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整段垮掉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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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刘佳玲站到自己面前之后，刘方刚微笑着说道：“刘小姐，你不必紧张。就像刚才叶俊一样，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好了。”
刘佳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她刚刚说了两句话，就被刘方刚打断：“刘小姐，你可以讲粤语吗？”
刘佳玲心中一紧——果然和叶俊说的一样，对粤语是有所要求的。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叶俊。
之前叶俊和刘佳玲一起填表的时候，叶俊有向刘佳玲面授过机宜。
两人之间，曾经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刘小姐，你的粤语很烂是吧？
——没错啊，也许比叶生你想象中还要烂一些。
——你来报考之前，有没有准备一篇，可以用粤语讲出来的稿子？
——倒是有准备，但是我练了很多次，还是讲得不好。
——没关系，那你也要大胆讲出来。
至少先混个脸熟，给面试官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样有什么用吗？
结果肯定还是考不上，对不对？
——如果真的讲得很烂，今年很大概率，应该是考不上了。
不过明年，你还想不想考呢？
——想。
但要是到了明年，粤语还是学得不好，那就没可能了。
——有个更简单的法子，你要不要试一下？
——什么办法？
——你的外形条件很好，可以考虑去选港岛小姐啊。
——选港岛小姐？
需要提名人的。
我到哪里去找提名人？
——这些面试考官里面，说不准就有人愿意做你的提名人。
他们在圈子里很有地位，保你进Semifinal很轻松。
前十五的名次，应该很稳当的。
——前十五名？那哪有人会记得我？
我如果要去选，那就得进前三名才行。
不然就算请我去，我还不去呢。
——刘小姐，你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那你继续努力。
就算今年没考上，只要学好粤语，我觉得你明年一定能考上。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试一试再说了。
——对对对，来都来了嘛。
哦，刘小姐，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情？
——如果面试官让你明年再来考过，你可以向面试官提个要求：让他们写一张纸条给你。
——他们肯写么？
还有，纸条上写什么内容？
——你这么靓女，他们一定肯的了。
写的内容是：我某某人记得，刘佳玲小姐今年来考过，明年还会来考。
——啊？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会被人赶出来的吧？多没面子的。
——放心，绝对不会！
就你这外形条件，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仔，每人舍得骂你的。
刘佳玲想起这番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叶俊。
叶俊微微一笑，目光中满是鼓励和笃定的神情。
他刚才天神下凡一般的表演珠玉在前，加上被当场录取的结果，让刘佳玲对他说的话，也少了很多怀疑，而是更加地充满了信心。
于是刘佳玲再转过头，面对面试官们：“我有准备一段粤语的稿子，可以念吗？”
刘方刚微笑抬手：“请便。”
刘佳玲于是开始念起自己准备的那段粤语稿子。
叶俊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叹息，情不自禁地连连摇头。
他甚至因为自己是和刘佳玲一起进来的，有想伸手捂脸的冲动。
免得面试官们误会他和刘佳玲很熟……
我特么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刘佳玲的粤语固然讲得很烂，这篇稿子念到后面，由于过于紧张，她竟然开始用国语念了起来。
这是整段垮掉的一次表演。
几名面试官听得面面相觑。
只有刘方刚一直保持着微笑。
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便打断，任由刘佳玲一路结结巴巴、不知所云地讲了下去。
刘方刚像是想起了什么，向旁边一直站着的女职员招招手。
女职员见了，快步走到刘方刚的身边。
刘方刚向她耳语了几句。
女职员点点头，看了看场中还在尬演的刘佳玲，抿嘴笑着走出了房间。
刘佳玲好不容易讲完，自己也清楚——刚刚的表演，肯定是烂透了。
她满脸通红，低头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门轴响动，女职员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跟在女职员身后走进来的，是一个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根哥，坐。”
刘方刚朝来人招招手，示意他在面试官席位坐下。
被称作“根哥”的中年男人，笑笑坐下：“怎么？刚哥你这边有好苗子推荐？”
一边说，一边看向场中略显局促的刘佳玲。
此时的刘佳玲，平静了很多。
她鼓起勇气，态度很诚恳地向刘方刚说道：“刘生，我知道自己粤语说得不好。不过，我可以学，请给我一点时间。”
想了一想，刘佳玲竖起右手食指：“一年，给我一年时间练习，行不行？”
“一年时间就行了？”
刘方刚指指自己：“我也不是港岛人，待这里快三十年了。现在说出来的粤语，味道都还不够纯正。”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刘佳玲：“你用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了？”
“我想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刘佳玲显得很倔强。
“这样，你不要着急，平心静气把你刚才的稿子，再用粤语念一遍。”
刘方刚指指“根哥”：“让程生听一听，他最权威了。”
“这位程乃根先生，是我们无线电视台的口才和司仪训练家。让他听一听，你有没有一年内练好粤语的可能。”
刘佳玲看了一眼程乃根。
对方平静地看着她，镜片后面的眼神中，有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之感。
她又回头看看叶俊。
叶俊点点头，握了握拳，为刘佳玲加油打气。
刘佳玲于是沉住气，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放松平静下来。
她把刚才的稿子，又力所能及地用粤语讲了一遍。
叶俊再次有想捂脸的冲动。
随着刘佳玲念稿的进度，程乃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刘方刚让人来请他，他本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天才儿童。
结果没想到看到的一幕，却是这么一个奇葩场景......
刘佳玲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程乃根的脸色不太愉悦。
但是她还是镇定自若，勇敢地坚持下去，直到把这段稿子念完。
“怎么样？根哥。”
刘方刚转头向程乃根发问：“一年的时间，她能不能把粤语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