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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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绸急匆匆赶到酒吧,看见文双双喝得昏天黑地,双手正扒拉着旁边一个男人,样子别提多不值钱。
不过从背后看,那男人的身材真是没得说,像从韩漫里走出来的双开门。
肩宽得很有安全感。
男人年纪似乎和秦戈差不多,一只手捏着一个威士忌酒杯的上端,杯子里的液体倾斜着滑进他嘴里,喉结上下动动,有一股子随性。
男人看文双双不省人事,也只是侧过身把她扶起来,还都是隔着衣服,没有半分逾矩。
整个人透着文雅和风度翩翩。
宋星绸不免把他和脑海中一个身影联系起来。
她认识的这么有涵养的男人不多,席叙白算一个。
之所以把他的名字记下了,是因为宋星绸觉得席叙白的名字很好听。
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内心剖白,可见真诚。
席叙白就给她这种感觉。
等到她走到两人卡座的正面,和男人对上眼的时候,心里足足惊讶了三秒。
“你真是……席先生?”
宋星绸声音绵软,飘进席叙白耳中,他眼神晃过来,也是微诧。
突然,席叙白浅笑了声。
“你朋友给你的备注,很有意思。”
宋星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是她对我的昵称。”
席叙白眼睛没离开过宋星绸,吧台的光反上来,他整个人周身绕着一圈温吞的光晕。
宋星绸急着赶来,穿了件修身的高领毛衣,套了一件小皮外套,往下是紧身的牛仔裤配靴子,发丝有些乱,整个人美得利落。
和上次穿礼服的她相比,又多了点飒爽。
她弯腰去扶文双双,外套没扣子,毛衣修身,把她的身材凸显得淋漓。
席叙白忽然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犯了,便急忙收了回去。
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怔了下。
“席先生,”宋星绸不经意地问,“你和我朋友是偶然遇到的吗?”
席叙白这回只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对,不过我们之前在疏港路那边的一家咖啡店见过一次。”
听到“咖啡店”三个字,宋星绸心中便了然了。
世界真小,文双双上次在咖啡店遇到的惊天大帅哥,原来就是席叙白啊。
文双双这丫头,肯定是故意制造的这次“偶遇”。
宋星绸真的有点佩服文双双这种说干就干的勇气。
她莞尔笑笑,诚心道谢:“席先生,这次谢谢你告知我,我就先带双双回去了。”
说完,宋星绸把文双双的手臂抬起来搭在自己肩上,扶着她艰难往外走。
这时席叙白却放下了酒杯,“既然都认识,还是我送你们吧,太晚了,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说出的话虽是温柔的,但语气却透着股不容置喙。
他站起身,对酒保挥了挥手,示意他划单,随后就接过宋星绸手里拿着的东西,大步向外走。
宋星绸也没推辞,就如同席叙白说的,大晚上的,两个女孩子醉醺醺的打车,确实不安全。
“那就,谢谢席先生了。”
席叙白笑着摇摇头,走出门外招招手,不远处一辆迈巴赫就开了过来。
司机开车稳当,也有眼力见,把车正好停在了两个女孩子面前,下车给她们拉开后座的车门。
席叙白把宽敞的后座留给了两个女孩。自己则开门坐进了副驾。
“老叶,送完我们你就下班吧。”席叙白对司机说着,把头往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宋星绸把不省人事的文双双塞进后座,随后自己也上了车。
搂着文双双,报了虞家的地址,宋星绸不知怎么想起那串耳坠的事。
毕竟是那天弄丢的,她想问席叙白有没有看见过。
但她刚想开口,就发现席叙白似乎睡着了。
估计是醉了吧。
路灯穿过车窗,忽明忽暗地跳过席叙白的脸,连光影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宋星绸打心眼里觉得席叙白和文双双挺般配的。
一个温和,一个跳脱,性格互补。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磕上cp了。
这时,怀里的文双双似乎是被一闪一闪的光亮刺到眼睛了,短暂地醒来了会儿。
她双颊酡红,嘴唇也粉嘟嘟的闪着光,模样迷糊可爱。
文双双一只手突然举起,对着车顶就戳了过去。
嘴巴里含糊不清地爆发了一句:“席公子,我牙齿飞在天上!”
文双双嗓门大,寂静的车里像是平地炸开了惊雷,席叙白成功被吵醒,眸间含着三分醉意,扭头望过来。
“怎么了?”
宋星绸知道文双双对席叙白的心思,有意为她遮掩,便拉住文双双的手不让她乱动。
要是文双双知道她醒来后在席叙白的车上耍酒疯,那她真的要以头抢地了。
谁不想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维持良好的形象呀?
“没什么,双双喝多了说梦话呢。”她忽悠着。
席叙白被吵醒,也没了睡觉的心思,他像扯家常一样,和宋星绸聊起天。
“那天订婚典礼上,宋小姐有没有看到我?”
宋星绸迟疑了阵,“嗯”了一声。
停电之前的几秒,她看到席叙白冲她走过来,似乎想说些什么的。
可她那时候耳鸣症发作,什么也听不清。
“你是秦爷爷邀请来的吗?”她问。
“席家和秦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席叙白淡淡答着,似乎对两家之间的关系漠不关心。
“那天的事,是我们让你见笑了。”宋星绸下意识以为席叙白和秦家关系很好,要来替秦家指责她。
宋星绸面对秦家的人,习惯性的想隐忍、道歉。
席叙白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面对那样凌乱的场面,宋星绸是打心眼里觉得丢脸。
“没必要,宋小姐,那不是你的错。”
席叙白的话让宋星绸神情一怔。
没想到席叙白不是像大家一样来看她热闹的,他语气坚硬,从一旁拿出瓶水递到她面前,“喝口水?”
宋星绸被他绅士的行为感动住了。
这段时间以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那天事件的受害者。
可热搜上挂着她头顶被p了一个大绿帽的照片,下面一堆的调侃,导致她有点应激了。
没人敢惹秦家,就在她头上开刀。
所有人都像幸灾乐祸似的在旁看戏,只有席叙白,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她接过水,道了声谢,放在一旁没喝。
“人不是生下来就属于谁的,你不用替他们向我道歉。”
“你那天应该看到我朝你走过去了吧?为什么像是没看见一样?”
席叙白喝了酒,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冲,不似他平常温和的样子。
他似乎对这件事带着点怨气。
宋星绸眼角有些烫,声音有些哽咽住了。
人在黑暗中,会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眼前的每一丝光亮。
席叙白这么好的一个人,宋星绸不想让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那天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有……”
“耳鸣症”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席叙白出声打断。
“你是你,秦家是秦家,你们还没结婚,不要把自己放在他们的立场上。”
“我也是我,宋星绸,”席叙白今晚话有点多,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含了些恼怒,“我那天去,和席家没关系。”
他说着,那双平静如潭的眼,此时竟像快沸腾了似的,冒了簇火。
“是我,问秦戈要了邀请函,是我,我自己乐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