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沉默不代表认同,也不代表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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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学年，斯莱特林的阿尔法德不再是昔日的新手，他已经在寻球手中崭露头角。
那曾经稚嫩的飞行姿态，现已变得如同鹰击长空，翱翔于风中。
去年这个时候，其他人还能靠持之以恒的努力练习跟他比划比划，但现如今，阿尔法德在魁地奇球场上就像是考试版本里德尔一样，一骑绝尘，让人绝望。
他仿佛与扫帚融为一体，把飞行变成了一门让人叹为观止的艺术。
这样的天分，实在是罕见。
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对抗已经激战了近一个小时，比分差距只有四十分，赫奇帕奇稍稍领先。
而在观众席上，沃金森与柳克丽霞正为一只望远镜争执得面红耳赤，好像都誓要成为这小争斗的胜者。
正当两人言辞激烈时，她们瞥见了阿尔法德如风中之箭般飞驰而去，紧随其后则是赫奇帕奇的寻球手海伦娜。
金色飞贼！
气氛骤然变得如弦上之箭，众人都明白，谁能夺得那金光闪闪的小球，谁就能左右比赛的走向。
柳克丽霞紧紧握住手中的护栏，为阿尔法德默默祈愿。
就在阿尔法德即将触碰到那小金球，海伦娜被他甩在了后面的瞬间，观众的心跳几乎都停滞了……再近一点……只差那么一丁点……他就要成功了！
但霎那间，阿尔法德的速度有些不稳，似乎飞行有了些许困难，那枚飞贼似乎与他渐行渐远。
这时，海伦娜已经迅速拉近了与他的距离，甚至稍稍领先了他。
马沃罗看到赫奇帕奇的女寻球手快要触碰到金飞贼——赫奇帕奇的观众们已经开始欢庆，暖黄色的标旗如同海洋般翻腾，为他们预期的胜利而欢呼。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海伦娜突然做出了要求暂停的手势。
莱姆教授迅速吹响了比赛暂停的哨音。
“这是什么鬼？！”克莱尔震惊地尖叫：“海伦娜几乎就要抓到金飞贼了！怎么突然停止了？！”
“看起来好像是是斯莱特林那边出了点乱子。”
特里劳妮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高台上的围栏，看得让人眉心直跳，她喘着粗气将望远镜取了下来。
哨声响起后，所有参赛的魁地奇球员纷纷降落，分成两个队伍，各自围成一个小圈。
阿尔法德·布莱克和海伦娜正和裁判进行热烈的讨论。
甚至场边的查理·哈林顿也急忙跑了过去。
只见弗林特匆匆和哈林顿说了几句，那小子转身冲向更衣室，片刻之后，带着一把新扫帚出现在众人面前。
哈林顿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阿尔法德出了什么问题吗？斯莱特林打算换人？”格洛瑞亚好奇地问旁边的马沃罗：“难道查理要上场？这太棒了！”
“看起来不是。”马沃罗略带担忧地回答：“他是换扫帚，阿尔法德的那把好像坏了。”
事实上，离得近的海伦娜已经看出来了。
在阿尔法德疾驰而下，试图追赶金飞贼时，他的扫帚已开始出现问题，好像一根根断枝正在脱落。
但当时，海伦娜完全专注于飞贼，直到她注意到阿尔法德的速度明显变慢，她才意识到出了问题。
“即使我抓住了金飞贼，这场胜利也是不公平的！”
当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颗金飞贼，海伦娜突然意识到，她不能充当一个不正当的胜者，所以，她决定叫停比赛。
也许有些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的决策确实赢得了包括斯莱特林在内的许多学生的尊重。
幸运的是，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在阿尔法德迅速更换了他的扫帚之后，比赛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在巨大的观众喧哗声中，随着魔法哨声的响起，身着翠绿与焦黄飞行袍的球员们像箭一般划破天空。
阿尔法德与海伦娜轻轻握了一下手，如同两道风，迅速地飘散，去追逐不知所踪的金色飞贼。
“海伦娜的确是一位神奇的女巫！”格洛瑞亚声音充满了惊讶：“如果换作是我，我可能不会选择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叫停。”
马沃罗站在观众席，他的目光似乎被天空中的某一道影子所吸引。
娜贝拉尔·海伦娜，被称为赫奇帕奇的蓝月亮，汤姆一直以来的粉丝，她的善良真的超乎了马沃罗的预期。
他的思绪被突然挪动的望远镜打断。
“马沃罗！”格洛瑞亚的声音如此严肃：“我们约定的是轮流使用五分钟，你已经超时了！”
“但是这是中场休息时段！”
“那之前的约定没提到中场休息！”格洛瑞亚紧抓着望远镜，马沃罗伸手想夺回，但被某人轻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动作。
一架古老的铜制单筒望远镜递到他的手中。
“谢谢。”他心不在焉地说，急切地找到金飞贼的身影。
就在他为失去飞贼的踪迹而惋惜时，汤姆的冰冷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啧啧，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魁地奇这么感兴趣了？”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周围的嘈杂声中尤为明显。
马沃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只是觉得找金色飞贼也挺有意思地，你有看到它吗？”马沃罗放下望远镜，仔细打量了几眼。
汤姆深邃的眼眸盯了片刻赛场后，干巴巴的开口：“没有。”
马沃罗对答案也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你刚刚人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去图书馆了。”
“唔，太吵了。顺路过来看看。”汤姆轻描淡写地说。
马沃罗知道，从城堡到这里的‘顺路’，其实是通往禁林的道路。
但他选择了不去揭穿。
随着赫奇帕奇的一球入网，观众席再次沸腾起来。
而马沃罗只是旁若无人地看着赛场，仿佛被比赛所吸引，其实心里却在和汤姆的对话中搜寻线索。
“霍格沃茨的封禁很快就要结束了，在圣诞节之前，不过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一两个周末。”汤姆凑近了些，小声说道：“这次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礼物。”
马沃罗缓慢扭过头来，看见的是汤姆深不见底的眼睛。
汤姆很快就离开了。
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的胜负与他无关，他只知道，今年的圣诞节，他要制造一个惊喜。
……
这场比赛最终以斯莱特林的获胜结束。
阿尔法德·布莱克抓到了金色飞贼。
海伦娜在比赛结束后在一群斯莱特林中找到了抓住金色飞贼的阿尔法德。
这个忠诚的赫奇帕奇女孩还记得一年前的事。
曾经，穿着绿色队服的阿尔法德挤进黄色的人群，只为了对她说一句“你飞得很好，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比赛”。
曾经，纯血统的他对她伸出过友好的手，并没有因为她的无视而责怪。
曾经，头戴宝石的他在聚会上称赞过她用几个塑料发卡装饰起来的发式。
曾经，成绩优异的他在课堂练习的时候手把手地教过他施展变形咒。
勇气埋藏在心底的海伦娜想告诉阿尔法德，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了。
“等到和汤姆结婚的时候，还可以邀请他当我们的伴郎。”海伦娜美滋滋的想着。
随后，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来到阿尔法德面前，扬起笑容对他说：“恭喜伱这次抓到金色飞贼。”
周围的斯莱特林们纷纷发出嗤笑，但海伦娜相信阿尔法德不会的。
之前的那么多次，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和里德尔是一伙的，他们和那些趾高气昂的斯莱特林不一样。
他会友善地笑，会体贴地照顾别人的情绪，会收起那些足以刺痛别人的闪亮的羽毛。
海伦娜的希望一秒秒落空，但她仍然坚持着期待。
还是那张英俊贵气的面庞，但内里的灵魂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原先的纯白己经被黑暗一点点浸透。
他没有笑，从前善意的灰色眼眸此时充满着冷漠与不屑。
“谢谢~”他拖长了调子，声音中带着恶毒：“但是我不需要。”
金色脑袋在斯莱特林的哄笑中离开。
海伦娜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哭着回到赫奇帕奇队，众赫奇帕奇纷纷对斯莱特林怒目而视。
散场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冲向球场的草地，争相与各位球员拥抱合影。
“这一场我们赢得很艰难，还好阿尔法德在最后关头抓住了金色飞赋。”弗林特拄着扫帚笑道：“当那个赫奇帕奇的蠢货指出你的扫帚有问题时，我真是吓坏了一跳。对了，说到这里，我们还得感谢查理，要不是他将每把备用扫帚都养护得那么好，我可不敢保证阿尔法德还能飞上天去。”
众人爆发出一阵快活的哄笑，查理·哈林顿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飞行服。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还是阿尔法德飞得好……”
……
在观景台上，马沃罗凝视着场下的景象。
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更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而后，他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认识——阿尔法德似乎一直坚守于纯血统的信条之中，至少在对待麻瓜出身的理念上，他从未表示过异议。
也许，他们在斯莱特林的第一个夏天，阿尔法德早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与弗林特他们的争论并不多，仅仅是因为他知道辩驳也难以改变事实。
沉默不等于默许，倾听不是认同，而回用未必代表反对。
寒风中，马沃罗呼出的白气与阿尔法德的目光在空中交织。
当阿尔法德注意到他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然而，在哈林顿准备与他交谈时，一个穿着拉文克劳制服的男孩冲了过来，手中紧握一台闪光的照相机。
“喂——”男孩气喘吁吁地说：“我是校报的摄影师，你就是阿尔法德·布莱克吧？来，给我一个笑容。”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按下了快门。
“我们想要采访你……”
围观的人们的目光很快被魁地奇球手的讨论所吸引。
查理暂时隐于人群之外，悄然地走到了一旁的树木下。
他的目光低垂，双手深深地藏在他的飞行长袍中，每一步都踏出深沉的思绪，好似与草地上的每片叶子都有了情感纽带。
“没关系的，查理。”他默默地告诉自己。
他们都是同伴，是一个团队，弗林特队长不也给予了他赞誉吗？
并且，他未来定能成为像阿尔法德那样的大受欢迎的找球手……不，他会超越那样的水平。
正当他心中波动时，几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是格洛瑞亚、特里芳妮和克莱尔，她们带着笑容，手里握着一束光亮的魔法花束。
“恭喜，查理！”克莱尔的声音欢快地响起：“祝贺你们的胜利！但不要忘了，下次对手是我们拉文克劳，可不会那么轻易让步。”
克莱尔的声音虽然欢快，但查理知道，她现在也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成员，只不过是位追球手。
克莱尔与他都还是新手，下场是否亮相还未确定，她这么说，只是一种友好的玩笑。
但这玩笑的话很有效，打破了内心的沉闷。
格洛瑞亚递给他那束魔法花，众人引导他坐到了观赛台旁的草坪上。
“其他人呢？”格洛瑞亚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们正在庆祝呢。”加林顿轻轻地指向了球场：“我……比较喜欢安静，所以一个人跑来这里呆着，你们怎么找过来了？”
格洛瑞亚闻言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但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很快几人开始讨论起比赛刚刚的岔子。
“真是想不到，飞天扫帚竟然在关键时刻抽风。”克莱尔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仿佛重温了那恍惚的瞬间：“要不是海伦娜灵敏地察觉，这场比赛不知会演变成何种境地。”
特里劳妮扬了扬眉。
“不见得。要是她当下没告诉裁判，直接去抓金飞贼，比赛或许已经结束了，又哪来的乱子？”
克莱尔坚定地回应：“你这样说不对，阿尔法德的扫帚出了问题，这场虽逃过一劫，但谁知下一场、再下一场会出什么乱子?”
她吁了口气，“我只觉得对赫奇帕奇感到遗憾。他们为斯莱特林铺路，却在最后输掉了胜利。”
加林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哪怕阿尔法德的扫帚真有问题，我赛后也能查明真相。输了，只因为赫奇帕奇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