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逐渐模糊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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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怎么了，是要被毁灭了吗。”
眼前的世界天昏地转，乌云遮盖天空，黑压压的像团妖气，不断传来的雷鸣声，地面开始震动，重心愈发不稳，身旁同行的朋友们，更是扭曲的像串面筋，这压抑的场景活像处于地狱。
“哎哎，好好走道，要扎坑里了。怎么着，跟人姑娘抱一下连路都走不直了，是低血糖了还是勒缺氧了？”
听到死神的三连吐槽，我慢慢缓过了神，眼前崩坏的场景随眨眼逐渐消散，直至最终恢复原状。
“刚才我是什么情况，怎么不由自主的就。。。”那种亲密的动作，就是搁现实世界我都是想都不敢想，从头至尾重温每句话，每个动作，那是越想越后怕。反观身旁的晓央，跟自己贴的很近，却满不在意地边走路边吃着面。几根细长的面条晃动在唇边，她的嘴角微微张开，所有烦恼似乎都化作酱料，吃进肚中。
置身在这种处境，我是想不到一点应对方案，只能跟着他们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回走。
“哎，晓央，我。。。”与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相遇了，然后在空气微弱的摩擦声中散开。只感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原本想说的话顿在了嘴边。
晓央看起来有些害羞，然后微笑了。在夕阳的映照下，她的面颊染上了鲜红的色彩，我呆呆地看着她，好像被深深吸引了。
死神：“傻孩子，一小时前天就黑了，那是你又出幻觉了，或者说，恋人滤镜。”
晓央的手轻轻拨动筷子，夹起面条，径直递到我嘴边。她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靠谁能给我叫个暂停啊！我需要技术上的支持！死神！”
“来哩。”
这一刹，只感觉内心潜藏的神力从体内涌动而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似乎在四周肆意，死神的救场，永远能让我感到安心。
耽搁的时间有点长，再拖一会，筷子都能捅进鼻孔了。死神俯身鞠躬，优雅至极，微张着嘴，自然地咬住这团面条。又伸出了手，把筷子从晓央手中夺了过来，将剩下的面条夹进嘴中。
这波操作，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晓央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我只感觉，刚刚的神力化为了震撼，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尴尬场面。
死神却笑嘻嘻地把空着的筷子再次夹起一团面条，送到对方嘴边，好一波极限反杀，晓央惊讶不已，嘴唇微微张开，任由我把面条放到自己的口中。后送还筷子，结束救场。
“噫唏，没眼看没眼看，走了走了。”飞虎拽着艾莎，先行一步，可能年纪太大血糖偏高，看不得太甜的吧。
“所以，你这是结束了还是刚开始？”
“结束了啊，都气走俩了，你还要怎样，当着人家的面把剩下的全炫了？”
啊，还以为有什么高端操作呢，结果就这，感觉没什么心意啊。
“还嫌没心意？你怎么不边后空翻边吃呢。我能在关键时刻救场就很不容易了，要搁你，不是冷场就是玩尬的，快谢主隆恩。”
“呼，真是谢主隆恩。”
我，死神：“我靠。”
晓央毫无预兆的四个字，吓得我向旁边退了几步，还好我训练有素，在短短0.1秒内调整心态，恢复淡定。
“嗯？此话怎讲？”
“嗯~你看。”晓央夹住碗中的一块肉，举到眼前，与天上的星星融合到一起。
“有肉有面，有远方还有故友，你看它像不像，晚霞的眼睛。”
“哦？那，你怎么不说是朝霞的眼睛呢。”你要是整这个，那我可不慌了，作为忠诚的三体粉，这些台词那是太熟悉了。
“因为晚霞的温柔，这一点我和庄颜的看法不同，我喜欢在夕阳的余晖里发呆，就和你上次见到的那样，闭上眼睛，坐在操场的长椅上，哼起歌曲，感觉一切忧虑都能抛到脑后。”
上次？哦~当时我还扫了操场。那也不对啊，我寻思那会是半夜三更吧，哪来的晚霞。
“我的情况你也清楚，父母变成了怪物，和你一样无牵无挂，身边只有战友陪着，要不是你，我可能会一直颓废下去。你帮我升级系统，还改造避难所，我真的，欠你太多了。。。”她的声音慢慢变得细微，哽咽的呼吸声微弱的传出，晓央垂下头，紧紧握着筷子。
“笨蛋，本就是末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这么说我还亏欠你很多呢，毕竟当初是你收留的我嘛~”
“那，你能一直陪着我吗。。。像家人那样。。。”
像家人一样？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似乎被这句话干宕机了，不知如何是好，像家人一样一直陪着她，这句话的深意是什么？难不成，我被告白了？
“别看戏了！救场救场！”
“都这种时候了救你妹啊，我去你的吧！”死神一口拒绝我的求助，甚至还觉得不解气，抬腿就一脚，我只感觉屁股被人猛踹一下，不受控制地撞向晓央。
本能的，我张开双臂，把她紧紧裹在怀中，右手护住她的脑袋，脚下尽量保持平衡，生怕把她撞倒。
晓央缓缓抬头，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用一个温柔的微笑回应了我的拥抱。
“太甜了太甜了。”
“甜你木琴啊！你是真乐子人！为了看乐子啥都能干出来！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全赖你！”
其实这一切我都可以理解，女孩子身处乱世，真的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了，虽说给不了家人般的温暖，至少能安下心。
“就是如此，因为你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希望，哪怕拼上性命都要保护好避难所，像你这样的傻小子不多见了。所以，晓央只是在害怕，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死神的话多半不好听，但大多还是很中肯的，就像海绵宝宝离不开派大星，经历了这么多，我们都成为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走吧，回去吧。”
“嗯。”
画面一转，宁静的天空突然改变，就像被鲜血染红的巨大画布，几阵冷风刮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入鼻中，令人作呕。
“什么玩意，我又出现幻觉了？”
“可能真不是幻觉了。”
晓央的碗筷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被这样的场面惊到了。我们注视远方的山腰，一下子出现了无数杂乱堆放的墓碑。
突然，墓碑下的土层传来细微声响，如同沙子在缓慢地被推动一般。一只干瘪的手臂，缓慢地挣脱出土面。几只丧尸缓缓地从土地中爬出来。他们的脸部模糊不清，干瘪的皮肤紧贴在骨骼上，脸上的肌肉已经腐烂消失，全身漆黑一团，恍若置身于永恒的冥界。
数量越来越多，近乎形成了尸潮，它们在血雾中张开獠牙，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成群向避难所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