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章八：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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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环境变化让mL浑身发麻。看着突然一步步向这里逼近的他等不了那么多，一发电浆炮直接呼啸而去。克隆体却没有丝毫躲闪，电浆球在靠近克隆踢的瞬间，轨道发生了诡异的旋转，直直返回冲着mL飞去。mL向右翻滚躲开，电浆球将他背后原本囚禁他的铁囚笼瞬间炸成一堆铁水。
佐秦已经到了绳索的一半距离。面罩显示四周浮现出数不清的，安保人员配置的束发高能枪。
空气中的一切似乎如寒流骤经。
万千蓝色光柱宛如那极光一样闪撤三层。佐秦加快了攀爬速度，身前已经中了数十枪。好亏这些高能枪没有开到最大功率，不然自己已经成灰了。
战甲已经是告急状态。虽然能吸收部分能量，但是面对如此多的能量束佐秦的战甲也显得力不从心。
背上似乎变轻了。佐秦点开md悬在一边的手腕，刚要开护盾，几束高能激光就把md的手打碎，破裂的肉片和合金碎片四散，还没落到地上就被其余的激光消磨殆尽。慌了神的佐秦一顿胡乱操纵，紧赶慢赶点开了护盾。可护盾没撑几秒，已经显示流失10%的能量。
下方的mL似乎成了主要目标，耀眼的蓝光已经将他全部笼罩。
“mA快跑！别管我！”似乎他看见佐秦踟蹰不上。mL的护罩剩余效能已经不到30%
佐秦举起枪。想在大量热能光束的干扰下找到那克隆体几乎不可能。凭借着大致的方位感，他对一个方向开了三枪。
好像什么也没打中。光柱出现的更频繁了，整个三层就像最猛烈的光照在碧蓝的海洋中，而三层正好在水平面之下一样。
“快滚！不然你特么跟我一起死在这！”mL的护罩剩余效能已经不到15%。佐秦这里能看见。
看着那巨大的指挥中心。又看看下方的mL。佐秦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此时他是何等心情。
他的手没闲着，依然在往上攀爬。绳索足够坚固耐热，这些激光至少在他爬到二层前是不会断的。
可佐秦心里有一块地方却一直不舒服。是犯了心病？军队里他时不时因为突如其来的心脏难受而在一场争吵中突然“瘫痪”，一句话都不想说。任务开始的时候，他可一直好好的。可为什么现在又不舒服了？
mL这小子看着也没自己大，指挥的倒是很像样。佩服，佩服。这么死了他，突然让佐秦不甘心。
佐秦知道自己声音暴露会产生什么结果。盟联早就可以通过声音来快速锁定任何嫌疑人。
但是，他相信，她不会这么做。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守信之人。
希望，她没有忘掉她欠我的人情。
“博士，那个入侵者想和我们接入电话沟通……”
“mA！住手！你会暴露我们小队的身份！你大爷的！！”在佐秦发出沟通申请的下一秒，如临大敌的FE立即尝试阻截。可她还是晚了一步。
“老子不在乎！你特么闭嘴！”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要说的。接。记录声音匹配一下盟联人口档案数据库。”
“维娜！！！如果可以，快让他停下！！”
米迩维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这个爱称只有一个人这么称呼过她。
“咱求求你，你忘了咱们之前怎么说的了吗！！”
瞳孔放大，下巴自然地放松。
她当然没有忘。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赋予了色彩一样。交错的线条从视觉中心缓缓延申开来，将原本纯银的指挥中心镶上了金色的边框。环绕在球形指挥中心四壁的全息监控，那原本扎眼的红色警示灯，此时也似乎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没有反应过来这只是恶作剧还是一个分散注意的把戏，或者说已失去了辨别其真实与否的能力。
mL的生命体征逐渐流失。
“维娜！！！”
像是大梦初醒一般。她下意识的直接按下了“惩戒”。
蓝色的光芒不再充斥整个第三层。佐秦在攀上那最后一秒前，清除的看见那克隆体正在抱头惨叫。
“可，可是，博士，这样的话他们就逃跑了！叁叁肆两追不回来，御伊古众系会的那些人饶不了我们！！”
看着那冲她喊话的身影缓缓上去，她倒是松了口气。可转眼间，他又抓着绳子下来了。周围的那些枪械早就砸落了一地。
军中常年的领导和训练让她十分想继续向他们发起电击。至少让他知难而退，留下那个入侵者也好。一旦入侵者的身份，动向被破译……谁也逃不了。
又一道电流劈到mL身边，离佐秦就几公分。激烈的火花吓了他一跳，不是因为惊讶于电流的威力，而是因为米迩维。
她应该，知道这是我吧？
又一道闪电劈过，佐秦向前翻滚，勉强躲过。
佐秦再次尝试接通与指挥中心的联系。“界越”号上，FE正在火急火燎的提取md脑中的全部数据，并将其身体残肢冷冻。没有人注意到驾驶舱里的提醒。
数十个军用城郊作战飞艇，在远处排列成三角形，向医院的方向赶来。mb被机械臂摘下了过载的头盔，他受损的拟喉音响发出了沙哑的警告声。“有部队……接近。”
“那三傻和队长还在下面诶？”
“博士，他，他又……”
“拒接。”
原本那有着点点亮光的眼瞳，此时似乎注入了什么，逐渐覆盖了那晶莹的表面，黯淡了下来。
一开始久别重逢的惊喜，慢慢被她的理智碾碎。
两发闪电同时劈来。佐秦差点没躲过去。这两发闪电，多多少少夹杂了一点私人恩怨。
这是为什么……
佐秦不明白。明明已经认出他了，方才阻止克隆体继续暴走的也是她。可是为什么还要攻击他？！
一旁轻微的摩擦声将他的思绪转到mL身上。由于面罩的遮掩，他不知道此时的mL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又看了看身上早已有刮花的战甲。几个月前他才试穿过一次。合身，但不适应。
原来如此。
他知道军规。她也知道。
她攻击，是她的义务。她放走他，是她违反军纪，触犯军事责任。
如果放走他，也是她的人情。可是这样她无法和御伊古众系会交代。
再说，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本身就足够可疑。不说大义灭亲，但是大义灭友这件事......她可不是做不出来。
头盔的计算程序快速计算了闪电的落点。如果刚才站立不动，闪电不会直接命中佐秦的身体。而米迩维的驾驶射击能力，一直没有输过谁，在佐秦和她合作的那段时间无辅助射击成绩也因她而屈至第二。
头盔视野的右上角多了一则提示：隐形程序重新上线。
隔着几十米，和一层金色屏障。心有灵犀一样，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佐秦腰间的全部四发电尘弹同时发射而出，直冲着指挥中心而去。动了几下手指，米迩维调成了手动瞄准，闪电一发接着一发将那些电尘弹在半空劈炸，深蓝色和灰色混合的烟尘瞬间笼罩了整个三层镂空空间。
没有直接命中指挥中心，电尘没有对指挥中心内的设备显示产生过多影响。米迩维面无表情，继续观察全息屏幕上的图像移动，向电尘中那显现的高亮人影劈去。一道闪电过后，人影不见了。除了地上还有低亮度的另一名成员以外，没有其他的存在。
她愣了一下。他就这么，蒸发了？
不可能。她知道那个人总归是有办法的。
侧眼瞟了一下哲基尔，全神贯注的他似乎也认为，那名闹腾的入侵者被消灭了。
“博士，好眼力啊。还有地上那个……我建议，等赤眼进入系统的时候派安保去捕获那个入侵者……哦不！！”他突然指着屏幕惊叫。
那低亮度的躯体是一副平躺的姿势正以极快的速度上升。米迩维眼疾手快，操纵电流，向躯体上方电去——如果佐秦是抓着那些残肢的话。又是一阵电光火石，那具躯体仍然在上升。在它抵达第二层之前，又一道闪电劈向了那躯体下方——防止佐秦是抬着躯体逃离的。
入侵者的那半截躯体还是上去了。
整个三层再次回归了寂静。
“博士…那个躯体……难道有人……”他的手抖个不停，一脸惨白，那绿色的瞳孔中似乎透露出了来自骨子中的恐惧。这是第一起入侵实验室事件，到时候肯定会震怒御伊古众系会和最高首脑会，自己定是逃脱不了关系。“如果御伊古众系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绝对会…”
“你已经卸任了，不是吗。算我头上。”米迩维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还是那般狡猾，逃出了自己设的困局。
不过，自己悬着的心，倒也放下了。
“所有小组，清理现场，进行修缮和维护工作。地上遗留的那些人体残留组织，收集采样，我要在今天午夜前得到入侵者的数据！”警报声中，陆陆续续挪开残骸的实验室人员开始匆忙但是又有条不紊的处理这片残局；指挥中心闪红的信息显示有某个外界存在正在介入，准备访问入侵事件的日志。
似乎一切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这绝对是个惊喜，只是太意想不到了。环视着显示屏的米迩维脸上不自然的露出了苦笑。
她并没有看见，离指挥中心不远处，那克隆体向指挥中心，投来的恶毒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