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归的恋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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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的影子在摇曳，骑在车上的人在心伤，天上的月很美，郑义却无心去欣赏，盯着脚下的影子出着神。欢喜与悲伤竟然只有一线之隔，如果，只是如果，换一个人让郑义去做这样的事，郑义会怎么做呢？郑义问着自己。也许，根本就不会去赴约，就算去了，听到这样的请求，自己也会扭头便走。其实这样的思考是无益的，因为除了王华没有人敢这样对郑义。

郑义相信那天晚上自己见证了爱情的自私与无私，王华利用郑义的爱，去做让郑义伤心的事，这无疑是自私的，因为她无情的践踏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还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这种自私并无太大的害处，因为伤害的只是郑义一个人而已。郑义该庆幸王华并没有给自己好脸色，或者用更下作的手段，例如撒娇，例如哭泣来哄着自己去做，虽然那样会让郑义好受些。但那种好受，会在做完事情恢复原状之后更让人难以接受。同时，郑义又见证了爱的无私，王华对男友的爱是无私奉献的，相信只要为了他好，王华愿意去做任何事，虽然整件事里受伤害的只有郑义一个人，可是王华显然是做好了接受任何惩罚的准备。郑义没有想过惩罚，对于一个刻在自己心底的人，郑义无法狠下心来做伤害她的事，甚至不愿意去怨恨。

那么当初郑义放弃王华的感情是自私还是无私呢？郑义想的更多的是这个问题。想自己心爱的人不受伤害而离开她，这种行为是对对方的疼爱，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更好受些？郑义自己跟自己辩论不休，没有结论。但是从结果来看，那时自己的举动却是伤害了两个人，这是不对的，如果做到只伤害自己，那样才能真正的说是无私的吧！郑义在勘破这个问题之后，后悔不已。自己缺了什么？缺了追求真爱的义无反顾，缺了承担所有后果的勇气和果决。不行，不能这样，自己必须要再试一次。

凌晨2点才到家的郑义把闹钟定到了三个小时之后，虽然今天身心俱疲，但是自己必须要再试一次，要不然，这件事会成为自己一生的心魔。5点起床的郑义，飞一般的来到了昨夜与王华分开的地方，望着昨日王华离开的大门，他不想眨一下眼睛，怕眨了眼王华便会像鸟儿一样飞走。等了一个小时，郑义终于看到了王华，王华见到郑义的时候，有些吃惊，有些犹豫，也有些小惊喜，这些郑义都看到了眼里，这些情绪不代表任何东西，但至少自己的出现，并没有成为一件坏事。

两人并肩而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多数时候问的都是昨夜的事情，昨夜是不是没睡好，我要感谢你之类的话。去学校的路并不远，不到两公里，快到学校街口的时候，两人才算刚寒暄完毕。突然王华停下了车“你先去进去吧！”“那你呢？”“我再等会儿”郑义并不傻，进了这条街道同学就多了，王华这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不想让她与自己的谣言传的满天飞。郑义皱了皱眉头“我对你的心意你不知道么？”行为的试探之后已经见到了结果，如果王华有意再续前缘，她现在应该很乐意与自己一起去学校，一起吃早餐。但是王华通过行动告诉了自己，此路不通。那么郑义只有一个选择，单刀直入，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你对我的心意，我那知道。”王华回答的很冷，并且模棱两可，兴许是昨夜郑义为她做的事和今晨的苦苦等候，让王华不忍心回答的太直接。郑义叹了一口气，罢了，如果是肯定的答复，哪怕是负面的答复，都会让郑义感觉到有希望，偏偏回答的是这样模糊，这就是女人，喜欢会说出来，不喜欢也会说出来，因为至少她考虑过。一旦说的模糊，不是想继续吊着你耍你，就是你根本没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郑义灰溜溜的走了，尝试有了结果，他对自己也算有个交代。他不怨恨王华，不仅仅是因为心里真有她，而是明白没有给他假希望，是一个女人最仁慈的选择。接受现实吧，自己将永远在王华心中成为一个过客，虽然没住多久，好歹在她心里待过，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郑义这样告诫自己。

买完学校的大肉包，郑义看到了臧思的背影才想起来，今天居然没有去接她，虽然昨天没送是告了假的，可是今天没去接，事先可没打招呼。郑义本可以小跑两步，去哄哄，可是自己太疲累，刚刚永失所爱的自己，也无心再去哄另一个女人，而臧思的表现也很奇怪，见到郑义也没提早上去接的事，只是态度有些不温不火，好像瞬间便疏远了很多，难道是昨夜的事让臧思知道了？毕竟在这个学校没有任何秘密，况且有至少数十人看到了昨夜两人在菜场门口的约会，唉！郑义感叹八卦传播的速度，但自己并不后悔，就算现在再给郑义重来一次的机会，郑义也会做昨夜和今晨同样的事情。因为无论多难堪，终究事情与王华有关。

课间操解散的时候，高年级的一个男生随手一抓，居然找到了郑义，也许并不是随手，纵观整个年级无论在情事上，还是在足球校队中，郑义都是整个年级最有名的。那人指了指臧思的背影，色眯眯的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好吧，果然祸不单行，显然那个高年级的男生是看上了臧思的姿色，准备对臧思下手。刚刚受了王华打击的郑义此时正是有火没地方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叫臧思，是我女朋友，怎么？想从我手上抢？！”那人听到郑义说的话，吃了一小惊，只是吃惊于如此巧合。看到郑义如此恶狠狠的态度，那人却只讪笑了两声，并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虽然这貌似只是个小插曲，但是郑义知道，祸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