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凤凰 白虎 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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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峰下，周恒盘膝抚剑，独对孤峰绝壁。

谷天穹的剑已是登峰造极，而他的剑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天河剑法》还是《天人三剑》俱是他通过《幻魔劫》推动或者模仿出来的。这让他的剑自始至终达到不了纯粹的地步。与谷天穹这样的绝代剑者决斗，这便是难以弥补的缺陷。

“你的剑比不上谷天穹。”

李凝儿一身红衣，宛如浴血的凤凰，孤傲而不惧一切。

“你想劝我？”

周恒回过头，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观看这位名义上的妻子。

“我只是不希望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李凝儿脸上没有一丝羞涩，脸上的担忧更是毫不掩饰。

周恒笑了，他又忍不住开始窥视人心，这一回他得到了一个真诚的答案。

“不后悔吗？”

李凝儿不语。

“我这样的人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不能自由。每一个人都一样在我的人生里写写画画，然后让我成为他们希望的模样。你选择这样的我作为未来的丈夫，真得好吗？”

“你迷茫了！”

“哈！”

李凝儿伸手一招，泣心剑出鞘入手。

“这口剑的故事你知道吗？”

“听过一部分。”

“泣心剑在江湖传闻中是欧冶子的一名传人的杰作。实际上，这口剑是五百年前一位无名铸师所成。他在这口剑问世的时候预感到这口剑会杀死自己的亲人。于是将剑葬于镜湖，永世封存。不成想他的次子却悄悄将剑盗走，以之纵横江湖。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这口剑已经几度易手，他的次子更是死在这口剑下。你说这是谁的错？”

周恒皱起眉头，思索道：“你想以这口剑比喻我？”

李凝儿手握泣心剑对着石壁一挥，气刃破空，剑痕数丈。

“这个故事没有任何寓意，只是我想说给你听。你的人生在此之前由谁书写我不在意，不过你的未来只有我可以执笔。”

周恒失声笑道：“你真是个奇女子！”

李凝儿对周恒的赞誉坦然受之，说道：“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愿意成为我的丈夫吗？”

“哈！你若不弃，我必不负！”

“那就随我下山。”

周恒摇头，拒绝道：“我可以下山，但不是现在。”

“名，还是利？”

“都不是。只是不想错过这最后的甲子风云会。”

李凝儿丢出泣心剑，说道：“我陪你。”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就立刻下山。”

李凝儿沉声片刻，转身下山。

“你不疑惑？”

“不需要。”

凤凰下，而白虎上。

虎山行一见周恒，双拳紧握。

“竟然是你！”

周恒对于虎山行的到来却是毫不意外。

“天下第一人！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嗯？天下第一人？”

周恒笑道：“三教暗中铸造了一块风云碑，这块风云碑能够预测天下第一。你位列其上，为天下第一人！盖压天下！”

“既是暗中，你又如何得知？”

“和你不同。你体气神同修，无惧任何江湖高手。我三年前才正是修炼武功，能到现在这一步自然不可能走正路。所以我的法子很邪门，窥探人心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虎山行呼吸微变，忌惮道：“你很可怕！”

周恒对于虎山行的反应很是随意，说道：“在说这句话之前，若是能放开心神任我窥探就更好了！不过还是要佩服你，你是第一个能在我面前封闭心神的人。”

虎山行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脸，说道：“果然骗不过你！”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就当是还我的人情。”

“哦豁！看来这件事很重要。”

“后日，我将与剑圣谷天穹比剑，请你做个见证。”

虎山行看着周恒的眼睛问道：“这等巅峰之决，我自然不会错过。倒是你为什么要为此耗费人情？”

周恒抬头望向接天峰顶，说道：“就当是我的恶趣味吧！”

虎山行顺着周恒的目光望去，入眼不见任何异常。

“……”

就在这时，一道身背巨刃的道者踏上道路尽头。

“白虎？体气神同修？”

周恒看向来人，说道：“朋友好眼力！不愧是背负玄武之命的人。”

道人将目光转向周恒，眼中神光涌动。

“你是……异数！”

周恒笑道：“你也可以叫我神魔一念之人。”

道人解下背后的大刀，说道：“较量一下？”

虎山行拦在周恒身前，说道：“想打，我可以代劳。”

道人摇头道：“你身负白虎命，与我同为四灵圣兽。若是相斗，必会引动人间动荡。”

“可笑！你我相斗关人间什么事？”

虎山行冷哼一声，开口反驳。

“我倒是对你的话有兴趣。可否为我解惑？”

道人见状，知道难以如愿，只好重新背好大刀，说道：“四灵圣兽的传说流传许久，早已经不是简单的祥瑞征兆。其中凤凰代表文官气运，白虎代表武官气运，玄武代表百姓气运，青龙代表皇族气运。”

“哈！占了天下九成九的百姓只能在四灵中占据一个。这种分法，倒是倍感熟悉。”

周恒对道人的话有些愤慨。

道人一愣，随即摇头道：“谁叫这种说法是儒门操弄的呢？这些读书人在这种事上总是能让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