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净水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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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的水波不断扩散至竹筏周遭，却停留在竹筏周围半米的位置停下。
“嗯？还挺聪明，知道等全都到。”
黑爷吹了个哨音，散漫地歪了歪头，丝毫也不担心接下来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儿。
“这位……黑爷，请问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背对黑爷的战士死死盯了后方的水面，沉声对黑爷开口。
“嗯……知道啊。”
黑爷满不在乎地回着，手中黑枪放开保险栓，甩了个花把枪插回腰侧枪袋，重新蹲下身，伸出左手轻碰水面，似乎是在引诱着水下的东西靠近些。
“等等，黑爷，小心危险！”
在黑爷的手浸入水下的一瞬间，戒备的战士瞬间看到暴动起来的水面，水下的东西猛地开始发难，拍打流水冲向入水的手指。
“咕噜咕噜。”
战士很清晰地看到了那水下的东西张开长满锯齿尖牙的口，意图将那修长的指节一口咬下。
黑爷却是兴致勃勃地等着，甚至因为最近的一只已经快要一口咬在手指上，手下快速地拍动着水流，以水晃动神秘生物的目标位置，左右躲开生物的咬噬。
“这……黑爷？”
他们三人都注意到了这水下的东西满口锯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但万万没想到这个自称黑爷的人居然动作这么快，而且一点也不害怕，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笑意。
“嗯哼？怎么，吓到了？”
黑爷轻哼一声，手里“调戏”水中生物的动作也不断，加上那副笑脸，妥妥的玩水逗鱼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三个战士以为这人是来旅游的。
“嘿呀，黑爷我也不是什么不乐意帮人解惑的人，要平时嘛就算了，今儿天气不错，就给你们叨叨这是什么玩意儿。”
说着，只见黑爷右手迅速一落，袖中冷芒闪烁，五指连带着半边手掌一同扎入水中。
在“咚”的一声水动声中，手再度迅速脱离水面，手中执一把细长弯刀，刺穿了一条左右晃动身躯的浅色龙鱼。
而在黑爷扎中鱼的一瞬间，整个人也重新回到了竹筏内侧，将细长弯刀串着鱼直接扎在竹篾上，对着鱼蹲着，有一下没一下用不知道从哪摸出的干枝戳着鱼身的腹背。
这是一条差不多人工养殖的草鱼大小的浅绿色类龙鱼，躯干富肉有力，表披层层尖刺鳞片，头部似魁，触须同体长，脱水后不断一张一合想要撕咬什么，将其口中五层锯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这个呢，知道的人呢，叫它鬼鱼，意思是形同恶鬼，遇人而食，它跟那什么食人鱼倒是有点像，但不大一样的是，这玩意儿，闭气就能躲开。”
“而不知道的人呢，给它取了个名，叫净水鳌鱼。因为它只出没在特别干净的水域，就连水下霸王鳌鳖一类都不敢惹，所以取了这么个名。”
“怎么样，听说过吗？”
黑爷笑得意味深长，如果忽视他一直用之前一样在戒备握枪的战士的衣服擦水的话，还真的挺唬人的。
“原来如此，受教了。”
被拿着衣服擦水的战士勉勉强强道了个谢，规规矩矩地继续说道。
“感谢黑爷的解惑，不知黑爷是否已经擦拭好了？”
“啊，当然当然，多谢朋友的帮忙。”
黑爷满是受惊了一样连忙起身，对着战士晃手摇头，然后又转身俯视水面，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战士松了口气，转而把视线放在插在弯刀上的净水鳌鱼身上。
现在差不多已经离水一分钟了，这鱼还是在不断挣扎扭动身体，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其的身体有一道扩大的刀口，也未曾停下。
就好像没有痛觉一样。
而且他还注意到，这鱼，根本没有流出血来，甚至可以说，鳌鱼的体内连点水都没有。
瞬间一抹怪异涌上心头，但顾及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搭好桥，战士选择先示意另外两人继续尝试划动竹筏，朝对岸去。
就在要继续动的一瞬间，黑爷的声音突然响起。
“停下，仔细听。”
除却水下不安分的翻滚游动声，还有另外一个细微的、沉闷的，掩藏于动静之下的撞击声。
黑爷猛地扭身看向被扎上来“游街示众”的鳌鱼，左手一翻，又一把细长弯刀出现在掌心，沿着鳌鱼被扎穿的背脊精准划开半边鱼腹。
如刀划豆腐那般，泛白的鱼肉带着莫名的腥味在鳞片的倒戈下掉落，在啪嗒声中，将其腹内的状态悉数展现。
那是一个困有正在不断律动黑足的骨铃，整个骨铃差不多有一个核桃大小，表面零碎挂着胃膜一样的东西，整个直接替代了鳌鱼的胃，占据在鱼腹原本的肠胃位置。
而鳌鱼的其他内脏则是被挤压成片，或已腐烂或已干瘪，这无一不象征着这鳌鱼早已死去的事实。
“怎么可能！”
三位战士惊讶出声。
如果不是黑爷突然掏出弯刀划开这鳌鱼的腹部，他们根本不会怀疑这鱼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又或者说，这黑爷是怎么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
一时间三双眼睛都齐齐盯着黑爷。
“嗨呀，我一个瞎子，耳朵还是很灵的。”
仿佛知道三人在疑惑什么，黑爷带着笑音说出口，却将左手中的弯刀收回，突然由右手拔出手枪，瞄也不瞄地对着右侧水面。
“砰！”
在黑爷开枪的同时，那被瞄准的水面突然越出一条净水鳌鱼，这一瞬间，子弹直接没入了跃出水面张开的鱼口，直接打穿净水鳌鱼，将之重新击落。
三个战士一愣，随即纷纷反应过来，各自拔枪对准了周围水面，只要有一丝异动，便直接开枪射击。
而黑爷先前打死都那只净水鳌鱼的行动如同冲锋的号角，其他净水鳌鱼纷纷跃出水面就要开始捕杀猎物。
只是有了黑爷的率先预警，来自净水鳌鱼的攻击也算是面前应付了第一波，就被黑爷叫停，趁着下一波还没开始，加速朝河对岸划去。
同一时刻，三名战士心中不约而同地对黑爷产生了尊敬和戒备，同时也难免多了一分好奇。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行程就要轻松了不少，似乎清河中只有这么一道妨碍机关。
到达对岸后，黑爷率先上岸查看落脚地周边的情况，三个战士负责把另外两根木桩插好，将拿着的绳子钢绳细致绑好，就这样一道简略的绳索桥就完成了。
黑爷看着这绳索桥有些发笑，同时也起了兴趣看其他人怎么过来，特别是那些没什么身手的文人们。
另一面的队长刘安见绳索已搭好，于是对站在身后的人点点头，直接抱出了一堆半身原木壮，只要把平的那一面搭在绳子上，小心些还是能通过河道走过去的。
不过又因为考虑到承重的问题，最稳妥的过河方式就是一两个人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