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天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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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随着九叔踏入村子，立刻感受到一股诡异的寒冷笼罩着他，仿佛寒冰从脚底冒起，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胸口里堵塞着一股闷气。
九叔察觉到了李信的异常，伸手夹住一张符纸，递给李信：“李信，你尚未练气，这张符你放在身上。”
李信点头接过符纸，顿时感觉一股暖意从掌心传来，温暖了整个身体，让他感到一丝宁静。
“真是神奇。”
这几天他虽然在学习画符，但由于没有道法的加持，基本上都是废纸一张。
“师傅，这就是阴气吗？”李信开口道，他感觉到周围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九叔点点头，说道：“看来王世仁老婆的怨气很大，不然不可能影响这么大的范围。”
不一会儿，师徒二人走到王世仁家门口。
周围一片寂静，仿佛这里与外界被某种诡异的能量隔绝开来。
李信的眉头深锁，那些怪村民对于王世仁家闹鬼如此笃定。
这股从屋子里弥漫出来的压抑而阴森的气息，连神经大条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即便他有符纸护身，也忍不住双手交叉，摩擦着胳膊。
“李信，怕不怕？”九叔问道。
李信老实地点点头，废话，能不怕吗？
这个地方连正常人都能感受出不寻常之处，更何况他之前三十多年都接受的是唯物主义者的教育，从未遭遇过这种阵仗。
嗯？
对了，我还有先天法眼呢！
李信这时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完成系统的拜师任务时，系统奖励了他一个先天法眼的天赋。
“我还没见过鬼呢，要不要试一试？”李信内心的念头一闪而过，好奇心不可抑制地涌现。
他默默念诵着那个念头，在他的瞳孔上方形成一道细细的金线，宛如一双猫眼。
传说猫眼可以看见鬼魂。
这一试果然大开眼界。
周围黑雾瞬间暴涨，一股极浓的怨气从屋内弥漫而出。
这怨气甚至比黑干冰创造的视觉效果还要强烈。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李信感到畏惧，接下来的一幕几乎让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一个穿着花袄的女子站在门口，周身缭绕着灰色雾气。
那双泛白、毫无瞳孔的眼珠紧紧盯着李信和九叔。
她的腰部破了个大洞，但毫无效果。
全身肿胀异常，宛如浸泡在水中数日的泡面。
“师……师傅……门口有个女鬼盯着我们。”李信结结巴巴地说道。
并非他胆小，实在是这场景来得太突然、太刺激。
前世电视剧电影里都是在忽悠人。
那些女鬼哪一个不披着轻纱，举手投足间充满妩媚，引诱男人共度良宵。
最后在与道士斗法时才会显露令人作呕的真面目。
因此，李信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个不讲鬼德的女鬼还是吓了他一跳。
“嗯？”九叔一听，迅速从身上取出两片柚叶。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吾奉三茅直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他口中迅速念完咒语，然后涂抹在眼睛上。
一道金光闪过，九叔也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孽障！”他挥手一扬，一张散发金光的符纸飞了出去。
在这一刻，黄纸符的便捷性得到了充分展现，无需念咒，直接引爆符文内蕴的法力，与手榴弹功能一般无二。
瞬间，符纸化作一团火球，准确命中女鬼。
“啊！”
一声惨叫声后，女鬼急速闪入屋内。
“李信，你是怎么看到的？”九叔询问道。
“就是这样看到的啊！”李信只能随意编个借口，总不能说是系统赋予的能力。
“难道……你天生就有法眼？”九叔思索片刻，说道：“你以前就能看见吗？”
李信点了点头。
九叔欣喜不已，继续说道：“等回去我会为你检查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除掉这个孽障。”
“师傅，这个女鬼会不会有冤屈呢？”李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哼！她若有冤屈可以到城隍庙申诉，但绝不能在人间作祟。你跟在我后面。”九叔拿起桃木剑，走进了屋内。
踏入屋内，浓烈的怨气更加明显。
王世仁此刻站在屋里，曾经健壮的汉子如今瘦骨嶙峋，背弯得像老人一般，几乎成了一个驼背残疾人。
两个全身漆黑的婴儿怨魂紧紧搂住王世仁的脖子，骑在他背上，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不停地喋喋不休。
之前门口的那个女鬼也紧紧地压在王世仁的背上，仿佛要把他压垮。
“孽障，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但若你执意祸害他人，别怪我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九叔一指剑，对着女鬼说道。
“呵呵呵！”女鬼发出冷冷的笑声：“冤屈？你问问这个男人，问问我是如何死去的，还有我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死的？”
“九叔，我知道你法力高强，但只要王世仁不死，我的怨气就不会消散。”
女鬼发出尖锐的叫声，她身上的怨气开始凝聚。
“不好，怨气太过浓郁了，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恐怕会化为白衣鬼。”九叔小声说道。
凭借他的实力，倒可以轻易地斩杀女鬼，但这附近怨气聚集得太多，短时间内难以消除。
到那个时候，这里的村民要如何安置！
“李信，你退后一点。”九叔将桃木剑竖在眉心，咬破右手指尖，将指尖的鲜血抹在桃木剑上。
正所谓十指连心，指尖血也被称为心尖血，蕴含着最浓郁的阳气。
顿时，桃木剑散发出一道血红色光芒。
“孽障，我们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让你从人间消散吧。”九叔松开手，光芒闪烁的桃木剑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导，飞向女鬼。
女鬼深知桃木剑的威力，伸手一挡，桃木剑落在她的手上，立刻爆发出一串火花，犹如春节时的鞭炮声。
“啊！”强大的力量将女鬼推开，她撞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桌子立刻四分五裂。
“天哪，这太酷了。”李信近距离目睹九叔捉鬼，震撼得目瞪口呆。
“哼！”九叔冷哼一声，往前抓住桃木剑，直接穿过女鬼的胸口，将她钉在地上。
“啊！”女鬼发出尖锐的尖叫声，她全身仿佛触电般颤抖，周围的怨气反而愈发增多。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要死，你们都要死…”女鬼怨恨之意如潮水般向李信和九叔两人汹涌而来。
初出茅庐的李信两条腿不由自主在打摆，身体本能地往门口倒退。
九叔眉头紧皱，这女鬼身上的绝望和愤怒，在他数十年的捉鬼生涯中，至少排在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