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老李原创:说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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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喝酒
喝酒对于东北男人来说,怕是一生免不了的事,不论是为名为利,为情为爱,有个想不通的时候,就会找仨亲俩厚的喝点,说是喝点,其实只要这事,一喝准高,我喜欢看人喝多,当然不是为了看酒鬼,我更觉得人喝多时可爱之处多一些。
一般酒局得有张罗的人,这张罗的人不一定是主角儿,总之,张罗的这几个人也是平时标着膀子在一块的人,拿起手机一拨号,很少罗嗦,“哎,我说今儿晚上有事没?(那头可能说有事,于是就有下面的话了)有屁事呀,喝酒去,晚上六点,西塔烧烤店”,咔嚓,电话就撂了,期间,可能接电话的主儿只有听的份,晚上六点,一准,几个人一个不落,全齐,这叫啥呀,按酒话来讲,哥们嘛,不犯话,就是喝点酒嘛,又不找你借钱借地,装啥呀?
东北男人喝酒不论身份,不管你是官儿,还是拉板儿车的,总之能到一起喝,就是投缘,夏天,晚上,天热得像蒸笼,在大排档里,总能看到几个人光着膀子,间或有几个脸红脖子粗的主儿,一手拿一瓶啤酒,一手拿只鸡架或鸡爪子什么的,白白话话的连喝带笑,桌上的人或猜拳行令,或东倒西歪,或是扯着半截舌头说着“哥们,我讲究不,再来这些我也能能……能喝。”
做为东北男人,喝多过不只一次,但有几次记得很清晰,一次是端午节,单位发了十斤鸡蛋,一手拎着,一手扶着自行车把,刚要下班回家,几个哥们打电话要喝酒,到了才知道,一个哥们让一个小娘们儿给蹬了,酒入愁肠,几个人喝得翻江倒海,喝多的人拉硬儿,非得得瑟儿地拎鸡蛋骑车回家,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家往床上一扎,睡死过去了,第二天,老婆问我,你裤子刮了个口子是咋回事,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骑车撞电线杆子上了,腿青了,你说怪不,鸡蛋愣是一个没打!!还有一次,也是几个狐朋狗友找我喝酒,挺晚才回家,一路自行车狂奔,到小区院里,突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喊我,“哎,没看着我呀”,我一回头说,“咋,我骑车刮着你了?”“没有呀”,“没有,你喊我干啥?”第二天,酒醒之后,我才知道,头天在小区院里喊我的人是我老婆!!
说到喝多,我还有一癖好,就是回家喜欢咬我儿子屁股,我儿子一看到我喝多回家,就捂着屁股跑,这也难为他了,知道我长相的人都对我这俩大牙记忆犹新,何况五岁的孩子,怕着呢!!
我的老家在阜新县农村,蒙古族聚集区,我父亲蒙古族朋友多,逢农历大年时节就会三五成群的到我家喝酒,他们喝酒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菜也很简单,现在记得的有猪头肉、豆腐皮、咸菜丝儿、粉丝儿、猪肉炖粉条、酸菜白肉、小鸡炖蘑菇、绿豆芽儿、花生米还有炒鸡蛋啥的,都是现成的,但有一点,酒要好,分清好坏酒的标准是闻起来要香,度数要够,先闻香味,然后再往小碗里倒上一小盅酒,拿火柴一点,如果“噗”的一声蹿出一道蓝火苗就是好酒,于是把整瓶的酒倒入壶中,壶下就是那个冒着蓝火苗的小碗,火弱了,酒也烫好了,按酒量多少分次倒下杯中,酒至半酣,能歌擅舞的蒙古族朋友就会唱起悠扬的酒歌,这时窗外冒烟的北风刮得正紧,屋内暖意融融,喝酒的人半醉半醒,乐不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