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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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
海风呼啸，空气里潮湿还夹着一些小水珠。
山林深处，偶尔会传来一声声嘶鸣，又或尖利刺耳惨叫。
靠海林子里，可不是只有人鱼，那些夜晚上班的动物，很不好相与。
坑死两波人鱼之后，一人一鼠就没再干啥，适可而止，量力而为，他俩很有自知之明。
清晨，天刚蒙蒙亮，祁小象就坐起身。
“哎，想想当年，哪天如此勤快？真特么世事弄人！”
取出水灵珠，双手抱着，一股温凉钻入身体。
运转吐纳决，凉意直刺骨子里。
“咦...还真有一点特殊玩意！”
感受到全身凉意突然被什么东西吸走，祁小象模糊猜测自己可能也有水灵根。
还没到紫气登场的时候，全是手里灵珠供养灵力，丹田处，黄豆粒大的发光玩意像是饿了几天的婴儿，使劲吸收灵珠，快速壮大自己。
与此同时，手里灵珠也快速变得轻盈，不到百息时间，灵珠彻底没了份量，化作粉末，手一扬，随风飘散。
“这么短？这么快？”
话语说出口，祁小象一脸尴尬。
“额...怎么听起来好点熟悉，貌似...是那啥的口头禅...”
继续打坐，继续吐纳决，意识沉静下来查看自身，这一看，可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体内发光的玩意还在，体型貌似并没大多少。
“咋了？泄气了？刚才只是虚胖？！”
丢掉灵珠粉末前，他可是一直盯着的，发光的玩意至少有颗蚕豆大，但此时，没了灵珠继续供养灵力，竟然缩回原先黄豆粒大！
忽大忽小，弄的祁小象有点烦躁，脑子里全特么骂人言语。
‘人家视为珍宝的灵珠，藏在肚子里送来，容易么？
‘咱吸收了，也要给点面子，来点明显增长好不好？！’
视角绕着发光玩意转圈圈，当绕过一半，感知里多了个东西。
先前被光芒遮挡，没留意到！
“那是啥？生宝宝了？卧...卧槽！你还是母的？！”
绕过放光的玩意，目光盯着新出现的小小家伙，仔细瞅了许久，确定以及肯定那...竟然一颗小嫩芽！
“何解？！”
“最近吃的绝大部分都是肉，野果也只吃肉，并没吃核，哪来的种子发芽？”
祁小象对修炼之事，几乎一无所知，看到啥，全都以自己所知来对比。
这不能说他错，只能说无知。
晨阳展露，紫气东来，使劲吸光身边三丈内紫气，远处的他够不到，只能眼巴巴看着紫气消散。
遥望东边初阳，心里莫名有一丝着急。
“每日早晨修炼这么一丢丢，实在太慢！”
心中刚产生怨念，忽的，山谷边缘目力所及之处，走来十几头人鱼。
“它们昨晚聚餐了？！”
十几头人鱼走来姿势很狼狈，七八头一瘸一拐，看来昨晚活动很剧烈！就这惨样，都没返回大海。
其它人鱼虽没外伤，但离开水时间过久，鱼皮干燥，鳞片微微翘起，看上去再不入水就会渴死。
山谷另一边，那头怪物不知何时又张开了嘴巴，嘴里自然又是清澈的池水。
“它们追来了？”
肥耗子只抬起一丝眼皮，就知晓山谷里状况。
“嗯！来了！你最好把眼睛睁大点，一会儿就有好戏了！”
“那怪物吃鱼，又不是我们吃鱼，算啥好戏？”
“你不懂，看着仇人死，心里畅快！”
“仇人？咱们和它们不算有仇，它们也只是被指使来的！”
肥耗子脑瓜分析的很对，可它却忘了，无论这些人鱼因何而来，都是要寻他们，并且还要抓他们回去！
“你说的不假，但对我们而言，大错特错！”
“为啥？！它们...”
“行了，你听我换个方式和你说，咱俩若是惹了巨蜂蜂王，它派巨蜂来追杀咱，你说...我们和巨蜂有没有仇？”
“有！不就吃了点蜂蜜嘛！竟然要我们命！”
成功把肥耗子代入角色，祁小象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它们在这里打完，你可要机灵点，寻一些安全地方，咱继续坑它们！”
“好！额...不过...它们好像只有一天时间，瞧它们样子，都快渴死了，难道它们宁愿渴死，也要追杀我们？”
“嗯！可能吧！不管咋样，要追杀我们，就要准许我们反杀！”
一人一鼠言语间，山谷里的热闹也开始了。
十几头人鱼，为首一个雄壮家伙，不顾别人狐疑，先一步跳到怪物嘴巴里游泳。
“你们不怕干燥，就别下来！这里就一丁点水！全是老子的！”
本来其他人鱼还有点疑虑，它们可是在水里出生，又在水里生活一辈子，没什么种族比它们更熟悉水，面前的水，总感觉太假，然而雄壮家伙一句话，激怒了它们。
没伤残的人鱼，腿脚麻利，一股脑全跳了进去。
伤残的家伙也正努力靠近。
就在这时，眼看池水要外溢出来，怪物大嘴一闭，水池边巨大岩石，突然砸下！
水池里人鱼咋样，谁也不知道，但水池外面，伤残人鱼吓纷纷后退，原本伤势因为惊吓，伤口撕裂，股股红的白的液体流在地上，甚是惊悚。
看到这里，祁小象与肥耗子脑中都有一个想法，互相对视，不用言语，纷纷跳起。
大怪物嘴巴吞了里近十头人鱼，并没再移动，可能需要点力气来消化。
一人一鼠跳下树干，偷摸的、麻溜的，沿着山腰靠近那些惊吓过度的人鱼。
路上，祁小象一直盯着那些人鱼品种，筛选哪头肉质好吃点，而肥耗子则在确认哪些人鱼身上没中毒。
很快，一人一鼠心灵相惜，居然同时盯上一头母人鱼。
临近母人鱼，一人一鼠对视，见祁小象短剑在手，肥耗子也拉起一根藤蔓，走两步又觉得不妥，换了一块石头抱在怀里。
大怪物吞掉人鱼快半柱香时间，那些受伤的人鱼才跑了两个，其余家伙也想跑，却连爬的力气都没多少。
母人鱼很会送，一路躺着倒退，像是要与祁小象约会，退到草丛边缘，丝毫没看身后是啥状况，目光仍旧盯着大怪物闭嘴的地方。
而它周围也没旁的人鱼，又有草丛遮挡，祁小象嘴角咧出笑容，一个飞扑上去，身子还在空中，就对人鱼脖子划了一刀！
‘噌！’
头一次用短剑对付人鱼，业务很不熟练，而且也是因为头一次，身体有点紧张，力道虽然很大，可角度偏了点，没划到脖子，却在鱼头骨上划出一道两寸多白痕。
母人鱼惊恐想转身，嘴巴张开也想喊叫，可下一瞬，头顶一团黑影重重落下。
肥耗子抱着石头，居然还能跳起来！
石头连带肥耗子重量，一起落在母人鱼头上，没鲜血四溅，更没砸出点脑汁，但效果不能用眼睛看，感知里...母人鱼晕了！
“快！快把它收起来！”
感知确定母人鱼不会爬起来，肥耗子快速跳到一旁，目光灼灼盯着祁小象躺下。
祁小象是怎么把东西收起来，肥耗子看了很多次都没看出来，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
不过，这不打紧，祁小象能装东西总归是好事，想吃东西，不用临时去寻。
没让肥耗子久等，祁小象躺下伸手摸着鱼鳍，就把母人鱼给收了。
没工夫查看详细，一人一鼠又奔向下一个目标。
只不过...这次他俩有点分歧。
“那头年轻的，肉质一定很嫩！”
“不不不！那头太瘦，没多少肉，还是右边的那头肥一点。”
贪吃的肥耗子，可不管味道咋样，它的品味是先顾数量，而祁小象却一直在提升食物味道上奔波。
眼看俩家伙越退越远，越退分开距离越大，祁小象忍了忍。
“行！先去收了你喜欢的！”
“这次我还要抱石头！”
肥耗子没炫耀刚才是它砸死的人鱼，在它心里，砸死人鱼和砸开一个干果，区别不大，非要说点不同，那就是干果砸开了就能吃，人鱼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一人一鼠猫着腰，凑近山破底大石头附近，人鱼就靠在石头旁边。
肥耗子很聪明，没给祁小象指挥机会，一溜烟蹿上大石头，瞄了瞄落点，感觉对正了，俩爪子一松，一颗十来斤的石头，快速落下。
‘当！’
声音很沉闷，人鱼挺配合，不仅用脑袋承受石头下落，还用双手抱着石头不滚到其他地方。
祁小象凑近点，入目所见，像似人鱼抱着石头在睡觉。
“你可以啊！一石头一个！”
“嘿嘿，快点收了！咱去下一个！”
肥耗子嘚瑟了，但言语还挺谦虚。
快速转移战场。
祁小象看中的另一头人鱼，正试着站起身，弓着腰，眼看就要直立，忽的，后方砸来一块石头，正中腰部。
人鱼不顾伤势，猛然回头，入目便看到一个少年，急速靠近，不及眨眼工夫，一把短剑插入脖子。
人鱼双手要来抓短剑，祁小象顺势朝一边蹲下，借着下坠力道，短剑在人鱼胸前当即来了个开膛破肚！
然而...人鱼并没死，低下头俯看坐在地上的祁小象。
“你们...你们就是公主要找的...”
人鱼临死前留了一句话，才是它真正死因，嘴里吐出一个大泡泡，活生生把自己憋死。
祁小象喘着粗气，他没想到，给人鱼开膛破肚，竟然没杀死。
“别把动那泡泡！先把它收了！”
人鱼倒下，嘴巴外大泡泡竟然没破，祁小象刚抬起短剑，就听到肥耗子劝阻。
“这个...有啥说法？”
“戳破它，会有怪味液体蹦到附近，我们身上也会有！那些人鱼，可能会循着味道找到我们！”
“噢！难怪...这家伙宁可把自己憋死！也要吐个大泡泡！真特么阴险。”
言语完，就地躺下，点开外挂，连同那个大泡泡一起收进货柜里。
“我们走吧！有大批人鱼赶来了。”
“啊？又来一批？”
肥耗子没言语，抬起爪子指指东边。
“刚才逃跑的家伙，召来不少人鱼！而且受伤的家伙不多。”
“行吧！五条人鱼，够咱吃一阵子的！”
没力气看好戏，额...看戏力气其实是有，但看完之后，还要逃跑的力气就没了。
昨日疲累，睡了半夜并没把体力恢复到全盛，一人一鼠很知足，也很知趣，绕过山头，朝着山林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