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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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还没亮，祁小象就坐起身。
也不知怎么了，每天明明睡的很晚，却还能早早起来。
只不过，坐起身时脑子还在梦里，身子仿佛是机器，自行运功基础吐纳决。
太阳从海平面露头，没山峦遮挡，磅礴紫气像是清扫器，飞速奔向西边。
‘原来不是消散了，而是一直向西边奔流！也对！若是消失，那西边的家伙从何吸收紫气？’
“回去！”
本想说回家，话到嘴边改成回去，那个山坳不算是家，而且还被人霸占着。
两天行程，肥耗子似乎想用积极做事遮掩回程的落寞心情，沿途寻了不少好东西，单单被外挂评定为灵草的就有十几株。
“可惜啊！灵草虽好，我不会炼丹，也不会弄药！还不能拿出去卖钱！但是...小爷没实力，拿出这些灵药...财不外露，怀璧其罪，擦！处处都要小心！”
趁肥耗子又去寻宝贝，祁小象躺下休息，看着外挂货柜里新入手的好东西，心情很尴尬。
“这世道，还是要变强才安稳！”
入夜，一人一鼠回到山坳边缘，大怪物早在傍晚时就停在五个山头之外，那里有一处险地，很适合它守株待兔觅食。
山坳里很安静，祁小象站在山头上，打量几眼。
“药园没事！破木屋...还是很破！额...小耳朵壮汉夫妇...”
没见到人，祁小象刚要转身离开，忽的，感知里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等他疑惑详细探查，肥耗子突然冒出一句。
“有鬼霉味！”
“鬼霉味？”
“嗯！还有一种米的味，还有药草味！”
从山头到破木屋，距离很近，肥耗子的鼻子，祁小象这两天也见识了很多次，不会出错。
可他想不通，能轻易吼死一头鬼雾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被鬼给害了。
“这附近还有鬼么？”
肥耗子抽动鼻子，对着四周全都闻了闻。
“没！”
“那就怪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己没实力，就不要找刺激，祁小象很坚持这个原则，拉着肥耗子返回他们居住的大树。
“你不是好奇么？干嘛不去看看。”
“明日一早再去！今晚好好歇歇！”
“嗯嗯嗯！好好歇歇，今天可把鼠爷累坏了。”
“是是是！你累坏了！下次寻东西，记得多寻点种子！咱以后可是要自己种食物的！”
唠叨几句，一人一鼠躺下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修炼完，看了看外挂里数值。
‘灵力，炼气一层，灵力数值二十。’
‘魂力，开窍境一层，魂力值五百。’
‘常规能力，投掷。’
‘临时能力，基础剑术，百分之四十四！’
“清晨修炼一次，才四个点增长，这速度真慢！”
“魂力，自打离开那座仿天道碑，就一直没动过！”
“还有投掷，最近一直没丢石头，一丝动静也没！”
“哎，基础剑术，真特么槽旦！啥玩意！一天到晚劈砍，才特么增长十二个点！到底要咋砍？”
两天时间，短剑几乎不离手，路上有啥当道，大部分都被短剑放倒，而他出剑手势、姿势、力道，更是千奇百怪。
不是他搞怪，是他真心不会耍剑，在蓝星时，公园里大爷耍剑动作慢的，他也没多看，至于其他...比如游戏里花里胡哨剑招，他能回忆起来，但自己身子玩不转。
还有电视剧里各种剑招，好像都需要一根钢丝来辅助，在这...除非他跳崖，落下去那会儿，在空中撩几剑，然后就...额...去投胎了。
不会再做冒险的事，祁小象这辈子早早就给自己定好调调，绝不乱来，绝不犯险！更不和别人打赌！
“每次要躺下才能看外挂内容，我总不可能劈一剑，就躺一次看看！”
到底是怎么增长的那些点数，他是鲨野布吉岛啊，布吉岛！所以...只能用数量堆质量。
关闭外挂，和肥耗子打声招呼，独自一人走回山坳。
相距破木屋还有五丈，一股药味飘来，其中还有淡淡腐肉味。
刚到门口，屋内啥样子还没看清楚，耳边先迎来一段咒骂！
“你还回来！你怎么还没死呢！”
开口的不是壮汉，是他婆娘，牙尖嘴利，甚至可以说尖酸刻薄。
闻言，祁小象后退两步，目光仍投在屋内，那张不知从何处弄来床板上，小耳朵壮汉正静静躺着。
他婆娘咒骂完，察觉自己声音大，轻轻拍了拍微微睁开眼的小耳朵壮汉。
“没...没事！我去把他打发走！你安心躺着！”
“叫...叫他...过来...”
虚弱沙哑声音，祁小象很难想象，前几天还一吼杀死鬼，徒手掐死大母蛇的汉子，此时居然一副快嗝屁的样子。
妇人拧着眉头，知晓自家汉子也是个拗脾气，几次开口想反驳，但还是没言语，转头怒视祁小象，好似是祁小象把他家男人弄成这样。
“进来吧！”
木屋里，味道很浓，脚丫子臭味、药材味夹杂一起，倒是把肥耗子说的鬼霉味遮掩的一丝没闻到。
走到床板旁，壮汉上身裹着白沙布，胸前一大坨黑色粘稠物浸透纱布，一黑一白，格外显眼。
“这几天，发生很多事，你不在，我...”
“当家的！你就别累着！这些天的事情，我来说！”
妇人抢过话，怒视祁小象，言语间咬牙切齿。
“我又没招惹你们夫妇，还把地方让给你们住，干嘛对我不客气，还用杀你全家的眼睛瞪我？！”
看清楚壮汉伤的很重，屋里也就一个妇人，两边实力，似乎差异不大！
祁小象胆气拔高不少，妇人言语不客气，还用那副仇视目光看他，这事...可以计较一下！
“你！你欺我家男人有伤在身！等我家男人身子好了，看你该如何！”
妇人怂了仅仅一瞬，看一眼正快速康复而且能说话的汉子，底气恢复，又如同街井泼妇骂街，抬手指着祁小象鼻子。
“哎！你这妇人，能活到现在，全是依仗他吧？若是没他护着你，就以你的嘴巴，绝活不过二十！”
“我指望他护着？！呵呵！笑话！要不是我操持，他早就...早就...”
要说死这个字，妇人察觉不该在汉子受重伤时提及，憋了一会儿，抬手一巴掌打来！
祁小象快速后退一步，巴掌扇来的风，带来更浓药味。
“要动手？谁把你娇惯的？以前是看他救过我一次，不和你掰扯！现在...可就你一个人！想想清楚！是说话！还是继续动手？！若还想动手，我可以陪你，也把你打的卧床不起，陪你家汉子一起躺着！”
“就你？！”
妇人呲牙咧嘴，好像这样能增加自己实力。
小耳朵快被气晕了，刚把头抬起一点点，剧烈咳嗽接踵而来。
片刻，妇人安顿好汉子，再看祁小象目光轻柔了点。
“好了好了！你安心躺着！我不和他吵，也不打他！”
“切！来来来，先特么打一场，咱再好好说话！咋了，看我是个少年，就想用年纪压我？年纪是刀，还是剑？！呵！可笑，没了他，你特么算个球！”
祁小象心中还有怒气，若不是想知道这些天发生了啥，妇人刚才抡巴掌，他就能打回去。
一顿怒骂，妇人没再顶嘴，反而真的怂了，垂眉耷眼，还有点小害羞。
“我们说说话，说完，再...”
“行了！快点说正事！这些天，发生了啥？！”
“我们来这里第二天下午，来了四个人，他们说是铁砂帮的，掌药堂没了，他们接收掌药堂所有东西！当时，听到这些，我家男人不信，追问几句，被他们四人联手打了！”
“他身上的伤，不像是人打的！你别欺我年少！”
“是！我家男人虽然被打，倒没大碍，那四个人不多问，就要把我们赶走！我当时急了，说这药草园是我们夫妇一直照看的，要赶我们走，也要收了这一季，拿到应得的才能走！”
“哼！你倒是会算计！占了我的屋子，还抢我差事！你...”
“且慢！等我把话说完！”
“行！你快点说！我倒是要听听，你还能抢我啥东西！”
妇人低头，好似在组织语言，没等到话，却先泪洒满地。
祁小象拧眉，最讨厌不说话只哭的女人，刚要开口，妇人也酝酿的差不多了，又缓缓开口。
“那四个人也没再难为我们夫妇，拿出一张文书，让我们按了手印，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夫妇管的药草园，每年要给铁砂帮上交一半药材！我们夫妇不识字，按了手印，那人才对我们说这些！起初...还以为比掌药堂好！掌药堂要拿走九成，只给这里农夫留一成！可后来...他们说不管日常口粮，其他什么也不管，让我们自己解决！我...我就有点急了，啥都不管，我们夫妇在这里吃啥？”
说到这里，妇人又开始演戏抽泣。
祁小象翻着白眼，耐着性子等待。
“打不过他们，也没地方说理，手印都按了，我们...我们以后只能在这里照看药草！你...你也应该清楚，掌药堂没了，即便你在这里，也不会有变数。而且...你年纪轻轻，可以去做其他事情谋生，不像我们夫妇...”
“打住！他到底咋伤成这样？！”
药草园归属给谁，祁小象不在乎，掌药堂没了，差事也没了，都可以不在乎，但能把小耳朵打成这样的存在，他必须问清楚。
以后，即便离开这里，也不会走太远，万一也摊上小耳朵壮汉的遭遇，落在他身上可就不是受伤躺着，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事关小命，必须问个清楚，其他的，和小命相比，已经不重要了。
“当晚，我们夫妇商量着，铁砂帮来了，说明城里没了鬼物，我们想去城里取点东西来，以后在这里种田，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把城里我们夫妇的东西都拿来，住这里做个农夫，总比掌药堂全都死光了好！”
“你说什么？！掌药堂的人...都死光了？！”
祁小象身子微颤，言语所问，并非他想知，隐隐间，好似原主还没死透，又冒出来欲要占据这个身子。
心神汇聚自身，悄悄运起吐纳决，镇压心神里不该有的乱思绪。
‘原主和那个庄大其感情好，突然听闻死讯...或许是我多想了！’
‘原主啊原主，你去都去了，就别回来了！即便要报仇，那也是我的事！’
心里嘀咕一番，耳边仍旧传来妇人絮絮叨叨话语。
“那晚，我们夫妇趁夜回程，铁砂帮接了掌药堂，还把整个镇子都给占了！好在我男人知道一处密道，入了城，生怕被那些巡逻的人发现，也不敢拿多少东西，就带了几个包裹衣物，临出来时，见到这个床板，呜呜呜...”
没说到重点，妇人突然哭上了。
祁小象一直耐着性子在听，妇人虽然说的啰嗦，但说的详细点，也能让他知道镇子里是个啥状况。
然而，妇人这一哭，久久不言语。
“好了！咱把话说完，我呢，也不会留这里和你们抢药草园，说完，我就走！”
最后几个字落入妇人耳中，如同中特奖般刺激妇人心神，猛然抬起头，双眼满满感激。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家汉子就是为了背这块床板，回来路上走的太急，没留意周围，被一只鬼偷袭了！不过，那只鬼当场就被我家汉子打死了！”
“就这？！”
“嗯！那只鬼真歹毒，一掌就想要我家汉子的命！为了治伤，这两天晚上，我都会偷偷回城，寻一些值钱东西，白天再去城里当了，才换来这点药材。噢对了！你也别发愁，昨儿个我去城里，听闻铁砂帮招人，好些如你这般少年，都去应招了！你...你不妨也去试试，若能成，比在这里种药草要有前景。”
妇人说完，祁小象没表态，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