被打入塔楼中固定保存的世界边境出入口，掉入其他平行宇宙去了。朽魔放过了仅剩的游择乐让他回去警告祭都，他才能在剩一口气的情况下回到祭都得到及时救治。”
黎罗有些理解了：“你是说，游择乐作为莘纶以前最好的朋友，作为和你过命的战友，作为代宁修的敌人；
他知道莘纶和我住在一起，也知道你跟我签过契约，更知道代宁修在我身边停留了好几年，他还挨过代宁修一顿打…
他是敢死队的吧。”
她扶着自己额头，脸上写满：离了大谱。
卡乐莱斯有些按捺不住他的情愫，明显看出他微表情中的着急，他着急地想要黎罗把事情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为她铲除了搅局之人，可是她的心思确实被骗子勾去了，还需要多少时日恢复呢？
他迫不及待。
“黎罗，我担心你会回避来历不明的喜欢，所以我想向你澄清。
我是从你前世身为罗德琳·卡乐莱斯和我生前相遇开始，就迷恋你的。你为了救我走过了近三十米宽的冰面，在风雪里把我带去安全的地方救治。
你为我一命换一命，我愿意以我的一切回报你，以我的灵魂起誓。”
“使不得使不得…”黎罗在愣神过后马上抬手制止卡乐莱斯要发毒誓的举动：
“我相信你受了很多困苦来找你喜欢的人重逢…可是，抱歉我对你在平行宇宙的经历不能感同身受，因为我…”
在构思如何拒绝的言语时，寒气游窜进黎罗所在的棺材里，她一时间才发觉自己无路可退。她的上身不敢移动，可靠后的手掌不自觉扒住了棺材边，如果面前的男人再进一步，她就会一跃而起跳窗而逃。
黎罗还记得在奶茶店工作着的卡乐莱斯，带给她各种甜点的死神使者，他一切行为颇有分寸，有几分笨拙还有无比理智直接的表达心意。
现在的他，看上去好焦急。怕对眼前的人用力禁锢却紧抓不住，怕她的灵魂和心契合了别人，怕她独自一人的路充满虎视眈眈的恶兽。
“我是花费了十多年才成长到现在的模样的，我是个有呼吸有心跳的人，我的血是红色的…”
黎罗怎么也没想到要以这样的理由拒绝一次表白，她小心翼翼地指向卡乐莱斯的胸口。
这似乎就是卡乐莱斯的痛点，他微微咬牙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挥起那把镰刀让黎罗和他一起殉情了。
可他咬肌的鼓动最后停下，卡乐莱斯抬头，用那双璀璨的宝石眼望着黎罗，眼底燃着一把蓝火：
“我是从尘烬的边缘回来了，从那场难以生还的战斗中回来了。”
这句话让黎罗心中一颤，她瞬间才理解到卡乐莱斯话中的故事和情感。
“对，我可能随时都会消失，我根本等不到转世的那天。履行不了钟情契的一方，更可能是我。”卡乐莱斯垂下头，此刻他的银白发丝不再代表寒冷、凌冽，是他累了，连发梢都垂落下来。
黎罗慌了，且仿佛被成百上千只蜂鸣鸟笼罩了脑袋，心乱如麻。
“死神使者最荣光的一刻就是得到祭都的授勋，不厌其多，可如今，我回来之后，我对这份奖励无法满足。我想请求…我想获得由你赐予的一份奖励。”
“赐、赐予…”黎罗思考着卡乐莱斯的用词，一颗心犹如一头扑撞在礁石上昏昏不醒。
“我祈求你的一个吻。”
卡乐莱斯倾身看着坐在棺材里的黎罗：“一个吻，作为我回到你身边再次为你作战的奖励。”
黎罗差点被自己紧提起来的气呛到，本能地用手瞎比划着辅助自己的语言：“三十分钟前我才分手了…”
卡乐莱斯平静地回望着她，眼神就已回复。重点是：已经分手了。
黎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为难之间又有些窘迫：“卡乐莱斯，我认为，你爱的人是叫罗德琳的女孩，救你的人，也是她。
我和她有相同的灵魂，但就像是，我从她那借了重要的东西，现在也没办法还了。
我是另一个人，接收并包裹这个灵魂的新主人，但和原主人，不一样。”
卡乐莱斯似乎没料到黎罗这套辩论法，微微偏头，表情从正经真诚变为要击破她话中漏洞前的微妙警惕和防御。
“我要找的就是拥有罗德琳灵魂的人，前世是她的你。”卡乐莱斯锁死了关系，“这么说，罗德琳前世本该和我有段感情，但你借走了她的灵魂，也带走了她的情债。”
“…什么债…”黎罗一语哽住，“这该我还？”
卡乐莱斯点头，表情又放松下去。
“谁说前世就跟你有感情啊，谁欠你了，你没有证据，没有凭据，哪里来的情债！”黎罗现在看卡乐莱斯的眼神也变了：这家伙，变坏了啊…
“所以我在向你求取一份奖励。”卡乐莱斯一转攻势。
他像是，被养出人性的、想要从喜欢的人类手里讨到零食的——雪狼。
黎罗想无奈地笑又不敢笑，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除她以外没有活物，出口是在头顶的骨片门，窗子离地几十米。
跑不了的，真的躲不了。
黎罗只好打量卡乐莱斯的脸，抗拒眼下的距离和氛围所催生的情愫…这就是给一位战场上的英雄献吻而已！
她调整坐姿，立身跪在棺材里，做好心理准备，让脸渐渐靠近岿然不动的卡乐莱斯。
嘴唇轻碰一下冰面。
黎罗屏住呼吸远离他的面颊，退坐了下去，似乎已经用光了她的勇气，靠在了棺材边：“好了！”
话音刚落，卡乐莱斯一阵摇头反驳：“位置不对。”
黎罗深吸一口气，眼神告诉他：你别过分了啊！“…奖励已经发完了。”
“这里。”卡乐莱斯指向他那可以滑滑梯的高挺鼻梁，让黎罗的视线落在那颗鼻梁上的痣，“是这。”
黎罗松一口气：还好…补一个吧，唉，贪心鬼。
黎罗再次靠近他前说好条件：“我来这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待会就回去，我想坐车回去，或是什么载具都行，不要你抱我，明白吗？”
卡乐莱斯明显失望了一下。
贪心鬼！
黎罗嘟起嘴，又一次轻啄在他脸上。
视线重新聚焦在卡乐莱斯的眉眼，自己投射在他身上的影子渐渐远去，看清他眼底的笑意，似乎他的身体和气场都不再那么冰冷了，目光下的蓝火被添上了充足的燃料。
得到奖励的他，真的好开心。
她刚要退后起身，面前那纹丝不动的冰墙却朝她倾倒下来，卡乐莱斯的手臂环住黎罗的腰，将她压进了那口棺材里。
“咿呀！”黎罗浑身一个寒颤，倒在四壁铺嵌软绒完全框住她的狭小空间里，她眼前就是遮住她一切光亮的代表着死亡的灵魂。
能呼吸的空气被寒气藏了刀子，在眨眼的瞬间，右眼压上来一个柔软的触感。
卡乐莱斯轻吻在黎罗的右眼和脸颊，不满足还要咬一口她的鼻尖。
黎罗懵到发不出声音，以猝不及防的姿势倒进棺材里也扑腾不起来，而会咬人的冰淇淋在狂热的表达甜蜜以外，也知道适可而止。
光亮一转，似乎是带来黑暗的日全食移开了，光亮和空气又流动回了黎罗周身。
不过棺材里还是好挤。
黎罗瞥过眼，只看到卡乐莱斯靠在她眼前的流畅下颌线，如果她稍稍转过头，又会撞到他的唇上。
只是，他的嘴角勾着无比满足的笑容，他在一方死亡之地紧紧抱住了他的世界。
清新神秘的丝幽花香，搏动着温暖的体温，都在他的怀里。
黎罗觉得自己是刚捡回来一条命，一条腿就从棺材里支了出去，可是剩下的肢体都没办法脱离卡乐莱斯的怀抱，她只能呼吸急促地抬眼瞪着他。
半晌，她气呼呼地说：“你知道你犯规了吧…”
“再抱一会。”他说着，一抬腿就把黎罗支出去的脚勾了回来。
“你是要把下辈子的奖励都兑换了吗？”黎罗觉得自己成了一块抱枕。
卡乐莱斯轻笑了一下，像笑也像忍泪一刻的勉强。
他睁开眼睛，张开那云雾雪杉般的睫毛，他凝视黎罗那双棕黑纯良的眼睛，那大大睁着，映着雪白的他的眼睛。
他似乎想以这种对视与她交谈，想问她：“能不能给我的再多一点？”
可他没有开口，仿佛他暂停了这一刻时间，只为这一刻，让填满规矩的深湖上结一层厚冰，他为她踏过去，站在她身边，求幸运的姑娘分享一点幸福给他。
咚咚！
身体内在一声敲响让卡乐莱斯瞳孔放大。
他的一处灵魂印记，发出了心动的震声。
“感谢你的慷慨。”卡乐莱斯在黎罗发烫的耳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