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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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着迦勒底一行人的瓦尔基里们被绚烂的宝具光柱吞没了。
领军的希露德把从空中落下的彩虹认成了北欧的世界桥(洛基的宿敌海姆达尔,所守卫的另一北欧神迹)。她放弃抵抗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在冠耀九界的光辉中融化。
肉体的消灭迟迟没有如期而至。
粉色短发的半神困惑地睁开眼睛,那道晶莹的彩色光柱已经逐渐淡去了形迹,留在她身边的只余飘摇的风雪和同样茫然的部下们。
另一边,飞驰在冰焰大地上的潜航艇内众人,和山岗上完成阻击的奥菲莉娅三人也没有觉得多么喜悦。
高耸的空想树破开重重迷雾,自北方的云雾中现身。它那不规则的圆柱体主干充盈着巨量的真以太,整棵树的表皮泛滥着血液般流转的红光。
达芬奇手持相机,“咔嚓”一声快门记录下了第二棵空想树出现的这个瞬间。
“北欧异闻带的定锚,新的空想树已经确定了位置。
“它就位于炎之馆北侧的灵脉上,我们暂时命名它为空想树‘阔边帽’。”
迦勒底进入了临战前的状态,立香和奥菲莉娅两位御主都在指挥室内调整状态。
房间侧舷的玻璃窗颤抖着,时不时因为空想树发来的广域射击而闪成一片白色。
大地轰鸣着发出滚滚巨响,空想树“阔边帽”来回扫荡的密集光束犁过了群山,险些命中正在以高速接近它的Shadowborder。
阿尔托利斯坐在靠窗的转椅上,注意到他们潜艇两侧所经之处逐渐开始出现了空想树种的白色尸体。
他们越是接近空想树的主体,就能在路上看到越多这些造型奇异的锥形生物的死亡现场。
它们的遗骸不是被剑刃彻底贯穿,就是遭受了炙烤导致失去生物的活性。这些残酷暴烈的战斗方式全部指向了苏鲁特附身的齐格鲁德。
阿尔托利斯眨着碧绿色的眼睛,思索着福尔摩斯的“蜂群论”推理。
“侦探的看法是正确的。那颗空想树的本体属于蜂后的地位,这些新生的敌对生物都在保护空想树‘阔边帽’的本体。
“北欧的空想树进化出了这种自保的能力,它在有意阻拦苏鲁特或是来自其他敌人的侵略。
“看起来,‘阔边帽’比我们上一次讨伐的空想树‘大蛇’的发育状况更成熟了。”
这对迦勒底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阿尔托利斯继续观察着前面的空想树“阔边帽”,那高大入云的树体闪烁着红色的星光,无差别地朝周遭扫荡着光束。
“奇怪,它为什么要浪费能量扫射到各个空处呢?这么做为它带不来什么收益啊。”
“因为它遇到了超越其本能的恐怖敌人。”
奥菲莉娅走到了潜艇的舷窗旁,此时的她摘下了黑色的眼罩,睁开了金褐色的刘海之下的红色魔眼。
她的这只异色瞳有种妖异的美感,显示出了各种意义上都更高层级的机能。夸张的对比之下,让她另一只正常的蓝色右眼似乎失掉了色彩。
“我们来晚了一步……”
伴随着隐匿者御主预告般的发言,无尽的黄昏攀上了天空,北欧的天色进入了类似极夜前的漫长垂暮。
一阵被窥视的肉麻感爬上了阿尔托利斯的脸颊,他仰起头,正好与太阳耀斑中流出的巨大眼瞳完成了对视。
人类的语言难以形容当下发生的恐怖情景。毁灭文明?不,这是毁灭一切生物与非生物的大末日的前瞻。
北欧的太阳,此刻正在瓦解。
奥丁的囚笼被打碎了,蜷缩着的灾厄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生疏地活动着它的手足。
巨人王从日冕中探出亮度刺眼的沸腾手臂,一把握住了还在负隅顽抗的空想树。
空想树的爆发射线打在巨人的身体上,只能凿出一些外壳上的凹痕。它们很快就被太阳解体中产生的灼热流辉给抹平了。
崩解的太阳四分五裂,化为了笼罩大地的哭泣火雨。这层燃烧的岩浆流星雨阻止着任何人接近空想树和炎巨人的所在地。
炎巨人扭了扭粗壮的脖子,然后他张开巨口,一口咬碎了空想树的泛红树冠。
苏鲁特单手压制着曾经令迦勒底陷入苦战的异星大树,风卷残云地吞噬着“阔边帽”在北欧辛苦收集的磅礴魔力。
过往的灾厄景象重演在了天空之上,现在每个人都知道苏鲁特是怎么一口口吃掉灭世的魔狼芬里尔了。
福尔摩斯刹停了潜航艇,迦勒底的钢铁载具停在融化的太阳雨范围之外。
再往前的地表都被翻滚的岩浆所占据了,红色的岩浆海和苍白的冰焰大地之间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可恶,前面没有路了。我们开回去吧?”
戈尔德鲁夫第一个绷不住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拍板要求虚数潜艇返航。
只在岩浆边上呆了一小会儿,胖所长感觉自己出汗出的都快脱水了。要知道,他们的前方可是星辰陨落的温度啊。
“稍等一下,那里面有个人。”
阿尔托利斯伸出了手指,众人顺着他示意的那个方向望去,果然发现天降的火海中间仍有一小块土地在默默地坚持着抗拒。
那块孤零零的土地上面有人的影迹。潜艇上的工作人员们连忙一阵努力赶工,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可参照影像视角。
在那里,一位高大的从者连连挥舞着魔剑,弹开了雨落的熔浆和火焰。他身后还蹲着一个儿童体型的人类,一动不动地躲藏在从者的保护之下。
保护孩子的剑士是迦勒底见过面的齐格鲁德,被保护的女孩子则是贾恩城内的一位居民。
戈尔德鲁夫悄然回头,瞥见了藤丸立香和玛修那亮晶晶的眼神。他知道她们又不会善罢甘休的离开了。
胖所长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两下汗涔涔的额头,下达了新的作战指令。
“好吧好吧,关于苏鲁特脱困的过程,躲在那里的两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嗯,这对我们也有参考价值。
“御主藤丸立香,把他们带回来没问题吧?!”
就这样,迦勒底编制的作战小组下了车。
奥菲莉娅和志度内站在火雨的边界上。北欧的少女从者从奥菲莉娅那里汲取了足够的魔力,然后拔出小巧的粉色佩剑指向了雨落的熔浆。
冰的力量被可爱的小小少女调动起来。志度内拥有着复合的神性,她赋予了寒冷可以阻止那些苏鲁特释放的熔岩的威力。
志度内制造的冰层逆着火雨向上,在岩浆与火海中打开了一条道路。
玛修把盾牌举过头顶,弹开那些失去了热度的落石。掩护着她的同伴们前进。
阿尔托利斯借助着盾少女玛修的保护,沿途加固着志度内开拓的临时通路。
他把手掌贴在刚刚凝固成型的火山岩小径上,妖精的体质让他比其他人都更贴切地从地下躁动的熔浆中感受到自然元素的失序紊乱。
同时,一直困扰他的一个谜题也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席卷北欧、无边无际的冰焰那么暴躁,不分敌我地烧熔着北欧地表上的一切呢?
阿尔托利斯从冰焰的内在得不到一点元素精灵的回应,现在他明白了缘由。
那些火焰本质上和这里的太阳流焰一样,它们本来就不是作为自然界存在的一种元素或是物质存在的。
它们只是很单纯的,作为灭世灾厄的一个小部分而存在罢了。
这也解答了为什么北欧的冰焰能够抵抗着斯卡蒂的干涉,持续炙烤北欧世界几千年之久。
因为它们是炎巨人苏鲁特的一部分。只要苏鲁特没有被消灭,这些与他藕断丝连的散落力量自然也不会消散。
这些落在北欧各地的冰焰,它们作为星之灾厄苏鲁特受创后离体的鲜血,随处盛开了诅咒般延烧的不灭之火。